蠑螈井有個習慣,他每天吃過晚飯都要去一間茶樓喝一名叫做飯源愛的茶道師親手泡製的清茶,這個習慣有些奇怪,蠑螈井控製著原木組這麽大一個黑幫他是不缺錢的,完全可以讓那名叫做飯源愛的茶道師去他的家裏為他泡茶!

可蠑螈井就是喜歡親自去那家茶樓在同一個包間裏用同一套茶具喝飯源愛親手泡製清茶,飯源愛不是什麽美女,隻是一名四十多歲相貌非常普通的瘦弱島國女子,而且她跟蠑螈井從來不說話,每次都是泡好了茶就退出去,蠑螈井也從不主動跟她說話!

對於蠑螈井這個奇怪的習慣原木組很多人猜測飯源愛是他的初戀,他之所以無論刮風下雨都要來這裏喝茶為的就是見一下老情人,但因為兩人之間有一些誤會所以不說話!這是一種推測,還有人說飯源愛是蠑螈井的私生女,隻不過因為蠑螈井拋棄了她跟母親,所以飯源愛從來不跟他說話,這個推測有點靠不住,蠑螈井隻比飯源愛大上七八歲,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私生女,不過人雲亦雲,大家說來說去反而沒人去關心這個疑點了!

蠑螈井也從來不跟其他人解釋他為什麽每天都來這裏喝茶,所以時間久了手下說出的各種傳聞是越來越多,但幾十年後也沒人關心這個問題了,全當是蠑螈井的一個習慣吧!

至於蠑螈井為什麽幾十年如一日的來這裏喝飯源愛泡的茶,隻有他自己知道,或許飯源愛也知道,但兩個人卻從來不說,這是原木組的一個不解之謎!

今天蠑螈井吃過晚飯後依舊乘車來到這件茶樓,而陳致遠則已經埋伏在茶樓對麵的樓頂上,準備一顆子彈送他歸西,可趴在樓上陳致遠心裏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讓他有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陳致遠感到相當的難受!

陳致遠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預感,他不停的告誡自己今天的暗殺行動很輕鬆,一會隻要打出一顆子彈行動也就結束了,可他越是這樣想心裏的不安就越是強烈,不知道什麽時候天上飄起了細細毛毛雨,現在天本來就要黑了,這一在下雨光線更加昏暗了,天空中密集的亮黑色烏雲如同魔鬼的巨大爪子把最後的陽光也遮擋住,隨之而來的就是那種壓抑得讓人仿佛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雨越下越大,陳致遠心頭的壓抑感也越發濃重,他伸手擦了一下額頭滲下來的雨水,正在這時蠑螈井的車到了,一共三輛車,中間那輛停在了茶樓大門的前麵,從前麵兩輛車裏跑出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在他們的手裏都舉著一把大大的黑傘,幾個人很快跑到中間的車旁先用雨傘罩在後門上方,而他們則任由雨水打濕自己的身體,門開了,可陳致遠卻因為那幾把黑色打傘的阻攔看不清楚蠑螈井是不是下車了。

這一幕讓陳致遠心裏很是焦急,就在這時陳致遠感覺自己的心猛的一頓,隨即他突然仍下手裏的狙擊槍向旁邊滾去,一顆子彈“啪”的一聲打在了他剛才趴著的頭部位置,此時陳致遠出了一身的冷汗,要不是他耳力遠超超人,從雨水發出的“嘩嘩”中分辨出一絲輕微的腳步聲,那他今天可就交代這了!

陳致遠仰躺在地上微微一抬頭就發現對麵站著一個穿著棕色風衣的男子,而他的手裏正舉著一把帶著消音器的手槍,男子沒想到陳致遠會如此警覺,麵對自己這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躲了過去,微一愣神手裏的槍便再次對準了陳致遠,正當他想扣動扳機的時候,眼前突然一花,陳致遠不見了!

陳致遠的突然消失把這男子嚇了一跳,他不信什麽鬼神,不然非得感覺見鬼了不可,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叫做陳致遠的華夏男子速度太快了,快到他這職業殺手都看不清楚他身影的地步,想到這男子後背泌出一層細密的冷汗,此時他很緊張,作為一個殺手他清楚一旦失去敵人的蹤影,那他就隻有死路一條,現在自己要做的不是緊張而是努力保持平靜,隻有這樣才能保住性命,想到這他邁步急速往後推,同時眼睛飛快向兩邊掃視,手裏的舉著的槍也飛快的左右移動!

