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的開始
愛爾蘭市的診所覆蓋率不低，其低廉的價格和還算令人滿意的效果受到市民們的廣泛歡迎，李斯特去不起大醫院，隻能先問清附近診所的地址，將馬倫先暫時安置在那裏治療，等他進了診療室後，就趕緊到旁邊的成衣店鋪換了一身還算體麵的衣服，這一來二去，時間也消耗了不少，午休的時間早就過去了。
穿著廉價的西裝，李斯特快步走在碎石小道上，早在被羅伯特夫人送出來之前，他就問清了老師的居住地，現在隻希望老師不要對自己的印象變差了—不守時間觀念的人可沒人喜歡。
“係統升級完畢，初級分析模塊開啟，您可以使用初級分析了。圖書館開放率至5%，您可以閱讀對應圖書了。”
“請注意，每次使用初級分析功能，都會消耗一定意識力靈能，當低於靈能總量10%時將無法使用。”
李斯特聽到係統清脆的女聲神色一動：“嗯...算起來，已經過去了二十個小時了嗎？”
“開啟初級分析功能。”看看有什麽用？
如同戴上了一副未來掃描眼鏡一般。
他的雙眼聚焦處的人、建築、地麵、樹木出現一條條引申的湛藍數據條。
比如人類，顯示著該物體可以掃描到的一切數據：從描述身體的長寬高，到描述臉部的細微表情，再到行進速度、手腳擺動弧度、腳麵抬起高度、周身空氣流動速度......
所有的數據都顯示了出來，但太多了...
沒錯，太多了，李斯特隻是一個正常人，這麽多的海量數據不停的輪換更改，卻隻有描述卻沒有結論。即使可以隨著自己所想而停在某一個部分，但是李斯特還要分心去看數據，去費腦子處理數據，明白這些數據所蘊含的意義，會耗費不少時間。
“看起來高大上，可惜有些雞肋啊。”他看著眼前的數據瀑布，心裏有些失望。
“係統不能自動給出結論嗎？”戰鬥的時候哪裏有時間想這個。
暫時沒有該功能，請繼續提高意識力......
李斯特無奈的關閉了初級分析，這麽一會係統顯示已經消耗了3%的靈能。
“或許可以用到其它地方？”他突然若有所思。
到了，老師的住所。
門牌號－3157，主人－亞希伯恩。
輕輕按下門鈴。
一位短須白發的老人打開了房門，他穿著管家的製服，邁著平穩的步子走到李斯特麵前：“您有什麽事情嗎？”
“您好，我是亞希伯恩老師上午收的徒弟，他讓我下午來他的住宅找他。”
“當然。”管家打開了大門。
大門和房間隔得比較近，中間隻有幾叢灌木和兩個藝術雕像對稱擺放。而這三層的房屋也和其它的房屋沒有什麽區別，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就像是一個普通市民居住的地方。
李斯特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地球的一句話。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
說的就是老師這樣的人吧？
兩人步入客廳，就看到寬敞明亮的房間中，四周軟沙發圍著中間的精致紅木桌有序擺放。並且，雖然不是書房卻依舊有兩排書架對立擺放——顯然是為了方便客人與主人閑暇聊天時與閱讀。
“老師。”李斯特給正坐在皮質棕色沙發上的老師行了個禮。
亞希伯恩此時正在閱覽書籍，他微啜了口紅茶，聽到李斯特的聲音抬起了頭，微笑道：“哦，你來了，聽說你之前沒有上過學？”
“是的，老師。我以前沒有條件上學。隻是在平時服侍主人的時候看到過這類書籍，偶爾會翻閱一下。”
“那你會識字？”
“這也是自學的，老師。”
“好一個自學成才！哈哈哈，史丹尼，你可成見過這樣的天才？”亞希伯恩教授抖著胡須開懷大笑，對李斯特很滿意。
守在一邊的管家史丹尼戴著純白手套的雙手背在背上，挺著胸麵無表情的回答：“老爺看中的人，自然是天才。”
李斯特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
“笑個屁！”亞希伯恩反到不笑了，突然就板起臉來訓斥他，“知道一點東西就到處宣揚，還請天使裁決，你知道後果嗎？如果失敗或者價值沒有那麽大，就是找死。雖然你成功了，但是損失了海量的學點！還惹到了齊默爾曼家族—雖然他們族長跟你老師我比還是差遠了。”
怎麽感覺最後一句才是您想說的......
