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陳致遠訂婚,因為宋維清去了,得到這消息的侯國強等一幹縣領導自然坐不住了,也趕了過去,吃了陳致遠一頓訂婚酒,在酒席上侯國強可是親眼看到堂堂的市委書記宋維清如同對待兒子一般對待陳致遠,還有從京城趕來的那些豪門大少劉遠山等人對陳致遠的熱情,由這些就可以看出,陳致遠的身份非常的不一般,回來後仔細一打聽,才知道陳致遠這土生土長的宜山鎮人,如今鯉魚躍龍門成了宋維清的女婿,先不說京城宋家的權勢,單單是一個林城市委書記宋維清所掌握的權勢,也是侯國強這些人得仰視的,自然而言對宋維清這女婿陳致遠,侯國強這些縣領導肯定要客客氣氣的哄著,為自己日後的仕途做前期投資,可就是苦於沒機會跟他接近,沒想到今天這機會就送上門了。

侯國強動作比李天成還要快,蹭的站起來道:“走,去醫院!”說完他當先出去了。

上次侯國強等人喝了陳致遠的訂婚酒後,一回到果縣沒多少時間,整個果縣政府就都知道宜山鎮出了個市委書記的女婿,叫做陳致遠,這會看侯國強帶頭出去了,也全仍下酒杯跟著往外邊跑。

醫院這頭,陳致遠進了病房,看艾曼荷已經睡著了,她疼了一個下午,早已經折騰得精疲力盡,現在疼痛終於解除了,忍不住沉沉睡了過去。

陳致遠走到床旁又給艾曼荷把了下脈,感覺她好多了,一鬆手無意中碰到了她的袖子,一股濕意順著手傳到大腦,陳致遠苦笑一聲,艾曼荷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汗水打透了,現在她身體又很虛弱,如果就穿著這一身衣服睡覺,肯定要感冒,這衣服肯定是要換的,但果縣醫院可沒有給病人提供病號服這習慣,陳致遠隻得出去買,好在現在還不到晚上7點,應該還有店鋪開門,想到這陳致遠走出病房,跟護士跟楊勇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幫著照看下艾曼荷,隨即就走了。

寒冬夜晚的寒風掛得車窗呼呼作響,果縣最繁華的大街上人跡罕至,很多店鋪這點都關門了,一家服裝店門前,幾個服務員正拉眷簾,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道:“等下,我要買衣服!”

最前麵一個女子就是這店麵的老板,如果她沒在這,其他的服務員肯定會說不賣了,這大冷天還是回家吃上一口熱乎飯,然後躺在暖暖的被窩裏舒服,至於提成少賣一套衣服又能少到那去,可是現在這老板在,那自然是得賣,也不等這女老板說話,幾個服務員就打開了眷簾,進去開燈了,這幾個服務員也不傻,既然早就知道結果是開門賣,要是等老板親自開口發話,那肯定給老板留下個偷懶耍滑的印象,為了飯碗,還是自覺點吧。

陳致遠暗呼一聲僥幸,這要是在晚來會可沒地方給艾曼荷去買衣服了,對這幾個人道了聲謝,陳致遠邁步走了進去。

這店麵坐落與果縣商業街,上下三層,裝修得不錯,不過要跟京城的一比還是差好幾個檔次,不過陳致遠也不在乎這個,一層是賣運動裝的,到是有幾個國際大品牌,例如耐克、阿迪這些,至於真假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百分之八十應該是真的,果縣這地方也有礦,所以有錢人不少,開這種專賣店到是不愁沒人來買。

陳致遠在一層轉悠了下,挑了兩身女式的運動裝,這樣的衣服隻要買的尺碼差不多,到不用擔心肥瘦問題,在一個陳大官人整天廝混於三位媳婦中,到是練出了一看女人的身材就能猜到大概尺碼的本領,所以給艾曼荷挑的這兩身衣服到是很合身。

外衣挑選好了,陳致遠又開始發愁艾曼荷裏邊的衣服了,從保暖褲到內衣都得換,也不知道這店裏有沒有賣的,如果沒有那隻能就讓艾曼荷光著身子穿運動裝了,好在醫院裏暖氣很充足,到不怕被凍到,想到這對一邊的服務員道:“你們這有沒有賣女式保暖衣跟內衣的?”

