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鹿肉相比其他肉類的肉質更結實,也就是這種肉烹製時火候不夠的話根本就咬不動,如果用猛火烹飪還會使得肉裏外口味不一樣,隻有文火慢燉才是製作馴鹿肉的最好方法之一,這種方法可以使得馴鹿肉更加入味,裏外的口味都一樣,當然還有其他的作法也可以達到這個效果,例如熏、烤,芬蘭館餐廳常供菜色之一就是熏馴鹿肉。

在瑞典,在斯德哥爾摩人們更喜歡吃燉馴鹿肉,這是兩個國家飲食習慣的不同,並不是說這些作法有高低之下之分。

在斯德哥爾摩馴鹿肉片做得最好的就是埃德爾曼,沒有之一,他做出的這道馴鹿肉片先從香味上來說,那種醇香的味道光是讓人聞上一下都是一種美好的享受,在說味道,埃德爾曼能把馴鹿肉做得酥爛汁濃,一口咬下去,燉著爛熟的馴鹿肉依舊很有嚼頭,但不會給人咬著費勁的感覺,而且肉本身的獨特香味配上醇厚香濃的醬汁,那種味道美妙得人想呻吟,肉汁、醬汁在口腔裏翻滾,兩種汁液混合在一起流過味蕾,那種香味能刺激得味蕾陣陣顫抖,當一口馴鹿肉片滑進胃袋時,會讓人感覺到渾身溫熱,仿佛置身於春天溫暖的陽光中。

這道菜帶給人的已經不單單是味覺上的享受,還是感覺上的無上享受,埃德爾曼一直為自己這道馴鹿肉片自豪著,驕傲著,但是在今天他這種自豪與驕傲卻被陳致遠用同樣一道馴鹿肉片打碎了。

陳致遠做的這道馴鹿肉片跟埃德爾曼所做的基本相似,隻是肉的顏色上要埃德爾曼做的微微淺一些。埃德爾曼自己盛了一盤,他沒急著品嚐,而是先看了看肉的顏色,隨即用鼻子嗅了一下菜香。

由於陳致遠做這道馴鹿肉片的時候加了大蒜,所以這道菜的香味跟埃爾曼德做出來的很是相似,但仔細聞來卻又不同,裏麵摻雜了大蒜獨有的蒜香味,這味道中沒有大蒜那股刺鼻的味道,這是因為大蒜在長時間的文火慢燉時已經讓刺鼻的味道徹底散發出去,留下的隻有大蒜經過蒸煮散發的獨特香味,這種蒜香味混合於馴鹿肉與醬汁散發出來的香味中,不但沒有破壞這道菜本身的香氣,反而起到了增幅的作用,讓人一聞之下立刻食指大動,滿嘴都是劇烈分泌的唾液,哪怕是讓一個剛剛飽餐後在也吃不下任何東西的人聞到這個味道,也會霎時間讓他變身成餓死鬼投胎。

這才是美食的至高境界,僅僅用香味就可以勾得人食欲大盛,哪怕這人已經吃飽了也會被吸引,會忍不住去吃,就仿佛毒品一般,可以擊潰任何人的心防。

一聞到這香味埃德爾曼眼睛就是一亮,這道菜他做了幾十年自然聞的出來這菜的香氣比他做得要好得太多了。

周圍圍著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在聞到這道馴鹿肉片散發出的香味時,一個個全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埃德爾曼跟前那盤馴鹿肉,同時不停的咽著口水,實在是香味太勾人食欲了,這那裏是一道菜,簡直就是毒品,讓人無法自拔的毒品!

米夢彤此時那還有一點shu女的形象,一張塗著淡粉色晶瑩唇彩的小嘴不停的吧唧著,咽部不停蠕動,她這是在咽下嘴裏分泌的大量唾液,一方麵是嘴裏實在存不下了,另一方麵是隻有這樣不停的咽下唾液才能讓她那已經發出抗議的胃腸好受一些。

劉遠山也沒比米夢彤好到那裏去,他這會不停的擦著嘴,實在是嘴裏的唾液腺被那香味誘惑得跟決堤的大壩似的,不停的分泌出洪水一般的唾液,同時劉三哥的兩隻手反複搓著,這是他的一個小習慣,隻有在緊張的時候他才會搓手,現在劉三哥就被那道菜的香味刺激得很緊張,他怕一會搶不到被人吃光。

川島琪此時也是雙眼冒光、不停的咽這口水,此時在她腦海裏那還有什麽對付陳致遠的計劃,那還有要給陳致遠找麻煩的心思,在她的腦海裏隻有那道馴鹿肉片,再無其他。

在一片咽口水的聲音中,埃德爾曼終於動起了刀叉,他小心翼翼的用銀製的刀叉小心翼翼的切下來一小塊馴鹿肉,那樣子就仿佛是在雕刻一件充斥了他畢生心血的雕刻品一般,埃德爾曼表現出這個樣子的原因就是這道菜散發出的香味實在太誘人、太美妙了,讓他這做了幾乎一輩子馴鹿肉片的名廚也不禁動容,不禁迷失在這道菜那無與倫比的香味中。

