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佳這邊得意洋洋,總算是打了陳家的臉,出了心中這口惡氣,多留也沒意思了,正想轉身就走,大廳的門就被推開了,打頭的是靳輝,靳鎮長一開門,隨即讓到一邊,從他身後走出一個中年男子。

宋維清別看身為林城市的父母官,但在電視中露臉的機會不多,所以說在坐的沒幾個人認識,宋書記抬頭一看穿著筆挺西裝的陳致遠還有他身邊的女孩,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心情十分的煩躁,這也難免,本來陳致遠應該是宋家的女婿,現在好,這小子不但又找了女人,而且還是倆,更荒唐的是自己女兒連老爹竟然都同意了,身為一個父親,這心情就可想而知了,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是毫無辦法,隻能稍微停頓下腳步,暗暗歎了一口氣,平複下心情繼續往裏走。

陳亞軍看到宋維清帶著一幫看起來都是領導模樣的人往裏走,這心就咯噔一下,此時侯玉佳砸場子的事一下拋到了九霄雲外,滿腦袋都是自己那混蛋兒子占了人市委書記閨女的便宜,這會人打上門來了,這可如何是好?扭頭衝兒子使了個顏色,可惜陳大官人穩坐釣魚台,非但不過去迎接,反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跳脫的劉三哥從宋維清背後冒出頭,衝陳致遠擠眉弄眼的,陳大官人全當他是空氣,看都不看,弄得劉三哥這個鬱悶。

陶俊傑跟盧俊倆人待遇大抵相同,陳大官人悠哉、悠哉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隨即扭頭看向窗外,直接無視了所有人。

隨著人群的進來,米夢彤也走了進來,米大小姐今天沒帶墨鏡,在她想來,這樣的小地方,能有人認識自己嗎?可惜米夢彤低估了自己在華夏的影響力,她一進來,在坐的人就一眼認出了米夢彤,嘴中發出一陣驚呼。

侯玉佳別人不認識,但米夢彤確是認識的,怎麽也沒想到她會來這,不由大腦一片空白。

大廳內一下安靜起來,靳輝在車上就得知了宋書記是來找陳致遠的,不由心裏大呼驚訝,想不到這陳致遠有如此大能量,竟然連林城的父母官宋書記都親自到訪,此時看到陳致遠還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趕緊小跑過去,拉了下陳致遠道:“致遠快起來,宋書記來了!”

陳致遠扭頭看了一眼靳輝,一句話沒說,看得後邊的劉三哥等公子大少心中暗暗豎起了大拇哥,陳致遠你牛13,我們見到宋維清都得起身問好,深怕失了晚輩的禮節,可你小子到好,跟大爺似的往那一坐,牛啊!

陳大官人也是有意為之,在京城這些人可沒少求到自己,可一有事了,竟然全在後邊看熱鬧,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十足十的白眼狼,這些就是目光短淺的陳致遠心中所想,聽起來可笑,感覺陳大官人太過幼稚了,但也沒辦法,陳大官人半年前混跡於工地,屬於草根中的草根,半年後迅速躥升,成為京城鼎鼎有名的禦醫,步子邁得有些大,這蛋就扯到了,底蘊沉澱不夠,看東西還是看不清楚本質啊!

靳輝腦門上的汗都下來了,這要是宋書記發怒了,鬧不好連自己都得受到牽連,果縣剛上任的縣委書記、縣長們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這小子也不懂事了,簡直一個愣頭青,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剛才靳輝的話說得聲音不低,離他進的人可都聽到了,當場這些人感覺腦子也不夠用了,就算老陳家有了點產業,一下富了起來,但這市委書記犯不上親自過來吧?想不出所以然的這些人便拉過身邊的人竊竊私語,推測宋維清來的目的,如此你問我我問你,不大會所有的人就知道為首的那個男子是林城的父母官宋維清,至於他身後的那些人,不用想肯定是果縣的頭頭腦腦。

宜山鎮自打沒了礦後,屬於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地方,平時連果縣的頭頭腦腦都不樂意來,更別說市裏的領導了,可今天卻一塊來了,這就有點讓人浮想聯翩了,今天是陳致遠訂婚,難道這些領導都是來參加訂婚典禮的?