那服務員是個小姑娘,在果縣這小縣城可從沒見過一個大男人大晚上的為女人買內衣的,聽到陳致遠的話,臉上微微一紅道:“二樓、三樓有,您上去看看吧!”說完這話偷掃了陳致遠一眼,這男人到是不錯,能拉的下臉來為自己媳婦買內衣來。

陳致遠也感覺到了服務員那有些古怪的目光,不過大官人臉皮厚,全不當回事,直接邁步去了樓上,二樓是賣各種冬日的保暖衣與毛衣褲的,男女都有,這東西陳大官人隨便挑選了兩身,然後又上到三樓,這一層都是賣女性內衣的,前邊幾樣衣服陳大官人可以根據自己的眼力挑個八九不離十,但這內衣卻犯難了,雖說他跟艾曼荷有了一次肌膚之親,但那次一個是喝了不少酒,在一個就是被人下藥了,那會就光想著發泄,那裏有心思觀察艾曼荷的身材。

陳大官人沒辦法,隻能憑借大概印象買了三套尺碼不一樣的內衣,心中期望能合適吧。

這也就是在果縣這種小地方才會出現這麽奇怪的衣服組合方式,又是大品牌服裝又是女人的內衣什麽的,要是在林城這樣的店麵根本就找不到,估計是老板要采取多種經營方式吧,不過這到方便了陳大官人,拿著這些衣服直接下了樓結賬,到了樓下陳致遠突然想到了艾曼荷來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沒給她穿鞋,那會她都疼成那樣了,穿鞋的事陳致遠根本沒想起來,到現在才算想起來,仔細想了下艾曼荷的腳的大小,憑印象給她買了兩雙尺碼不一樣的跑步鞋。

陳大官人現在不缺錢,在一個總感覺愧對艾曼荷,所以買的這些東西價格都不菲,兩身阿迪的運動裝還有兩雙跑步鞋在加上那些內衣什麽的花了陳大官人六千多快。

拎著幾個大袋子陳致遠剛上了樓,就看到樓道裏一堆的人,為首的就是侯國強,陳致遠見過他一次,但印象不深刻,一時間想不出這人是誰來。

侯國強看到陳致遠回來了,趕緊幾步走過來,伸出手笑道:“陳院長您好,您好!”

陳大官人不知道他是誰,但看這架勢似乎是個領導,放下手裏的東西跟他握了下手道:“你好,你好!”

邊上的李天成也伸出了手道:“陳院長您看您家裏人病了怎麽不給我們打個電話那,還親自過來幹什麽,我們派車過去接就是了!”

“那太麻煩你們了,也不是什麽太嚴重的病,您是?”陳致遠可不認識李天成。

“我是果縣人民醫院的院長,我叫李天成,以後還希望陳院長多來我們醫院指導工作!”李天成說到這突然看到陳致遠腳下的衣服,一拍頭道:“陳院長你看我這工作做的不到位啊,都忘記您是買衣服要給您朋友換了,這樣我派人幫您換!”說完扭頭去喊護士拿衣服去給裏麵的艾曼荷換,李天成來的時候楊勇就說了他是去給家屬買替換的衣服了!

跑過來一個護士拎起陳致遠腳下的幾個大袋子就跑去了病房。

李天成看那護士進去了便道:“陳院長,候縣長,咱們去我辦公室坐坐吧,這裏我派人照顧下就行了,陳院長您放心,肯定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聽到李天成這話,陳致遠總算是想起眼前這人是果縣的縣長侯國強了,現在人縣長都到了,陳致遠自然也得給麵子去李天成的辦公室坐下。

楊勇看著侯國強這縣長陪著笑臉跟在陳致遠身邊走遠了,心裏又是一陣羨慕,唉,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仍啊,陳致遠算是發達了,真是一步登天啊。

侯國強等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跟陳致遠套近乎,所以在李天成的辦公室都是圍這陳致遠說話,陳大官人這草根,說實話很不適應官場上這種虛情假意的場合,但也沒辦法,以後宜山鎮要發展,肯定少不得要跟這些人打交道,隻得耐著性子跟他們閑聊。