亞希伯恩驕傲的揚起銀白色的眉毛：“所以說你一定要低調。知識上要低調，比如你不知道這個世界是球形還是平形，你不知道如何用很小的力氣翹起一個重物。做人上也要低調，不要飛揚跋扈給我惹麻煩，我最討厭到處跑了。”
原來您還是個宅......
“那個，老師，我好像知道。”李斯特弱弱的舉起手。
“你知道什麽？”亞希伯恩黑色的眼睛疑惑的看著李斯特。
“這個世界是球形的啊。隻要使力處於支撐點較長的那部分就可以翹起重物啦。”
李斯特眨巴著眼睛。
砰！
“叫你低調！叫你低調！”一本厚厚的書砸到李斯特的頭上。
砰！
“叫你賣弄知識！”繼續砸。
“別打啦，老師我知道錯了！！”疼死了，下手怎麽這麽重...
砰！砰！又砸了兩下。
亞希伯恩的銀白胡須都要翹上天了，漲著通紅的臉，氣呼呼把書擱到一邊。
“走開走開，我不想見到你了，氣死老頭子了！”
一個溫和的男聲傳來。
“老師，是誰惹您生氣了？”
二樓樓梯走下一個典型的青年學者，金絲眼鏡、黑長學者袍、幹淨平和的臉龐。
亞希伯恩氣鼓鼓的一指：“喏就是這個混蛋，第一天就惹我生氣，我以後怕是要被他氣死。”
“很高興見到你，我叫蓋文。”青年學者伸出手微笑道。
“李斯特，老師好像生氣了？”李斯特握了握手，尷尬的看著教授的後腦勺。
“你就是老師昨天晚上就一直念叨的李斯特？等差數列的發現者？”蓋文閃過驚訝的眼神，他還以為要過好幾天才會見到。
“誰念叨他了。”教授表示不滿。
蓋文見到老師這態度有些疑惑：“到底怎麽了？”
李斯特不好意思的把事情敘述了一遍......
“老師，這是好事啊。您想想。以後可以帶他去每年一度的‘愛爾蘭學者交流會’，炫耀給之前那些總氣您的老教授們，讓他們瞧瞧您的厲害！眼光準著呢。”
亞希伯恩撇著嘴，腦裏幻想著那些敵對老頭子氣的七竅生煙的樣子—雖然這通常都是他以前的樣子，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好了，小蓋文我知道你在安慰老師，你一直都很努力，隻是那兩個老家夥的大徒弟都在身邊，你跟隨在我身邊學習的時間不夠長，所以才力有未逮。”說著說著，教授的情緒平靜了下來、
蓋文抿著嘴，用手指頂了頂鏡框，眼神中透露著感動與堅定：“老師，我會加倍努力的。”
亞希伯恩教授卻帶著黯淡的眼神搖了搖頭，對李斯特說道：“這是你的師兄，還有一個師姐在其它帝國學會做交流生。哦，對了，還有一個記名的師兄，他今天沒來，你可以以後見一見。”又頓了頓，拿起幾本書遞給李斯，“這裏是自然學科涉及到的入門書籍，你以後每天下午到我的書房教導兩個小時，其它時間你自己學習和安排。”
又對一直在旁邊當木頭人的管家安排著：“給他安排一個僻靜的房間吧，方便學習。”
“當然。”管家優雅斜著頭微點了一下，背著的手向右伸出對李斯特做出請的姿勢，“請往這邊走，我帶您去您的房間。”
“不知道能不能幫馬倫找份工作？”李斯特有些踟躕，轉過身對亞希伯恩請求道：“老師，我有一個請求，能讓我的一個朋友在您這裏工作嗎？”
教授堅定的緩緩的搖了搖頭，嚴肅的聲音傳來：“老頭子這裏不養閑人，上去吧。”
蓋文看李斯特還想開口，拍在他的肩上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在說了。
李斯特看事不可為，隻好跟著管家上了二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幹淨整潔、明亮、僻靜，清新氣味的竹木地板配著潔淨如新的楠木桌椅、衣櫥，又有著如水晶般剔亮的華美吊燈，這是一個漂亮的房間，是和李斯特在帕休莊園居住的舊木簡易房間截然不同的地方。
這就是他的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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