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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初京城的淩晨已經有了一絲冷意,陳致遠跟劉軍兩個人出了醫院,在周圍找了個燒烤店便走了進去,兩個人隨便要了點東西,又要了幾瓶啤酒。

陳致遠打開啤酒先給劉軍倒上,又給自己滿上,一舉杯道:“劉老師,咱們有快三年沒見了吧?”

劉軍舉著酒杯笑道:“可不快有三年了,致遠你這三年變化太大了,先是瘦了,這又成了京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了不起啊,來幹了!”

兩個人一飲而盡,又吃了幾口烤串,陳致遠道:“劉老師,你這來京城是旅遊,還是?”

劉軍拿過紙巾擦下嘴道:“我來進修的,就在101醫院,下個月就結束了!”

陳致遠又給劉軍倒上酒笑道:“101好醫院啊,劉老師這進修肯定收獲不下,回去正好大展身手。”

劉軍把杯中的酒一口喝掉,苦笑一聲道:“什麽大展身手啊,現在果縣人民醫院烏煙瘴氣的,病人少的可憐,回去也是混吃等死!”

陳致遠一愣,這果縣人民醫院怎麽說也是縣級醫院,正經八倍的國家二甲醫院,在一個縣城來說那就是醫療口的龍頭老大,當初自己實習的時候,那醫院的病人可是不少,床位幾乎都滿著,可今天聽劉軍這麽說,似乎起了很大的變故,便問道:“怎麽成了這樣子?”

劉軍歎了一口氣道:“你還記得跟你一塊實習的孫金碩、孔鬆岩這兩個人嗎不跳字。

陳致遠聽到這兩個名字,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兩張滿是譏笑的麵容,這兩個人當初都是跟陳致遠同一批的實習生,不過這兩個人是正經八倍的鬆省醫科大學本科畢業生,兩個人還都是官宦子弟,孫金碩的老爺子是縣衛生局的局長,孔鬆岩老爺子是城建局的局長,這倆個人實習第一天開始就傲的不行,像陳致遠這種三流垃圾醫學院校畢業的大專生,更是看一眼,都仿佛髒了自己眼睛似的。

當時因為陳致遠體形比較胖,這倆人有事沒事就拿陳致遠當嘲笑的對象,搶陳致遠的手術,使喚陳致遠給他們幹活,那會陳致遠人雖然胖,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跟他們倆起了幾次衝突,當時要不是在醫院,非得動手不可,不過這倆人也挺孫子,仗著有錢有勢,沒少找社會上的混混堵陳致遠,可大官人也不是吃素的,吃了兩次虧後,就隨身帶個大棍子,在遇到這些混混堵他,直接拎著棍子跟這些混混拚命,這些人無非也就是收了點孫金碩、孔鬆岩的好處,那會真的跟陳致遠拚命,看這小子紅了眼不要命似的跟他們瘋打,也不管身上被打的鮮血直流了,認準一個人往死裏打,一見這架勢,這些人立刻慫了,做了鳥獸散。

大官人沒把這些混混怎麽樣,心裏的火沒處發泄,熱血上湧,直接拎著棍子堵了孫金碩、孔鬆岩這倆孫子,這倆孫子一看陳致遠渾身是血,赤紅這眼睛,一副要弄死他倆的架勢,一下慫了,差點沒尿了,跟陳致遠又是認錯,又是陪不是的,大官人一人抽了幾個大耳光,才放了這倆孫子。

可這事還不算完,這倆人看陳致遠跟任初夏走的很近,看陳致遠更是費勁,想找那些混混在收拾下陳致遠,但又怕這些混混跟上次一樣,陳致遠在轉過頭收拾自己,就又找了幾個警察,當這些混混堵陳致遠,扭打在一起時,這幾個警察就出現了,誣陷陳致遠置人傷殘,還通知了醫院,醫院又通知了陳致遠的學校,最後要不是陳亞軍出麵求爺爺告奶奶,又是給人陪著笑臉當三孫子,又是賠錢,陳致遠差點連畢業證都拿不到。

當初要不是怕陳亞軍為自己擔驚受怕,陳致遠真有心思弄死孫金碩、孔鬆岩這倆孫子,不過現在陳致遠想起這些事,到沒了當初的怒火,反而感覺心裏雲淡風輕的,到不是陳大官人心胸開闊,而是大官人現在眼光高了,得到了這脂肪兌換係統後,自己的食療養生會館已經起步了,大把賺錢的時光已經不遠了,現在京城醫科大學正式醫生的身份也到手了,馬上就是博士生,外加副主任醫師的身份了,犯得著在跟孫金碩、孔鬆岩這倆小人物置氣嗎?

現在的陳致遠就是一頭獅子,實在是沒了興趣跟兩隻曾經挑釁過自己的兩隻小螞蟻較勁了。

陳致遠想到這不屑一笑道:“記得,他倆怎麽不記得!”

劉軍一口喝幹了自己杯子裏的酒,放下杯子道:“這倆小子簡直就不配當個醫生,跟病人明著要紅包不說,上夜班還玩忽職守,經常跑出去喝酒,好幾個病人都因為搶救不及時死了,做手術的時候更是拿病人當兒戲,出了好幾起醫療事故,出了這些事,醫院那,竟然還偏袒他們,想賠錢了事,你不給個說法,就想給錢了事,老百姓能幹嗎?那可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啊,最後這些老百姓就整天在醫院鬧,堵他們倆,這倆混蛋,竟然找了十幾個混混,打傷了不少人,更是放出話來,誰在來,就弄死誰,最後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而我們這些醫生也因為這些事,現在整天讓老百姓戳著脊梁骨罵,真尼瑪的憋氣!”

陳致遠沒想到這倆孫子現在越來越混蛋,一拍桌子道:“那這事就沒人管了?那些縣長、縣委書記都幹什麽吃的?”

劉軍又歎了一口氣道:“誰敢管啊?孔鬆岩他老子現在是縣委書記,孫金碩他老子現在是縣公安局長,孫金碩有個表姐夫以前就是個混混出身,這現在他老子當了公安局長,有了這大靠山,他這姐夫也就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強買了幾個小礦,這有了錢,手下雇了不少地痞流氓,打傷老百姓的事就是這些人幹的,那些老百姓為什麽不敢鬧,就是怕這些人用下三濫的手段,現在整個果縣都被這些人鬧得烏煙瘴氣的!”

陳致遠一拍桌子,心中對宋維清一陣不滿,你好歹也是堂堂的林城市委書記,底下人鬧成這個樣子,你竟然不聞不問,真是屍位素餐。

陳致遠是錯怪宋維清了,宋維清以前一直被趙建國架空,就頂這個市委書記的頭銜,一點實權都沒有,這剛搬倒趙建國沒多少日子,市裏的事宋維清還沒完全捋順,那有時間顧及下麵的幾個縣。

劉軍看陳致遠一臉的陰翳,忙給他倒上酒,舉起杯道:“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喝酒,喝酒!”

陳致遠心中琢磨這明天給宋維清打個電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果縣這樣下去,舉起酒杯一口喝幹。

劉軍又道:“致遠你現在跟任初夏還有聯係嗎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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