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古墓重新見到陽光,陳大官人是出了一口氣,可俏生生站在旁邊的沙燁一雙明亮而清澈的眸子裏卻滿是茫然與不苦楚,曆經千年,她腦海中的家鄉早已經麵目全非,毫無當初的模樣,碧綠的草地、青蔥的樹木、繁華的集市通通不見了,有的隻是無邊無際的黃沙,沙啞感覺世界很大,但她卻很孤單,大千世界似乎隻剩她一人,孤獨的活著,沒有親人,沒有族人,有的隻是漫無邊際的黃沙與孤零零的她。

陳致遠在出來的時讓咐沙燁睜開眼後便以去開車為借口跑的無影無蹤了,沙燁雖然是一千年前的人,可以說對現在這個世界一點也不了解,但陳大官人還是不想讓她知道魔方與係統的秘密,跑到沙燁看不到的地方,這才讓魔方幻化成一輛普通的越野車開了回來。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沙燁突然看不遠處卷起一道沙龍,沙龍的頭部是一個四方體下邊有原型東西的怪物,嘴裏發出:“哎呀”一聲,隨即身子向後退去,眼前的這個東西或者說是怪物,實在已經超出了她認知的範圍。

沙燁扭頭剛要跑,卻聽到從那怪物的方向傳來一句話:“是我,別怕!”陳大官人坐在車內,看沙燁對車輛很是恐懼,一副要跑的意思,趕緊打開車窗喊出了這句話。

聽到陳致遠的聲音,在看從那怪物中探出頭的他,沙燁心中一安,她蘇醒的時候最先看到的就是那相貌堂堂的漢人男子,也是他把自己帶了出來,無形中沙燁對陳致遠是十分依靠與親近的,在這個世界上她也隻認得陳致遠。

陳大官人把車開到沙燁旁邊停下來,跳下車道:“別怕,這叫車,就跟你們以前用的牛車、馬車作用一樣!”說到這陳大官人突然看到沙燁一臉的茫然表情,這才想起來語言膠囊的時間到了,心中大呼鬱悶,以後總不能靠兌換語言膠囊與沙燁交流吧,這得浪費多少脂肪,看來是得抓緊對沙燁的語言教育了,這也是她生活在當代的必要條件,想到這陳大官人又兌換了語言膠囊吃了下去,然後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沙燁搞不明白這漢人男子在古墓中明明說的是自己家鄉的語言,但出來後卻又說出了一股古怪的語言,這跟曾經見過的那些大唐人說的話又不一樣,一下讓沙燁丟下了心中那份失去家鄉、親人的傷感,感覺到一陣奇怪,但當他似乎吃下去什麽東西後,又說出了自己能聽懂的語言,這更讓沙燁好奇了,聽到他說車,沙燁歪著腦袋看向那輛從沒見過的古怪的車,任憑黃褐色的長發垂到一邊,一雙大大的清澈雙眸中閃現濃濃的好奇。

風兒把沙燁紅色的長裙吹得錚錚作響,同時也讓她那寬大的長裙向後飛起,把兩條長腿的輪廓勾勒得清晰可見,邁開兩條長腿,頂端前翹的小皮靴踩在沙子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幾步走到那輛越野車跟前,沙燁慢慢伸出手想要摸摸這奇怪的車子,但她卻又不敢,白嫩的手掌停在空中,扭過頭去看那已經脫去鎧甲的漢家男子。

陳致遠看沙燁的動作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浮現出一個好看的微笑,隨即轉身把手放在車子上輕輕拍了拍先用沙燁的家鄉話道:“這叫越野車!”隨即又用普通話說了一遍。

沙燁看陳致遠的手拍了拍這古怪的車而沒有任何事,一顆心兒稍稍放下,撞著膽子學著陳致遠的樣子把手放到了車上,如後一股冰涼而華順的感覺,學著陳致遠剛才的話,沙燁說出了一句:“越野車?”這三個字字正腔圓,絲毫聽不出任何怪腔怪調的聲音。

陳致遠聽到沙燁的這三個字,臉上一喜道:“你會說普通話?”大官人這句是用普通話說的。

沙燁聽到這句話臉上又出現一抹不解的神色,顯然她剛才說的“越野車”三個字是鸚鵡學舌,她這一千年前的人那裏會說普通話,隻不過是天資聰穎,按照陳致遠的聲音照貓畫虎而已,越野車三個字到底什麽意思,她是不知道的。

看到沙燁臉上這神色,陳大官人苦笑一聲,猜到她並不會普通話,剛才或許是靈光一現,跟著自己學而已,想到這道:“你等我下,我去把東西收拾下,然後咱們離開這裏!”