上述的想法是眾人的主流想法,至於非主流的,就推測陳致遠在京城治死了人,如今來捉拿他歸案了,實在是太非主流了,就算要抓陳致遠,來的也應該是警察,而不是堂堂市委書記。

宋維清被陳致遠這愛理不理的樣子弄得心頭火起,有點下不來台,幸好陳亞軍反應快,趕緊走過來笑道:“宋書記您怎麽來了?快坐,大家都坐!”陳亞軍沒敢問宋維清是不是來參加兒子的訂婚典禮的,他可是知道自己那混蛋兒子連市委書記的閨女都給騙到手了,而且更混蛋的是他竟然攛掇人家閨女同意他三妻四妾,最後也不知道怎麽搞的連宋維清兩口子都同意了,這樣的事隻要是個當爹的肯定心裏犯堵,要是當麵問宋維清是不是來參加兒子跟另外一個女孩的訂婚典禮的,這相當於當著眾人的麵抽了宋維清一個大大的嘴巴啊。

對於陳亞軍宋維清印象還是不錯的,倆人雖然身份地位不同,但確有一個共同的嗜好--飲酒,後來陳致遠鼓搗出來自己釀造的酒,宋維清被酒蟲勾搭的可是沒少跑陳亞軍那蹭酒喝,正所謂喝酒出朋友,賭博出仇人,倆人因為這共同嗜好,又經常一塊勾搭這糟蹋陳致遠釀造的酒,一來二去,竟然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這也有陳亞軍的功勞,陳亞軍為人厚道、實在,這樣的人絕對可交。

年後宋幕青也要跟陳致遠訂婚了,所以說陳亞軍現在也是個親家公的身份,如今給了宋維清台階下,宋維清苦笑一聲,拉著陳亞軍的手抱怨道:“我過來還不是為了你那寶兒兒子!”

宋維清這動作與表情有點親熱了,果縣的頭頭腦腦看到這一幕心裏都是咯噔一下,這人什麽來頭,怎麽跟宋書記如此親近。

陳亞軍伸手拍了拍宋維清的手道:“麻煩你了宋老弟!”陳亞軍這人實在,跟宋維清這酒友幾次暢飲後一直就這麽稱呼,宋維清喊他老哥,他喊宋維清老弟,剛才看宋維清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來,陳亞軍心裏就擔心得不行,生怕兒子又惹了什麽禍事,剛聽了宋維清的那句話,感覺語氣雖然有點糾結,但並不嚴肅,由此可以推斷陳致遠這混小子沒又惹出什麽事來,心裏的石頭一落,腦袋裏繃著的這根弦一鬆,陳亞軍說話就有點隨意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宋維清用餘光掃了一眼陳致遠,發現這小子還跟大爺似的一副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樣子,宋維清真想上去一腳踹死這小子,但一想那小子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驢脾氣,又是當著這麽多人,實在沒法動手,衝身後的劉遠山使了一個眼色。

劉三哥收到指示,幾步跑到陳致遠身邊,笑道:“致遠,你可不厚道啊,訂婚這麽大的事竟然都不跟我們哥幾個說,幸好我們消息靈通,這不親自上門給你賀喜來了!”

陳致遠掃視了劉三哥身後這些個公子哥,突然站起來道:“賀喜事小,恐怕還是想讓我給你們長輩調理下身體吧?”

陳致遠自打回到宜山鎮後心裏這份怨氣就一直憋著,今天總算有找回場子的機會了,這些人求到自己的時候,一個個都是豪氣幹雲、有事您說話的模樣,但自己真有了事,這些人竟然沒一個上前的,酒肉朋友而已,犯不上給他們留麵子。

陳致遠這話讓劉三哥等人有點下不來台了,這陳致遠真是個驢脾氣,這話能這麽說嗎?

