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話把陳致遠嚇一跳,到不是陳大官人怕了,屋子裏的情景雖然能把一般人嚇到尿褲子,但對於陳大官人來說還真不算什麽,就是感覺到惡心。

陳致遠之所以沒被嚇到,純屬是當醫生當時間長了,幹醫療這行的,尤其是搞外科的,整天不就是開胸、開腹、開顱的,人身體那個器官沒見過,有人說可現在的情況跟醫院裏的不一樣,現在滿屋子都是那些腐蝕的屍體,其實也沒什麽不一樣,先不說當醫生了,就說陳大官人上大學那會,雖說是三流的大專,但解剖課還是有的。

醫學類院校上解剖課不可能就是看書本,是要真實接觸屍體的,這些屍體大多數都是無人認領的死刑犯或者死在街邊的乞丐,隻有少數屍體是捐贈的,但這個比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出現這種結果是華夏人幾千年來人死入土為安的觀念所致,哪怕是到了現在這種觀念也沒有轉變多少。

扯遠了,繼續書歸上文,醫學類院校收到的屍體後,第一步就是一些高年級的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解剖屍體,這裏的解剖是徹底的解剖,小到一根血管,大到一種髒器,總之解剖後一具屍體幾乎就成了一堆零件,然後泡到福爾馬林裏留給大一的新生學習、觀察之用。

陳致遠大一上解剖課的時候,老師打開解剖床,裏麵泡的就是一具屍體,或者說是一個人的所有零件,然後陳致遠這些學生一個挨著一個的過去看,還得帶上手套仔細觀察每一樣神經、血管、骨骼、器官。

那場景簡直比現在遇到的還要慎人一些,陳致遠清晰記得第一次解剖課當場嚇哭了十幾個女生,當場吐出來的人不計其數,到了大二,陳大官人主動要求進入解剖小組,並且通過了層層選撥,當他成為解剖小組中的一員時,第一個任務就是解剖屍體。

當然完成這個任務是有老師帶隊的,但老師也隻是講解一些解剖的技巧與注意事項,然後就讓學生動手,感覺那個不行就不讓他幹了,隻讓解剖手法過關的學生繼續,陳大官人在操刀這塊還是很天分的,並且大一時解剖學得也挺認真,他要沒這幾下子,當初在果縣醫院實習的時候,劉軍也不會那麽喜歡他。

當時陳致遠的解剖技巧在解剖小組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所以老師就對他完全放手了,不是太難的地方幾乎全是陳致遠來!

解剖一具屍體之所以是任務,原因就是老生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然後留給大一的新生學習之用,當時陳致遠接受的那具屍體留給解剖小組的時間隻有五天,看似時間不少,但他們的解剖任務是徹徹底底的把一具屍體解剖掉,每一個地方都需要解剖,皮膚、脂肪、肌肉、血管、神經、骨科、髒器總之所有的地方都要解剖開,這個工作量可就大了。

為了完成這個任務,當時的帶教老師帶著陳致遠幾個人沒黑沒白的幹,但解剖這活實在是太繁瑣了,時間還是不夠用,快要到期限的時候,隻得連夜幹,最後連老師帶其他的人都累得不行,全回去睡覺了,陳大官人卻主動請纓一個人留在解剖室完成最後的解剖工作。

整整一夜,陳大官人就一個人留在解剖室,陪著他的就是四具解剖成零件的屍體,還有沒完成的這具!

試想當時的環境,整座樓靜悄悄的,喘氣的就陳致遠一個,又是黑天半夜的,陳大官人竟然也沒感覺到害怕,幹了一整夜,總算是在上午9點多完成了最後的解剖工作,當他從解剖室裏出來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所有人都離他遠遠的,實在是大官人身上的屍臭與福爾馬林的味道能把人活活熏死!

那樣的場景都經曆過了,現在屋子裏就一點蟲子,外加幾具腐蝕的屍體,這對於陳大官人來說可真不叫事,恐懼、害怕?他還真沒感覺到。

老者的話之所以能把陳大官人嚇一跳,純屬他說的太突然所致,瞬間的功夫陳致遠就恢複了平靜,推開門邁步就走了進去。

這老頭雖然古怪,但陳致遠也不怕他,他手裏保命的東西可實在是太多了,在這個世界上能把陳大官人弄死的人或者東西還真少,或許仍個核彈頭都沒辦法弄死陳大官人。

老頭穿著一身破舊的黑色衣服,上麵傳來陣陣惡臭,抬頭看了一眼陳致遠,有些意外,但隨即意外的神色就消失不見,換成一副笑容,如果不是在這個環境中,一般人看到老頭的笑容還會感覺到和藹可親,這也印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誰能想到一個滿臉和藹可親的老頭會是一個能毀滅世界的瘋子?是個殘忍到極點的劊子手?是變態?

