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歎之間,吳明覺得再玩下去已經沒什麽意義了,“太極劍法”不愧是名揚天下的絕頂劍法,無論劍意還是劍招,都是一等一的。

不過,再好的劍法也需要學的人去鑽研,去領悟,衝虛道長在這方麵隻能說勉強合格,不然以他的歲數,吳明覺得他應該能夠更上一層樓。

當然,凡事都是要靠機緣的,能達到這種程度,卻也足以證明衝虛道長的實力。

隻見吳明劍式忽然一變,破開衝虛道長的大圈小圈,一刹那的功夫便挑開了對方胸前道袍上的一個扣子,緊接著飛快騰身躍開。

兩人驟然分開,觀戰的道士根本就不知道誰贏誰輸,就連曲非煙也沒有看清楚,但她卻是明白自己師父是絕對不會輸的,這點由師父臉上那淡定的眼神就可以看出。

衝虛道長手握長劍,怔怔看著胸前被挑開的扣子,他能明白對方這一劍的厲害和巧妙,這絕對要比刺自己一劍要難上不知道多少倍。

由此也可見對方的劍術絕對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極高地步,衝虛道長長歎一聲道:“閣下的劍術匪夷所思,讓人歎為觀止,貧道不是對手,多謝手下留情。”說著,這才重新將布扣扣回去。

兩名道士聽自己師父主動認輸,開始還不知道輸在哪裏,但現在看師父在扣扣子,當即便大致明白了狀況,心中都不由震驚不已,看向吳明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可置信。

吳明抱拳道:“承讓、承讓。道長的太極劍法其實破綻極少,若非在下取了個巧,是很難取勝的。”

衝虛道長道:“吳大俠這最後一劍用的似乎是獨孤九劍,你跟風清揚老先生有什麽關係?”

吳明見他看出自己的劍法來曆,也不隱瞞,淡淡一笑道:“道長果然見多識廣,我最後一劍用的的確是獨孤九劍,而這一劍也確是從風清揚老前輩那裏學來的,至於我跟他的關係,那便是介於師徒和忘年交之間了。”

衝虛道長歎聲道:“難怪你的劍法這麽高明,原來果然是學會了劍魔獨孤求敗留下來的獨孤九劍。對了,貧道感覺你的內力中似乎有一股吸力,難不成你竟然學會了任我行的吸星d法?”說到後麵一句話的時候,眼神中已經露出了驚恐和嚴厲。

吳明淡淡搖頭道:“當然不是,任教主的吸星d法雖然厲害,但應該還不比上我的這種功夫。道長放心好了,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要別人不來惹我,我是不會主動去找別人麻煩的。”

雖然吳明並不害怕武當派,但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而且衝虛道長是一個很精明也很會做思想工作的人,這樣的人利用好了,以後應該會有不少的助力。

高手都有一股傲氣,衝虛道長見吳明竟然主動向自己說明不會用武功來危害武林,這是極為難得的,他心中十分高興,當即歎聲道:“若天下學武之人都跟吳大俠這般虛懷若穀,那天下間的糾紛便會少很多。對了,吳大俠可知剛剛在河南境內發生的魔教內部大戰?”

吳明聽了之後大驚道:“魔教內部大戰,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衝虛道長道:“大概是昨天晚上,貧道也是今天早晨才收到少林方證大師傳來的書信。”

魔教內部大戰,這極有可能會涉及到任盈盈、向問天以及任我行等人,吳明忙問道:“具體情況如何,道長可否告知一二?”

衝虛道長略顯尷尬道:“不好意思,具體情況方證大師在書信中並未提及。”

憑任盈盈的聰明和向問天的謀略還有任我行的武功,除非東方不敗出山,不然魔教中怕是沒人能夠贏得了他們。

吳明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當即便不再多想,恢複淡定的笑容道:“道長客氣了。想來這次方證大師是邀請道長到少林寺商議大事的吧,那在下就不多打擾了,道長再見。”

揮手致意之後,吳明便帶著曲非煙飄然離去。

衝虛道長目送兩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忍不住歎息道:“這吳明實乃人中龍鳳,若是能為我正派所用,那便是天下之福。”