過了半個多小時,侯國強等人看火候差不多了,也沒說請陳致遠吃飯喝酒,人家屬還住院那,要說這話可就太不合適了,隻是說給陳致遠準備了點土特產,拿回家去吃,陳致遠自然推辭不想要,但架不住一群人的圍攻,隻得收下了,邊上的李天成則把陳致遠交的住院費都給退了回來,目的當然也是討好陳致遠,這錢陳致遠也沒法不收,不然又得被這些人一通勸,那就跟耳朵邊圍著幾百隻蒼蠅似的煩人,好在這錢不多,也就順手收下了,跟這些人告別,陳致遠又回了病房。

李天成這些人來了,自然會派專門的護士伺候艾曼荷,陳大官人琢磨這艾曼荷也不是大毛病,明天就沒什麽事了,犯不著在欠李天成的人情,就把這護士給打發走了。

艾曼荷住的這病房是高幹病房,裏邊有兩張床,一張是給病人準備的,另一張留給陪床的家屬,裏邊還有獨立的衛生間、空調、電視,環境到是不錯。

陳大官人看艾曼荷睡的正香,便掏出電話打給初夏跟她說一聲自己有事不回去了,當然陳大官人不會說跟艾曼荷在一起,哪怕是艾曼荷病了,他陪床也不行,初夏別看事事都順著他,但如果他跟艾曼荷在一起,少不得初夏姑娘要大吃幹醋,回頭收拾陳致遠,所以陳大官人編了個理由,說林城的食療養生會館有點事,他去處理一下,今天就不回去了。

搞定好初夏這邊,陳致遠又回到病房躺在另一張**琢磨著他那點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聽到身邊有人喊什麽,陳致遠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艾曼荷正衝著門口的方向喊護士!

陳致遠揉了下眼睛坐起來道:“你怎麽了?”

艾曼荷此時好了很多,但身體依舊沒力氣,輸了這麽多**,被一股尿意憋醒,她想喊護士過來幫下忙,把她攙到衛生間去,聽到陳致遠的話艾曼荷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繼續在那喊護士。

陳大官人熱臉蛋碰了人冷屁股,心中有點尷尬,看她還在喊護士,猜到這丫頭沒準要上廁所,站起來道:“這就有廁所,我扶著你去!”

艾曼荷被陳致遠猜透了那羞人的事,俏臉一紅,啐了一口道:“不用,你離我遠點!”

陳大官人看艾曼荷依舊對自己很有成見,感覺一陣鬱悶,可也沒法說什麽,誰讓他上次壞了人女孩清白的身子那,歎了一口氣道:“我出去幫你喊!”說完陳大官人邁步走了出去。

艾曼荷身邊有個呼叫器,這個就是喊護士用的,但很不湊巧,她按呼叫器的時候護士跟楊勇正在搶救病人,有個老爺子突然過去了,所以艾曼荷按了半天,正在病房裏忙活的護士也沒聽到,也算那護士運氣好,如果換成一個突然出現什麽急症的患者按呼叫器,護士沒來,這患者突然過去了,少不得家屬又得來鬧,那護士跟楊勇都得吃不了兜著走,果縣人民醫院畢竟隻是個縣級醫院,很多措施都不完善。

陳致遠邁步出去了,先去了護士站跟醫生辦公室看了看,都沒看到護士跟楊勇的身影,突然聽到從一個病房中傳來家屬的哭聲,陳致遠趕緊走了過去,楊勇正好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走了出來,看到走過來的陳致遠張嘴道:“陳院長你怎麽來了?”

“怎麽回事?”陳致遠聽到裏邊的哭聲知道患者不行了,但出於身為醫生的本能還是問了一句。

“唉,一個肝癌晚期的老爺子過去了!”楊勇沒什麽特殊的表情,幹醫生這行生死早就看得太多了,對於死亡早已經習慣了。

陳致遠側頭往裏看了看,幾個家屬正撲在患者的遺體上哭泣,護士陪在一旁,等他們發泄下失去親人的悲傷後得把心電監護還有手上腳上的**拔掉,看到這陳致遠道:“沒什麽事,那我先回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