這名殺手的應對辦法很對,如果換成一般人還真沒辦法拿他怎麽樣,可他不幸的遇到了陳致遠這變態,在他剛往後倒退三步的時候就感覺到脖子上一涼,微微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這一幕直接讓殺手驚得頭皮發麻,腳底板發涼,他突然握著槍的右手猛的用肘部向後撞去,試圖以這種方法掙脫開脖子上那把泛著死神味道的鋒利匕首,還不等他的右肘部與陳致遠的胸膛相撞,他就感覺脖子上一涼,隨即身上的力量就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右肘部在這時候確實撞擊到了陳致遠的胸膛上,但這淩厲一擊在這時候卻變得軟綿綿的了,毫無殺傷力!

猩紅色的血液噴泉一般順著殺手的脖子噴出去,而他的脖子在這時候幾乎全被割斷了,陳致遠伸手把殺手靠向自己的身體一下推開,殺手的身體“啪”的一聲摔到地上,而陳致遠則邁開大步往前跑去,現在陳致遠知道自己為什麽有那種不好的預感了,因為今天的行動被蠑螈井察覺了,但他究竟是怎麽知道的這點陳致遠不知道,現在他也沒空去想!

當陳致遠剛踏上天台往茶樓的方向看去時,蠑螈井就正在茶樓的門口衝陳致遠這裏看,在他身前站著一個女孩,一個陳致遠很熟悉的女孩——山田雅子,此時的山田雅子就像一頭被獅子抓到的羔羊一般瑟瑟發抖,陳致遠甚至可以看到山田雅子臉上的掌印與淚痕!

陳致遠所在的天台距離蠑螈井的位置並沒多遠,也就200米不到的距離,當蠑螈井看到突然出現在天台上的身影不是自己的手下時,神情一滯,但他很快的恢複過來換上一張人畜無害,甚至有些慈祥的笑臉衝著陳致遠筆畫了一個接電話的手勢!

看到蠑螈井這個動作站在他旁邊的一名黑衣男子飛快的掏出電話撥打出去後,隨即把這手機交給了蠑螈井手上,蠑螈井把電話放到耳邊,與此同時陳致遠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此時陳致遠沒時間多想很快就接聽了手機!

“陳君想不到我們第一次見麵會是如此不愉快啊,為什麽我們不能在一種很愉快的氛圍內相見那?這樣吧陳君你下來我們一塊喝杯茶,這裏的茶道師泡出的茶味道可是相當好的,我幾十年來每天都會來這裏喝上一杯!”蠑螈井略帶沙啞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

“你想怎麽樣?”陳致遠聲音很平靜,但他的心卻並不平靜,可以說此時陳致遠的心湖正在狂風暴雨下泛起了大股的波浪,因為山田雅子在蠑螈井的手上,這也就是說很可能艾曼荷還有自己的兒子也被蠑螈井控製了,一想到這陳致遠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糟糕到讓他有一種投鼠忌器的感覺!

“我老頭子隻是想跟陳君一塊喝一杯茶而已,難道陳君這都不賞光?貴夫人、公子,還有你的那些手下可都在我這做客,難道陳君不想跟她們見上一麵嗎?”蠑螈井的語氣很熱情,就像是在邀請自己多年的好友來家裏做客一般!

“蠑螈井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動他們一根汗毛我會把你千刀萬剮!”陳致遠冷厲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了過去,饒是蠑螈井這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也感覺到一陣涼意,實在是對麵那個年輕人身上的殺氣太重了,重到蠑螈井這殺人不眨眼的家夥也有點承受不住!

“年輕人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既然陳君不接受我的邀請,那就晚上10點吧,陳君帶著榮光製藥株式會社的股權證書來我家做客,我們談一筆生意,好了,我老頭子年歲大了,今天的天氣又壞,我風濕的老毛病都犯了,陳君晚上見!”蠑螈井語氣依舊沒有任何火氣,可他自己知道自己對陳致遠產生了恐懼之心,蠑螈井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怕一個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陳致遠看著蠑螈井一行人進入到了茶樓中後立刻用手機開始撥打雷森等人的電話,可他們的電話全關機了,這讓陳致遠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他又飛快的給艾曼荷打了過去,艾曼荷的電話也是關機,甚至連家裏的座機也沒人接聽,到這裏陳致遠知道出事了,他抄起地上的狙擊槍收到膠囊中然後飛快的往樓下跑,他要看看孫悅的情況,可當他來到車旁的時候看到的隻有破碎的玻璃,還有駕駛位置上的血跡!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