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心中暗歎,都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林夫人雖然脾氣火爆,但對兒子的愛卻也是絲毫不減。

吳明想到自己出生就被父母遺棄,從未享受過母愛,在這方麵倒是遠不如林平之來得幸福。

可惜,當年林平之的曾祖父遠圖公埋下了辟邪劍譜這麽一個禍根,讓他落得家破人亡,最後成了孤兒,又有些可悲可歎。

吳明心中感歎的時候,隻聽木高峰道:“想要我去把你家兒子叫來,非常容易。不過,你們卻須先將辟邪劍譜的所在,老老實實跟我說個明白才行。”

林震南搖頭歎道:“木前輩,我真的沒有什麽辟邪劍譜,你若當真不信,那我也沒辦法。”

木高峰冷哼一聲,並未答話。

林震南頓了一頓道:“你也知道,我夫婦命懸一線,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和兒子再見一麵,但這似乎已經不太可能。如果真有什麽辟邪劍譜,你就算不問,在下也會求前輩轉告我孩兒的。”

木高峰嘿嘿笑道:“是啊,我說你愚蠢,就是為此。你心脈已斷,我根本都不用動一根小指頭,你過不了片刻也要死。你至死也不肯說出劍譜的所在,那是為了什麽?嘿嘿,我看自然是為了要保全林家的祖傳功夫。可惜你死了之後,林家隻剩下林平之一個孩兒,倘若連他也死了,世上徒有劍譜,卻無林家的子孫去練劍,這劍譜留在世上,對你林家又有什麽好處?”

……

曲非煙聽木高峰一直不斷提起辟邪劍譜,似乎非常想要得到它,心中自然對這本劍譜充滿了好奇,這時忍不住便在吳明這個師父耳邊輕聲問道:“師父,辟邪劍譜真的很厲害嗎?”

由於擔心被廟宇內的木高峰聽到,曲非煙幾乎是貼著吳明的臉龐,湊在他的耳邊說話,那吐氣如蘭散發的芳香讓吳明心中莫名一蕩,暗道:“小小年紀已經有了這等美貌和風韻,等再過段時日,怕是更加嬌豔迷人,讓人無法自持了。”

有了諸葛瑩這個先例和【笑傲江湖】的任務,再加上曲非煙實在是一個美麗可愛、古靈精怪的少女,吳明又怎麽會不動心呢?

在書中世界裏遨遊多時的他,現在早已放開了心懷,隻要喜歡的就拿下,根本就不需要矯情。

隨心所欲,逍遙快活。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吳明微微一笑,用天遁傳音將話語直接送入曲非煙的耳朵道:“非非,這辟邪劍譜的確很厲害,隻是可惜,它有個極大的缺陷,並不適合真正的男人習練。”

曲非煙訝然道:“不適合真正的男人習練,難道適合女子修煉不成?”

吳明搖頭笑道:“這辟邪劍譜女子練不了的。”

曲非煙越發驚訝道:“男人不能練,女子也練不了,那這辟邪劍譜還有什麽用?”

吳明啞然失笑,繼續傳音解釋道:“師父剛才說了是不適合真正的男人習練,若不是真正的男人那就可以練了。”

曲非煙心思聰慧,古靈精怪,加上跟隨爺爺曲洋從小行走江湖,見多識廣,此時便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忍不住脫口而出道:“難道是太監才可以練嗎?”

由於心中太過好笑,曲非煙一時之間忘記了壓低嗓子,這聲音便引起了廟宇內木高峰的注意。

隻聽他冷喝一聲道:“誰在外麵?”便開始動身朝外麵而來。

曲非煙臉色頓時一變,吳明微笑搖頭,讓她不用擔心,心中則暗自冷笑,這“塞北明駝”木高峰不出來便罷了,要是膽敢出來耀武揚威,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曲非煙在吳明的眼神安慰下,頓時放下心來,嫣然一笑,因為她知道自己師父的厲害,絕非木高峰可比。

木高峰還沒跨出廟宇,這時隻聽右邊樹後的令狐衝朗聲道:“木前輩,華山派弟子令狐衝奉師父之命,恭請木前輩移駕,有事相商。”

吳明見令狐衝主動出麵,也樂得在一旁逍遙自在,朝曲非煙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先不要說話。

木高峰突然聽得令狐衝在廟外朗聲說話,不禁吃了一驚,心中暗道,原來是華山派的人躲在外麵。

說實話,木高峰自視甚高,生平極少讓人,但對華山掌門“君子劍”嶽不群卻頗為忌憚,尤其在“群玉院”外親身領略過嶽不群“紫霞神功”的厲害之後,更是如此。

剛才他向林震南夫婦百般威逼,這種事情自是為名門正派所不齒,他猜測嶽不群師徒多半已在廟外竊聽多時,心中不免狐疑:“嶽不群叫我出去有什麽事情相商?還不是明著好言相勸,實則是冷嘲熱諷,損我一番?罷了,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老子還是及早開溜為是。”