一刀切下一小塊馴鹿肉,肉塊的斷端立刻溢出一抹淡黃色的湯汁,陳致遠已經用自己高明的烹飪手法把醬汁、蒜汁浸入到每一塊馴鹿肉中的每一部分。

那一抹淡黃色的湯汁如同部隊中的衝鋒號一般吹響了所有人整齊劃一咽唾液的聲音,劉三哥此時有一種跑過去搶走埃爾曼德手裏那盤馴鹿肉片的衝動,這也是其他人一致的想法。

看到埃德爾曼把肉放到嘴裏,所有人又咽下一口唾液,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剩餘的那些馴鹿肉片。

一小塊肉入嘴,埃爾曼德立刻眼睛睜大,臉上升起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呆愣愣的看著坐在他對麵的陳致遠,他實在不敢相信這道馴鹿肉片會被人做出這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美妙味道來,恍惚間埃德爾曼感覺整個世界安靜了,整個世界消失了,隻留下這種無與倫比的美妙味道。

那快肉此時正在他的舌頭上,肉的底端留下一小股湯汁,湯汁的味道浸入到味蕾中,霎時間所有的味蕾似乎都發出了歡快的鳴叫,全世界的語言加在一塊也無法形容出那股獨特的醇香味,這味道美妙的就像酷暑十分喝上一口冰涼的可樂,這味道美妙得就像數九寒冬喝上一口熱氣騰騰的肉湯,這美妙的感覺就像一個餓了三天三夜的人吃上了一碗紅燒肉!

獨特的醇香味在口腔中蔓延,味蕾在舒服的呻吟,唾液腺瘋狂的分泌唾液,胃腸發瘋了一般在嚎叫,埃德爾曼整個人也在不停的顫抖。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埃德爾曼終於忍不住用牙齒去咀嚼這塊絕妙的馴鹿肉片,微微一咬,肉塊中分泌出更多的汁液,這獨特的醇香味讓埃德爾曼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周身千千萬萬的毛孔瞬間張開發出舒服的“呻吟聲!”

咀嚼食物的聲音是此時埃德爾曼唯一能聽到的,那味道,那嚼頭,那無論倫比的感覺讓他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這個世界上剩下的隻有他嘴裏那塊馴鹿肉片,再無其他!

這已經不單單是一道菜肴了,這是藝術品,這也是毒品,讓埃德爾曼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洶湧而出的口水,胃腸的抗議,終於讓他回歸到現實中,三兩下把這塊肉咽下去,隨即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搶走那盤馴鹿肉片,此時的埃德爾曼那還想得起來用刀叉,直接用手把盤子裏那幾塊沾滿醬汁的肉塊全賽到了嘴裏。

看到這一幕周圍所有的人忍不住全伸出手,他們想要阻止埃德爾曼,但是卻晚了一步,看到他腮幫鼓得老高,跟幾百年沒吃過飯一般瘋狂的咀嚼著嘴裏的肉塊,所有人發出一聲失望的歎息聲。

當埃德爾曼把這些肉都咽下肚中後,一把仍下盤子扭頭就往灶台上陳致遠燉肉的鍋跑去,掀開鍋蓋,用勺子發瘋一般舀著,他迫切的希望鍋內還有剩餘的馴鹿肉,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陳致遠隻做了這麽一小盤,早已經被埃德爾曼吃到肚子裏,鍋裏那還有剩下的。

失望的埃德爾曼把勺子一仍,滿臉鬱悶的走到陳致遠身邊用十分幽怨的語氣道:“陳先生為什麽您不多做一些那?”此時埃德爾曼早忘記了懷疑陳致遠跟他偷師學藝的事,實在是陳致遠做的這道馴鹿肉片太好了,好到埃德爾曼自認做得比他差得太多了,如果真要說什麽偷師學藝的事,那也是他埃德爾曼偷學陳致遠的!

陳大官人根本就沒想多做,實在是拍打馴鹿肉的過程太消耗體力,聽到埃德爾曼這句抱怨的話,他聳了下肩膀苦笑道:“我也想多做,可是這道菜實在是太消耗體力了,抱歉!”

其他人看到埃德爾曼把那些馴鹿肉片都吃下去,失望的同時又把希望寄托到陳致遠身上,希望他能在做一些,但是聽到陳致遠這句話,這些人更失落了。

被幾十號人這麽圍觀,而且這些人還都跟餓狼似的看著他,這讓陳大官人感覺到很不舒服,站起來對埃爾曼德與拉爾森微微欠身道:“感謝你們的招待,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說完陳大官人逃似的往外就走。

米夢彤跟劉遠山一看陳致遠跑了趕緊追過去,他們可不想就這麽放過他!

清醒過來的川島琪眼睛裏閃過一抹精光,輕聲呢喃道:“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陳致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