“你們都走吧,我想和我媽再說說話(纏情冷少:契約妻難娶148.遺言內容)。”可可淚已流盡,心裏隻剩下無盡的悲傷和孤獨。

母親走了,以後就真的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一個人住,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甚至連思念都是一個人,以後再不會有親人在她身邊,給她家的溫暖了。

“媽,你怎麽舍得離開女兒呢!女兒這麽乖,一直待在你身邊,就是怕你孤單,可是你這麽一走,孤單的不就是我了麽!你讓我一個人怎麽辦,怎麽辦……家沒有父親已經不完整,現在又沒了你,已經不能稱之為家了,以後的我真的就是個孤兒了,無家可歸……我要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可可很想哭,很想哭,但是眼睛澀了,眼淚幹了,要怎樣才能發泄心裏的悲傷呢!

嘴唇上已經有了厚厚的一層血痂,微微一碰就會很疼,可可多希望自己能被痛的哭了,痛的有了眼淚。

但是不能了,真的是哭到了傷心處,哭到了極點,哭到了再不能哭的地步。

可可使勁抱起母親,將她放在**,然後拿過梳子,為她整理頭發,然後整理衣服,看著母親整個人精神了許多以後,才打算轉身出去。

可是轉身的那一瞬間,櫃角後麵的一片白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個房子已經是老房子了,牆皮脫落的脫落,泛黃的泛黃,怎麽還會有那麽白的地方呢?

可可走過去,蹲下身子,探手去摸。

是紙!

可可皺皺眉,小心翼翼的把紙抽出來,打開。

下一秒鍾,她就又不自覺的咬住了嘴唇,狠狠的咬著,死死的咬著,她怕自己看著手中的信會痛苦的叫出聲。

……

可可,當她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媽媽可能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但是你不要哭,不要傷心,這是媽媽自己的選擇。我活了大半輩子,也糊塗了大半輩子,隻有在離開之前的不久才清醒過來。我記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更記得小時候對你的不好,甚至在你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以後,遭遇的一切一切我都記得。可是那時的我糊塗,居然看不出他的虛情假意,硬是拉著你過了好幾年的苦日子……媽媽對不起你,在你被人打的時候,居然沒勇氣站出來保護你,隻能窩囊的縮在你懷中,被你保護著,從那時開始,我就知道你長大了,我可以放手了,你可以不用再被我這個母親拖累了,你可以有自己的新生活……嗬嗬,可能在你看來,我這個做母親的不稱職,居然扔下你一個人走了,可是我寧願糊塗著也不願這麽清醒過來,我實在沒臉再見你,沒臉再做你的媽媽,也沒臉在待在你身邊,所以從此以後,你選擇一個不被任何人連累的新生活開始,不要再讓大家知道我是你的母親,你是你,你是一個全新的自己,你可以開始新的人生,過去的就讓我一起帶走(纏情冷少:契約妻難娶148章節手打)。我會在天上一直看著你,看著你幸福的開始新生活,幸福的過屬於你的人生……好了,我的人生也到了盡頭了,再見,我會將一切的不幸都帶走,留給你一個全新的人生。哦,對了,那個姓嚴的小夥是個不錯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考慮考慮他,我想他一定會帶給你一個不一樣的人生的!

對不起你的母親

……

讀完了信,信紙也殷紅了一大片。

沒有了淚水,可是還有血,就讓嘴角溢出的血來代替自己哭,來宣泄自己內心的悲傷吧!

“媽,你怎麽會這麽想,不管是糊塗的你還是清醒的你,我都當你是我的母親,我唯一的親人,可是你怎麽能這麽想,怎麽能這麽自以為是的丟下我一個人,沒有了你,就沒有了親情,我哪裏還可能有幸福的人生,我的人生再也不會完美了……”可可慢慢滑落到地上,抱著被血染紅的信紙,一聲聲的低吼了起來。

她的心好難受,好難受,就算是吼都無法將那種感覺吼出去,好像隻有讓心沒了感覺自己才能好受很多。

聽到聲音的嚴少和麗麗第一時間衝了進來,真怕她一個想不開,幹出什麽啥事。

但是什麽也沒有,除了一張擁有刺眼紅色的信紙外,什麽事都沒發生。

“可可,不要難過了,阿姨肯定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真的,不要難過了,你這樣的話,阿姨走的一定會心疼的……”麗麗抱著可可,一下一下的安慰著。

可可睜開眼睛,看著麗麗,然後死死抓著信紙撲倒她懷中,大聲的宣泄:“麗麗,我媽走了,她自私的留下我一個人走了,我現在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是個孤兒了,我……”

“不會的,你怎麽會是孤兒呢,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我一定不會在你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離開你的,一定不會的,我保證!”麗麗知道她心裏的苦,但是除了這種方法,還有其他的方向麽!

一個父親沒人性,一個母親又這麽突然的走了,叫她一個這麽堅強的女孩要怎麽辦。

平時看著堅強的人,在脆弱的時候是比任何人都脆弱的,一個鬧不好可能會讓他們真的對一切失望,產生消極的想法,而她是不會讓這種可能發生在可可身上的,絕對不可能!

嚴少看她們這樣,給了她們空間,自己出去,和白雨澤一起準備起了葬禮。

正式的葬禮是兩天後。

這兩天可可不吃不喝的,硬是一個人守在母親身邊,直到母親不得不被下葬的時候,她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麗麗抱著虛弱的好像一陣風就能被吹跑似地可可,靜靜的看著他們幾個大男人把棺材放下去,然後一下一下的填土。

“媽!”在最後一鏟土被灑下的時候,可可掙脫了麗麗的懷抱,衝了過來,徒手扒著地上的土,好像不相信母親就這麽真的離她而去一樣。

“麗麗,你幹什麽,你這是在折磨自己,你知道麽!”麗麗也跟上去想要阻止,但是不行,可可實在太瘋狂了,她根本製止不了。

嚴少把手裏的鐵鍬給了白雨澤,然後自己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瞪著眼睛大喝:“林可可,你給我清醒點,伯母已經走了,難道你想這樣麵對在天堂的伯母麽!你覺得你這樣對得起伯母麽!你……”

突然,可可想到了母親遺言裏的話,抓著嚴少就問:“嚴少,我問你,現在這樣的我你還要麽?你還要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