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陳致遠坐在車裏看著街旁掠過的景物,心思卻不之不覺又飄回了10多年前,回到了那段年少輕狂的時光中,那個時候的他是個小胖子,李浩宇是個梳著大偏分的屁孩,竇海濤雖然比他們大一些,但也隻是個半大孩子,在那段時光裏,似乎三個人都沒什麽煩惱,整天想著的就是如何玩,玩出新意來,玩出花樣來。

可時事境遷,十多年後,三個人的人生全改變了,李浩宇比較幸運遇到了陳致遠,使得他的人生也開始精彩起來,可竇海濤卻依舊掙紮在社會最底層,說實話,陳致遠很想幫幫他,就跟幫李浩宇一樣,這是一個朋友應該做的,但是竇海濤語氣中表現出來的冷漠與距離讓陳致遠不知道如何是好,現在的竇海濤讓他感覺到十分的陌生。

回到家中,陳致遠下意識的去廚房做菜,可當他切了幾樣蔬菜後才猛然發現艾曼荷已經搬出去了,想到這陳致遠在沒了做飯的心思,也不想吃,仍下菜刀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現在陳致遠感覺很煩,為艾曼荷的事,也為竇海濤的事。

遠在華夏的李浩宇已經帶著楊歡來了機場,他們的護照早就辦好了,陳致遠為集團裏每一個高層都辦理好了護照,為的就是一旦島國有什麽事,他們可以盡快過去幫忙解決,這到是方便了李浩宇與楊歡的這次西雅圖之行。

第二天一大早,李浩宇跟楊歡踏上了西雅圖的土地,陳致遠今天一大早去醫院看了一下艾莉絲,看她沒事就跑到機場來接機,艾曼荷的事他現在沒有辦法解決,隻能先解決竇海濤的事,他昨天幾乎想了一夜,感覺竇海濤對自己如此冷淡肯定是事出有因,他想通過李浩宇來幫助他了解竇海濤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跟李浩宇分別並沒有幾天,所以兩個人也沒跟久別重逢的朋友似的來個熊抱,兩個人隻是相視一笑,然後互相錘了一下對方的胸口。

楊歡的變化很大,在不是曾經那個滿臉愁雲密布的楊歡了,從她的著裝與臉上的神情來看,任誰也會感覺她是一個過得很好的白領女性,而她身旁的李浩宇也早跟換了一個人似的,臉上滿是沉穩、自信的神色,在也不是那個日日買醉的李浩宇了,兩個人的改變全都是因為陳致遠,如果沒有他,楊歡估計還會繼續自己悲慘的生活,而李浩宇早晚得喝酒喝死。

這其實就是人生,誰也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變成什麽樣子,或許一件很小的事就改變了人的一生,或許輝煌,或許落魄,誰又知道未來到底會怎麽樣那?

“致遠你真的找到濤哥了?”不等李浩宇說話,楊歡先發問了!同是宜山鎮的人,雖然楊歡小時候跟陳致遠他們不熟悉,但還是認識的,大學跟李浩宇在一塊那幾年,更是沒少聽李浩宇說起竇海濤,說起他們年少時幹的那些荒唐事,從李浩宇的講述中,她感受到了丈夫他們三個的深厚感情,就是去年他們結婚的時候,李浩宇還念叨著如果竇海濤能來該多好,昨天猛然聽到李浩宇說陳致遠找到了竇海濤,一下讓楊歡也有些期待起來,她很想看看這個時常被丈夫掛在嘴邊的人現在到底成了什麽樣子,所以一見到陳致遠楊歡搶在前頭問了一句!

李浩宇聽到楊歡的話後沒有在說什麽,隻是滿含期待的看向陳致遠,希望從他口中得知更多關於竇海濤的消息。

陳致遠苦笑一聲道:“走吧,咱們邊走邊說,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說到這他拿過楊歡手裏的小旅行箱向機場外邊走去。

三個人上了車,李浩宇立刻迫不及待道:“致遠你是怎麽找到濤哥的?”

陳致遠就知道李浩宇會急著問自己,他也沒在賣關子,把昨天發生的事,還有竇海濤對他的態度全說了出來。

李浩宇聽陳致遠說完,眉頭也皺了起來,以他對竇海濤的了解,事情是不應該這樣子的,哪怕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也不相信竇海濤會對陳致遠如此的冷淡。

旁邊的楊歡看丈夫皺著眉頭沉思,忍不住出言安慰道:“你也別想太多,沒準濤哥有自己的苦衷那!”

陳致遠也在旁邊附和道:“我也是這麽想的,濤哥身上肯定發生了一些事,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但要搞清楚他這些年的經曆還需要一些時間,我在西雅圖停留的時間也沒幾天了,所以我想讓你去跟濤哥接觸下,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裏知道點什麽!”