“你是怎麽發現我的?”陳大官人對這事很好奇,他手裏可是有中級格鬥技能,裏麵就包含著各種暗殺的技巧,用這技巧潛行過去,別說一般人了,就算是雷森那些經受過專門訓練的精銳特勤也別想發現陳致遠的行蹤,更何況剛才陳大官人連呼吸跟心跳都控製住了,除非用一些特殊的監控儀器,不然別想發現他,但那老頭卻偏偏發現了他,這事實在是有點怪!

老者伸手指了下自己的鼻子,隨即笑道:“這地方我待了幾十年,房間中存在的氣味我實在是太熟悉了,這地方除了臭味就沒別的味,但你身上卻有香味,你說我能不發現你嗎?”

陳大官人舉起胳膊放到鼻子前聞了聞,他還真沒聞到一點香味,陳大官人又沒有噴香水的習慣,頂天身上也就是有點浴液或者洗發液的香味,但這味道實在是太淡了,一般人不把鼻子湊到他身上根本就聞不到,但者老頭偏偏就聞到了!

“你那是狗鼻子嗎?”陳大官人說話很不客氣,今天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不是老頭被陳大官人弄死,就是他把大官人弄死,但後者出現的機率很低,誰讓陳大官人是開著外掛來的那!

老者嘿嘿一笑道:“狗鼻子或許都沒我這鼻子好使,沒辦法,我這一輩子沒幹別的,就跟屍體、蟲子打交道了,這些東西又都是臭的,所以對別的味道很是敏感,小夥子你是怎麽找來的?”

說到這老者眼睛裏閃出一抹惡毒的精光,他就沒想讓陳致遠活著離開,正好他需要新鮮的屍體,眼前的年輕人身高體壯,正是上好的人選。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陳大官人當然不能跟他說自己的秘密,扭頭看了一樣被綁在一邊赤luo著身體的鄒可馨,眉頭一皺,隨即冷聲道:“你一個人竟然幹掉了驗屍所周圍所有的暗哨?這可真是讓我有點不敢相信!”陳致遠來得匆忙,並不知道袁旺海布置在外邊的暗哨並沒死,隻是被弄暈了。

“人老了,身手大不如以前了,不過總算是讓那些煩人的家夥閉嘴了!”老頭的笑容依舊是和藹,一點戾氣都沒有,說到這他突然伸手指著牆壁上那些存放的玻璃缸道:“其實它們出力也是很大的,你看那個長得跟蠍子似的蟲子沒,我叫它們小紅,小紅會分泌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隻要人聞上一點就會立刻昏死過去,不過可惜的是小紅一分泌出那種氣體就死了,它們可是我的寶貝,培育一隻小紅可得費上老大勁,要不是為了他體內的蟲後,我才舍不得讓我的小紅們死那麽多!”

“辦公室裏的人之所以會昏迷過去,是因為這些蟲子?”陳致遠心中疑心大起,他當時跟袁旺海可也在辦公室裏,但偏偏就他們倆沒昏過去,隻是鄭海濤三個人昏了過去。

“對,對,就是因為這些可愛的小家夥!”老者笑容更濃鬱,不過笑容中卻隱藏著陣陣殺機。

“你的這些蟲子也不過如此,當時我也在場,為什麽我沒有昏過去?”陳致遠語氣中滿是嘲諷,但也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也在?”老頭的笑容突然凝固了,隨即眯著眼睛死死盯著陳致遠,突然道:“你下午沒有喝水?”

“水?確實沒喝!”下午陳大官人光顧著調戲初夏幾位媳婦,那有時間喝水,袁旺海是心中焦急,也沒心思喝,到是鄭海濤他們喝了不少!

“那就難怪了,我的小紅有公母之分,公的被我撚碎下到了水裏,母的則放到了驗屍所周圍,你運氣實在是不好,當時昏過去多好,這樣你就不用死了,也就不用成為我這些寶貝的食物了!”老頭的聲音一下冷了起來!

疑點到這裏解開一個,原來這老頭是靠的這些蟲子才使得袁旺海布置在外的人昏迷過去,不過新的疑點又出來了,袁旺海帶去的人分布在外邊,就算他們要喝水,也會去左近的超市買,怎麽會喝這老頭下了藥的水,在一個鄭海濤他們喝的都是辦公室飲水機裏的水,這老頭又是怎麽把藥下到飲水機裏的那?要知道那可都是桶裝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