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葉邵則是漫無目的的在人群中掃視著。

離開上京這個圈子已經很久,現在他幾乎已經認不出幾個人來,看了一會索然無味,便有些頹喪的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怎麽樣,葉公子可曾找到老熟人,若是找到了不妨讓他們過來大家聊一聊。”

蔣尚雲從遠處走過來坐在一旁,側身對著葉邵說道。

“離開上京有些年數了,物是人非,能夠認出的人也已經淡漠了情誼,這種相識不認也罷。怎麽?蔣公子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幾個東南亞過來的拳手。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葉公子的口味。”

“蔣公子嚴重了,所謂客隨主便,你安排什麽,我看什麽就是。若是事事都計較便是小家子氣了。”

“葉公子說的對,若是事事都計較人便真的活的太累了。葉公子這番情懷我蔣尚雲自愧不如啊。”

蔣尚雲哈哈大笑幾聲,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那般樣子著實做的也是灑脫。

一旁葉邵見蔣尚雲這般模樣也不多言,自顧自的端起小杯啜飲起來。

“嗬嗬,蔣少,你可是好久都沒有出現在拳場了,今天怎麽有空來這裏轉轉啊?”

葉邵聞著聲音抬頭看去,便看見對麵一個穿著闊綽的中年男子梳理著一個大背頭,身後跟著一群各色人物走了過來,而那說話的便是站在最前麵鑲著金牙的男子。

看的出眼前的男人對於自己的外表很是注重,修飾的夜非常的精致。不過周身的匪氣還是暴露了他的本質。

不過對於這種人葉邵並不幹什麽興趣,真正讓葉邵看中的是立在他身邊的男子。

男子身高一米八的樣子,身著一身休閑衣,年齡約莫在二十幾歲。因為對方帶著一頂帽子葉邵未能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不過那周身散發出來的蓬勃的殺氣還是讓葉邵心中一陣。

這種積鬱已久的殺氣並不是普普通通殺幾個人便可以積聚起來的,隻有那些在死亡線上拚殺的人才會有如此濃重的殺氣。

看對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筋骨更是堅韌,葉邵便知道對方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保鏢而已。

對方似乎也看到了葉邵的在注視自己,緩緩抬起帽簷,露出了一雙猶如毒蛇一般的眼睛,盯視著葉邵一下之後,隨即便閃了過去,並未同葉邵對視。

僅僅這一抹注視,葉邵的神經卻是不由的跟著跳了一下。

“他不是死了嗎?難道這世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眼神。。。。。|”葉邵心中嘀咕了一聲。

“沒什麽,陪朋友過來看看而已。東城最近怎麽樣,有沒有異常?”蔣尚雲坐在座位之上並未有站起身的舉動,直接對著後者問道。

“放心吧,蔣少。您交代下的事情我怎麽敢馬虎大意呢。蔣少不準備介紹一下這位?”

被蔣尚雲叫做金牙的男子看向坐在那裏眼睛撇向自己身邊打手的葉邵開口說道。

“算了,等你什麽時候達到這個層次自然會認識的。現在你好好給我看著東城區便好。到時候我不會虧待你。”

蔣尚雲見對方竟然想認識葉邵,心中立時不爽,板著一張臉厲聲說道,揮手對方離開。

“是,蔣少的話,金牙記下了。我這就走。”金牙見自己主子臉色不善,不敢再造次,急忙低頭哈腰。

“嗯,以後記著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這樣對誰都好。下去吧!”

“是。。。”

而就在對方將要離開之時,葉邵卻是突然叫住了對方。

“等一等!”

“葉公子,可有什麽事情?”蔣尚雲見葉邵叫住自己的手下,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便隨口一問。

“哦,也沒什麽。隻是看這位兄弟有點眼熟而已,敢問這位兄弟是否休息過格鬥術?”

聽到也好這樣一問,那黑衣男子並未說話,隻是抬頭看了一下葉邵,半邊臉依舊掩蓋著帽簷之下,側身看了一眼金牙,進金牙沒有反應。便又看了一眼蔣尚雲。

“說吧,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蔣尚雲看到他看向自己,便隨口說道。

“練過!”

得到自己主子同意之後,後者這才說話,不過聲音嘶啞的幾乎讓葉邵聽不出這是一個人發出的聲音。

“那這位兄弟是否曾經在什麽組織效力過呢?”

葉邵再次問道!

“不曾!”

後者再次答應道,聲音一如往常那般的嘶啞,聽起來就如同六十歲的老頭子一般。若非站在他的麵前,葉邵真不能同其對號入座。

“那就怪了,這位兄弟怎麽看怎麽像我曾經遇到過的一位故人,隻是他在一次行動中犧牲了。看來我是看錯了。”

“抱歉了,打擾你們了。”一邊說著,葉邵有些意興闌珊的轉身回到了座位之上,很是落寞的啜飲起來。

蔣尚雲見是葉邵認錯了人,微微一笑,揮手讓幾人退了下去。隻不過誰都沒有發現那男子在轉身的一瞬間,陰冷無比的眼瞳之中閃爍了一絲掙紮的光芒,隨即閃沒。

“嗬嗬,葉公子,怎麽突然變得如此意興闌珊了呢?難道那人對你很重要?”

蔣尚雲見葉邵獨自一人坐在那裏毫無興致的樣子,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然後笑著問道。

“蔣公子嚴重了,隻是我的一位故人而已,曾經在部隊共同共事過,隻是他沒有我命好犧牲了,現在看到一個如此相像的人,一時想起了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葉邵放下手中酒杯,臉上略帶著幾分酒意的對著蔣尚雲說道。

“這樣最好,葉公子是做大事的人,不應該在這過往之事上太過牽住了心思才對。”

蔣尚雲一邊說著,臉上卻是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戲謔之意。

“蔣公子的話,我葉邵記下了。過往的事情的確不能太記掛在心才是,不過有些東西,幾十年之後卻是不得不記住,你說對嗎?”

葉邵話音一落,蔣尚雲的臉色立時變了起來。他自然知道葉邵在說什麽。

蔣家同葉家的恩怨,綿延幾十年,其中的恩怨糾葛已經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的清楚的了。這種家族仇恨,又怎麽能夠忘記呢。

“嗬嗬,葉公子說的是。有些東西可以忘記,有些東西卻是需要銘記的。這拳賽就要開始了,我們還是不要想那些擾亂心情的事情了。看拳賽吧。”

蔣尚雲眼中寒芒閃爍,最終還是壓了下去心中的殺機。這時候他雖有信心留下葉邵,卻是並不合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