這裏畢竟是西雅圖不是華夏,雷森要想調查出竇海濤十幾年的經曆顯然要比在國內調查一個人難得多,所以要知道竇海濤這些年到底都經曆了什麽,還需要一段時間,但調查出竇海濤在那找工作,住在那裏還是很簡單的,今天早上雷森就把這些消息告訟了陳致遠!

“行,我回頭去看看他!”李浩宇想了下,也沒什麽其他辦法,隻得先聽陳致遠的!

“我先帶你去酒店,安頓好後,我們就去找他,他在那工作,家住那我都搞清楚了!”陳致遠留在西雅圖的時間不多了,他自然要盡快解決竇海濤的事。

“行,那就這麽辦!”李浩宇心裏也急,恨不得立刻見到竇海濤去問個清楚,從小一塊玩大的朋友,就算很多年不見了,但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陳致遠帶著李浩宇與楊歡先去了酒店,開好了房間,把行李放下,便帶著他們直接去了竇海濤的工作所在地。

竇海濤沒學曆,又不會什麽技術,腿又殘疾了,所以他幹的工作很苦也很累,他在西雅圖一個海鮮市場裝卸海鮮,整天弄得一身腥氣很是難聞,收入也不是很高,但就是這樣的工作還是竇海濤費了很大勁才找到的。

陳致遠一行人到了這海鮮市場,他跟楊歡沒有進去,而是讓李浩宇自己進去了,昨天竇海濤對他的態度,實在讓陳致遠提不起信心去見他,怕竇海濤又跟昨天一樣說幾句客氣話就走了。

李浩宇下了車邁步直接進了海鮮市場,他不會英語,所以也沒辦法問人竇海濤在那,隻能一點點找,這個海鮮市場很大,李浩宇足足找了半個多小時也沒看到竇海濤,正在這時候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爭吵的聲音,不過具體爭吵的是什麽他不知道,因為那些人說的是英語。

好奇下李浩宇邁步走了過去,外邊隻圍著兩三個人,這麽點人自然擋不住李浩宇的目光,他走到近前,看到一個人正低著頭嘴裏不停的說著對不起,在他對麵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

低著頭的那位穿著一身散發著腥氣的衣服,而白人確是西裝革履的,一看就知道一個是工人一個是老板或者一個頭頭。

英語中對不起這個單詞李浩宇還是知道的,可白人說的話他卻聽不懂了,隻是感覺這個白人肯定沒說什麽好話,這點從他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就可以看出來!白人的手都快指到工人的鼻子尖上了,嘴裏哇哇說個不停,吐沫噴了工人的一頭一臉。

李浩宇本來不想管閑事,但仔細看那工人突感感覺到一陣熟悉感,他又走向前一步,仔細看去,那人正是多年不見的竇海濤!激動下李浩宇也沒管那白人,直接插到兩個人中間一把拉住竇海濤的胳膊喊道:“濤哥,我可找到你了!”

那白人被突然冒出來的李浩宇擋在後邊似乎十分不爽,伸手就把李浩宇推到一邊,嘴裏繼續說著李浩宇聽不懂的英語。

竇海濤沒想到昨天遇到了陳致遠,今天又遇到了竇海濤,他愣了一下,隨即耳邊聽著那白人話神色就是一變,趕緊邁步過去低著頭道:“老板對不起,我這朋友不是有意衝撞你的,這樣你扣我半個月的薪水,就原諒他吧!”

海鮮市場這地方也是魚龍混雜,華夏有菜霸,西雅圖的海鮮市場就有海鮮霸,說白了這些人的身份半黑不黑,半白不白,有機會就偷偷趁著出海捕魚的時候運點毒品,沒機會就專心當漁民,捕來海鮮到這賣!雖然他們不是真正的黑社會,但也不是善茬,今天那白人先是因為竇海濤犯的錯對他大發雷霆,罵個沒完,猛然間李浩宇跑了出來擋在他身前,一下讓白人認為那黃種人是對自己挑釁,剛才他說的話已經有點要對李浩宇動手的意思了。

李浩宇不知道那白人在說什麽,但看到竇海濤對他低聲下氣的,心裏一陣火起,這破工作有什麽好的,累死累活能賺幾個錢,不幹最好!想到這李浩宇幾步走過去一把拉住竇海濤然後扭頭對那白人喊道:“我們不幹了,這破活算個什麽玩意!”說到這拉著竇海濤就走。

白人也聽不懂李浩宇說的,但他卻從李浩宇臉上看到了不屑這個表情,一下激怒了他,他扭頭對身後的手下喊道:“給我教訓一下這兩個黃皮猴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