劉三哥剛要找個話茬把陳致遠的話給引過去,可陳大官人一揮手打斷他道:“得,實話跟你們說吧,你們幾位家裏長輩的病我有把握徹底治療好,劉三哥你家老爺子的病我也可以治好!”陳大官人自然不是傻子,剛才說那話等於打了眾位大少的臉,所以後續就得扔出點有震懾的東西,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本事,不然這些大少隨便拿出來一個,真跟自己較上勁,就自己家這升鬥小民如何跟人鬥?就算有脂肪兌換係統,這事也是個天大的麻煩,自古就有民不與官鬥的老話,這些陳致遠都清楚,所以打了眾人的臉後,直接亮出了底牌,意思就是告訟他們,要想你們自家長輩長命百歲,就別跟我過不去,真要是給我惹急了,我大不了甩手不管,當然陳大官人也是有依仗的,那就是脂肪兌換係統,真要是出個愣頭青跟自己死磕,大不了利用係統中的道具沒把一家人都弄到國外去,反正手裏有金手指,不愁日後的日子不好過。

眾位大少聽到這都是心裏一驚,以前陳致遠給他們長輩瞧病的時候,可都沒說有徹底治愈的本事,今天怎麽就如此有把握的說了出來那?

劉三哥聽到陳致遠話,一把拉住他的手急道:“致遠,你真能治愈我爺爺的心髒病?”

陳大官人手裏到是有能治愈他爺爺那病的技能,但苦於屬性點不足,一些藥材不夠,目前還是沒辦法的,但隻要給他一定的時間,劉三哥家老爺子的事還是很有把握的,先吹了大氣的陳致遠,自然這會不能氣短,擺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道:“隻要我培育出一些藥材就沒有問題!”

宋維清聽到陳致遠那話,心裏也是咯噔一下,宋老爺子雖然身體被他調理好了很多,但是一些老毛病卻沒有徹底根治,如果陳致遠說的話是真的,那豈不是自己老爹還能在活個二三十年,要是這樣,自己家再次崛起的日子可就不遠了。

米夢彤冷笑一聲,顯然把陳大官人說的話當成了吹牛,不過米大小姐確實想對了,陳大官人這會就是在吹。

眾位大少一陣沉思,陳致遠說出來的話實在太過震撼,如果是真的,那豈不是他成了神醫,這世界上的病就沒他治不了的,這要是把他維好了,手裏等於真正的有了一張免死金牌啊,就算是假的也無所謂,陳致遠現在的本事就夠逆天了,不說生死人肉白骨,但從閻王爺那把人的搶回來,硬生生延長一陣子的本事還是有的,跟這樣的人結交不虧。

陳致遠等了一會突然又道:“不過從今以後我不在上門就診,任何人都是,誰想找我看病提前預約看我心情,心情好了給你看看,心情不好你那來回那去,另外讓我給你們長輩看病,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陳大官人牛皮已經吹上了天,為了讓這牛皮更加可信,直接擺出了一副狂妄的姿態,這樣可信度才更高。

劉三哥等人是苦笑連連,這陳致遠平時還是挺謙虛的,怎麽現在成了這幅狂傲的樣子,眾人都是這想法,隨即腦補了一下陳致遠變成這樣的原因,恐怕就是他在京城鼓搗出的改革條例被否定時,埋怨自己這些人家沒出力,歪打正著,這些人還真猜著了。

劉三哥還想繼續套套陳致遠的話,想從他嘴裏在打探一下到底他是真有把握啊還是假有把握啊,可又被陳大官人給出言打斷了:“得,我今天該說的都說了,答應你們還是我的朋友,我請你們喝一杯訂婚的喜酒,不答應,隻當咱們不認識,您那來的回那去!”陳大官人這會也有點著急了,剛才那話說得有點大,要不趕緊讓這些人答應下來,一塊喝個酒在拉近下感情,鬧不好真有人得暗中跟自己較勁,這可得不償失了。

“答應,答應!”劉三哥第一個帶頭了,對陳致遠的醫術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有人帶頭了,自然後邊的人都點頭答應下來,隻有米夢彤米大小姐,依舊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她還是感覺陳致遠根本就是在吹牛,如果他有治愈的手段,為什麽在京城不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