想到這裏,木高峰當即說道:“木某另有要事,不便奉陪,還請告知尊師,若是何時有空,請他到塞北來玩玩,木某人必定掃榻恭候。”

說著他雙足一蹬,從廟宇中竄到天井,然後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整個人頓時飄飛而起,躍過屋頂,落於廟後,似乎唯恐給嶽不群攔住質問,一溜煙便走了。

吳明心中暗笑,知道這木高峰肯定是怕了君子劍嶽不群,哪曾想這隻是令狐衝的空城計,當然有他在,其實效果要遠比嶽不群強大,這也不得不說乃是木高峰錯有錯著,逃過了一劫。

當然,吳明若是純心想要滅了木高峰,現在很容易便能追上,隻是這木高峰畢竟沒犯在他手上,他此時倒也犯不著這麽拚命,且讓他多活一段時間。

令狐衝聽得木高峰走遠,心下大喜,暗道:“原來這駝子對我師父竟然如此害怕。其實剛才他倘若真的不走,要向我動粗,倒是凶險得緊。”

不過轉頭瞥到一旁不遠處的吳明,他心中卻是不由啞然失笑,有這等高手在,那木高峰要是過來,那隻有自取其辱了。

由於林平之已經加入華山派,令狐衝自然不能對師弟的父母不管不顧,於是對三人輕聲道:“我進去看看。”

吳明的靈覺何其敏銳,此時已經發現遠處有人向這邊而來,而且武功似乎不弱,看來極有可能乃是嶽不群。

暫時來說,吳明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打亂了原書的一些主要進程,特別是有關於辟邪劍譜的,若是少了這許多太監,那笑傲豈非很是無趣?

於是吳明微笑點頭道:“令狐兄,你去吧,我們不方便出麵。”

說完後,吳明又用天遁傳音道:“令狐兄,有關於我和非非的事情,一定要注意保密,最好跟你師父師母也不要說,不然你恐怕會受到責罰。”

又一次見識吳明匪夷所思的絕技,令狐衝心中大驚,回頭衝吳明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絕對不會泄密。

儀琳想要跟令狐衝一起出去,但看到吳明和曲非煙都沒動的時候,卻是臉色一紅,也便停住了身子,目送對方走進了廟宇。

這時,儀琳忽聽耳畔傳來吳明的聲音道:“那邊山下你師父似乎正在叫你,你還是趕緊去吧。”

儀琳也知道師父肯定著急,於是當即告別兩人道:“吳大哥、非非,那我先走了,以後有時間到我們恒山來玩。”

曲非煙嘻嘻笑道:“好的啊,儀琳姐姐,隻是我是魔教中人,你師父會不會將我趕出來呢?”

儀琳頓時啞然,心中明白,以自己師父的脾氣,是斷然不會讓曲非煙進入山門的。

吳明瞪了曲非煙一眼道:“非非,你胡說什麽,現在你是我的弟子,跟魔教已經沒什麽關係了。”

曲非煙吐了吐舌頭道:“師父,非非知道了。”

吳明這才淡淡一笑道:“你知道便好。好了,儀琳,你快去吧,有緣我們自然會見麵的。”

吳明當然明白,曲非煙乃是魔教長老曲洋的孫女,這魔教的印記怕是很難抹去,但這對於他來說,根本無所謂,剛才這麽說,無非也隻是照顧儀琳的心情,當然,話裏頭也有宣揚自己這個師父“主權”的意思。

待得儀琳走後,吳明忽然微微一笑道:“非非,走,我帶你到屋頂上去看。”

曲非煙嘻嘻笑道:“師父,非非最喜歡這麽做了,原來你的想法跟我一樣。”

吳明笑道:“以師父的功力,根本就不用上屋頂就能探知裏麵的一舉一動,還不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

曲非煙在吳明的攬腰下,輕飄飄便上了廟宇的屋頂,這暫且不說。

且說令狐衝走進土地廟後,但見殿中黑乎乎的並無燈燭,依稀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半坐半臥的擁抱在一起,當即躬身說道:“小侄是華山派門下令狐衝,跟令郎林平之乃是師兄弟,拜見林伯父、林伯母。”

林震南聽得心中一喜,連忙說道:“令狐少俠多禮了,愚夫婦實在不敢當。我們兩人身受重傷,難以還禮,還請恕罪。對了,我那孩兒,當真是拜在華山派嶽大俠的門下了嗎?”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語音明顯發顫,可見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