剛才出來的時候陳大官人把背包還有沙燁的那些東西全仍到一邊,這會車開來了,當然得把這些東西收拾下,沙燁的那些陪葬品那一件拿出去都是價值千金的古董,還有他背包中的膠囊,那裏可有蟻後與百足蛇,這些更是寶貝中的寶貝。

抄起背包與沙燁的東西,陳大官人先把它們放在車的後座上,然後走到車的一邊打開車門對沙燁道:“來上車!”

沙燁歪著腦袋看了看陳致遠,聽話的邁動腳步走到陳致遠身邊,先探頭往車裏看了看,又扭頭看了看陳致遠張嘴道:“你們的車可真奇怪!”說完伸手先摸了摸越野車的座椅,這才邁步上了車!

陳致遠幫她關上車門,然後跑到另一條跳上車,剛一發動車子,沙燁發出了一聲驚呼,張嘴道:“也沒有牛馬拉著它,為什麽它可以走?”

陳大官人知道沙燁剛剛複活,肯定對現代的東西一點都不了解,聽到她這麽問,便耐心的解釋起來,不過陳大官人對車的了解也就是開跟簡單的維修,至於車子的原理他是不知道的,隻得籠統的說了一下,沙燁是個好學生,對什麽事都想刨根問底,一大串的問題又問了出來,弄得陳大官人頭大如鬥,他是實在解釋不出來了,於是便轉移話題道:“沙燁,你當初得的是什麽病?”對於車陳大官人是一知半解,但是醫學上的事,這個世界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沙燁聽到這話神色先是一淡,稍稍想了一下,把自己生病時的情況,還有當時那些巫師的診斷說了出來。

陳大官人根據沙燁說的狀況想了下,一下就想到了慢性粒細胞性白血病,這病在沙燁口中有一個很古怪的稱呼,名為“何那魔!”想必這是古人對這種病的一種稱呼,陳大官人無心對何那魔刨根問底,他更想知道的是沙燁是如何神奇的死而複生的,想到這道:“沙燁伸出你的左手,我幫你號下脈!”現在沒有什麽醫療設備,要搞清楚沙燁複活的原因,隻得接住於中醫。

沙燁不知道號脈是什麽東西,但還是聽話的把左手伸了過去,陳致遠把三根手指搭在她的腕部,過了約莫兩分鍾,陳致遠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從脈象上來看,沙燁的身體十分健康,一點不像有病的樣子,這讓陳致遠更加好奇了,剛進入古墓的時候,從那些甬道中的壁畫可以看出沙燁絕對是病了,而且不輕,很多副壁畫上的沙燁都是麵容憔悴,身體日漸消瘦,但現在的沙燁不但容顏又恢複了壁畫上那健康的樣子,而且身體也一點有病的征兆也沒有,這有點說不通了。

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陳致遠又仔細問了問沙燁生病的時候吃過那些藥,做過那些儀式,這些東西沙燁並不懂,說得含糊不清,嘴中使得陳大官人的思緒一下進入了死胡同,還是那種走不出來的死胡同,用中醫也好,用西醫也好,完全無法解釋沙燁為什麽會死而複生,身為一個懶人的陳大官人想不出個所以然,便索性不想了。