……

一路上,吳明果然很快便聽到了各種有關於魔教內鬥的訊息。

最讓吳明擔心的是,這些訊息中竟然有傳言提及聖姑在這一戰中下落不明,有說任盈盈被抓到黑木崖的,也有說是被漁翁得利的正派人士所擒,關在了嵩山少林寺中。

至於究竟如何,吳明雖然抓了不少的江湖人士逼問,但都沒能夠得到真正想要的答案。

而且,隨著接近河南境內,吳明竟然聽到了一則噩耗,儀琳的師父定逸師太竟然死了,一同遇難的還有十餘位恒山派的女弟子。至於儀琳有沒有在這其中,卻是根本就沒人知道。

而死的原因眾說紛紜,有說是被退去的魔教長老童百熊碰到率眾殺死的,也有說是被魔教聖姑一怒之下殺死的。

而吳明卻是隱隱明白,這一切應該跟嵩山派有關,不然不會如此巧合,死的正好是恒山派的弟子。

之前仙霞嶺、廿八鋪以及龍泉鑄劍穀的戰鬥,已經徹底暴露了嵩山派的野心,也讓恒山派跟嵩山派勢成水火,何況嵩山派損失了那麽多的好手,左冷禪這種梟雄人物又豈會善罷甘休?

吳明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總是被笑傲原書的情節所糾纏,想要做那幕後掌控一切的主人,而不是徹底的融入其中。

想到定逸和十餘位無辜橫死的恒山派女弟子,想到身死未卜的儀琳,吳明心中對左冷禪恨意大生的同時也充滿了深深的自責。

“琳兒,這一切都怪我太自以為是了,你放心,恒山派的血不會白流,無論凶手是誰,我吳明必定會幫你們恒山派討回血債。”

“盈盈,都怪我沒有陪在你身邊,你放心,無論你被關在哪裏,我吳明一定都會救你出來。”

……

吳明喃喃自語,悔恨自責的時候,一旁的曲非煙卻是極盡安慰之能事,輕聲道:“師父,你不用太過擔心,儀琳和盈盈姐姐她們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小丫頭的話雖然隻是普通的安慰,但帶給吳明的卻是不一樣的感受,同時也觸發了他的靈智,知道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可以判斷她們是否還活著。

其實,吳明也是關心則亂,若是儀琳真的死了的話,那些跟她有關的任務便會變成不可完成的灰色,而他現在通過意識查看任務,發現跟儀琳有關的任務依然是可完成狀態,也就意味著儀琳並沒有出事。

而跟任盈盈有關的任務也是處於同樣的可完成狀態,無疑讓吳明更加吃了個定心丸。

不過,這一次的危機也讓吳明明白了這麽一個道理,千萬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如果他沒有故意隱忍,而是主動去完成各種任務,殺死各種該死的敵人,那麽形式便會完全不同,何至於如此被動。

狗屁的劇情,該死的原著,就讓一切從今往後成為曆史,我的世界我做主。

這一刻,思想的改變,莫名的領悟,讓吳明忽然之間霸氣畢露,體內充盈的內力似乎也有了一種不同的變化,竟然散發出一種金色的光芒。

幸好吳明這是在山野之中,不然的話,絕對會讓看到的人以為他是天神下凡。

而這一幕卻是被一旁關心他的曲非煙給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曲非煙的眼中除了震驚之外,就是說不盡的崇拜和敬仰。

若說以前她對師父的敬仰是九分的話,那現在她對師父的崇敬便是達到了完美的十分。

吳明全身被金光籠罩,其實也就是一會兒的事情,那種金色光芒很快便又隱入他的體內。

吳明能夠深切感受到,造成這些金光陡然出現的原因,竟然是隱伏在他體內的不安定因素,那些讓他不敢肆意吸收別人內力的陽煞。

這種陽煞這時候陡然出現,又產生如此的效果,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呢?

等金光逝去,吳明通過內視,卻是發現自己的內力有了不小的變化,竟然比以前更進了一步。

到了吳明這種返璞歸真的階段,內力哪怕提高一點點都非常的困難,何況是幾乎提高了一籌。

而這一次的提高隻是心中因衝冠一怒而產生的領悟,這讓吳明似乎隱約間明白了一件事,以後內力的提升,怕是更依賴於精神上的領悟。

而熟讀各種書籍的他更加明白,要突破內力的限製,那便是要從後天逐步進化到先天。

隻是,如何達到先天的狀態,卻是沒有現成的功夫可以指引,隻能留待他以後去慢慢摸索。

“或許,當自己破除體內障礙,學會逍遙神功的時候,那便自然會達成。”

吳明心中暗自沉吟的同時,腦海中再次飄蕩起了逍遙神功的八字真言:“隨心所欲,逍遙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