沙燁死而複生的原因就是她生病是吃下的那些藥,她得的病跟孫佳佳的一樣,都是慢性粒細胞性白血病,這種病在當代治愈的機率都十分低,更別說在一千年前醫療技術更低下的古代了,但古人也是有自己自傲的文明的,像那座古墓,就是換成現在動用一些高科技設備想要修建出來也是千難萬能,但古人卻偏偏憑借這自己的智慧與神奇的手段硬生生給修建好了,在醫藥方麵,雖然古人看起來用的是封建迷信那一套,又是跳大神,又是用血漿的祭祀手段的,但這些東西裏其實也包含這一些藥理學,隻不過沙燁對這些不懂,所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如果她能說出那些巫師讓她吃下去的藥,陳大官人便可以推斷出她複活的真正原因。,

陳致遠千裏迢迢趕來沙漠為的就是尋找沙玉蘭,用來挽救孫佳佳的生命,沙玉蘭的用法就是中醫中記載的,而中醫在華夏存在了幾千年,換句話說話,幾千年前古人就懂得用沙玉蘭來治療慢性粒細胞性白血病,樓蘭人跟華夏是鄰邦,同時有著很密集的貿易往來,華夏的中醫傳播到樓蘭這並沒有什麽稀奇的,當時的樓蘭人雖然把治病寄托與一些巫術與祭祀手段,但其中也是包含這藥理的,他們給沙燁服下的藥品中就含有大量的沙玉蘭汁液,這種藥物雖然一時無法徹底至於沙燁的慢性粒細胞性白血病,但卻可以延緩病症,在加上別的藥物的作用,與樓蘭國王為沙燁建造的特殊地宮,讓沙燁陷入了深度睡眠,這樣也就控製了變異粒細胞損壞沙燁身體的過程,而她體內含有的沙玉蘭與其他藥材則開始逐漸殺死變異粒細胞,最終修複了沙燁的身體,使得她的身體最終痊愈。

這些東西說起來簡單,但其中牽涉到的卻又複雜至極,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的,我們尚且如此,更不要說陳致遠了,沙燁也不能把自己治療的過程與用的藥物詳細說給他聽,就算陳大官人坐擁中級醫術這逆天的技能,想要搞明白沙燁千年後死而複生的原因卻也是不可能的。

陳大官人一向是個懶貨,想不清楚的,也就沒耐性繼續去想了,反正沙燁已經活了過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是對她複活的原因刨根問底,而是要想想日後她的安排了,首先得讓她學會普通話,這是在當今環境生存的最重要手段,其次就是身份分體,這個到好辦,以陳大官人現在的地位,一句話就可以給沙燁辦理一張身份證,然後就是她日後到底去那的問題,這點陳大官人還沒想好,沙燁短時間內還離不開她,這年頭人心險惡,貿然把她這千年前的人丟在花花世界中,她又年輕貌美,難保不讓一些人動了懷心思,對她不利,所以還是等沙燁學會了在這個世界中生存的手段在把她安置出去比較合適。

這些都是日後的問題,現在首要的問題就是語言,陳大官人總不能老兌換語言膠囊來跟她對話吧,這太浪費脂肪了,想要學習普通話,辦法很多,但是現在是在沙漠中,陳大官人也沒什麽好的辦法,隻得拿出筆記本來讓沙燁看上麵當初初夏下的那些狗血言情劇。

出於筆記本這東西,沙燁是既好奇又恐懼,好奇就是這四四方方薄薄的小盒子裏竟然有人,恐懼的就是她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進去的,這有點讓她接受不了,懷疑這小盒子是個巫術盒子,可以收取人的魂魄。

陳大官人看沙燁一臉驚恐的神色,隻得耐著性子,詳細的把筆記本的簡單原理說給她聽,當沙燁得知這不是收人魂魄的巫術匣子時,一顆放心才算放了下來,於是聚精會神的看向裏邊的狗血言情劇。

女人對這種狗血的電視劇都是沒什麽免疫力的,而且百看不厭,別看沙燁是千年前的古人,但終究也是個女人,抵擋不住言情劇的巨大誘惑力,一頭紮了進去,不過她看是看,但卻聽不明白裏邊的人說什麽,所以陳大官人還得在一邊當翻譯,好在萬能魔方有自動架勢功能,如果沒有,陳大官人這麽三心二意的開車,難保不出個車禍什麽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