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陰影

肖恩並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仁慈醫院,就是自己以前當巡警時受槍傷住的那家醫院,而此時此刻自己的同事克拉克#韋恩,也是接受這家醫院治療的。

走廊上的人並不多,隻有靠近大廳的長椅上,坐著幾個人,他們看起來都和肖恩一樣的心態,好像是來看自己親人的。

“他怎麽樣?大夫?”。肖恩找到了克拉克的主治醫生,問道。

“哦!胸骨破裂,並且被電鋸傷害嚴重。最起碼四個月內無法恢複如初!”。穿著白大褂的四眼大夫,看起來很有素質的說道;剛剛肖恩在醫生的介紹展框裏看到了這個四眼,乃是專家級的!

“這麽說來他是可以恢複的,隻不過時間可能會有些長?”。肖恩繼續問道。

“沒錯!可以恢複如初。”。四眼大夫說道:“隻要中間不出現什麽意外就可以!”。

“那好,謝謝!”。肖恩道謝之後,從醫生辦公室中出來,本來還想看一看克拉克的,不過當他來到病房之後,看到這家夥正在昏睡呢,就把自己買的一個“康複”蛋糕,放在了床旁邊的櫃子上。

鑒於克拉克乃是再查案時遇到的意外,因此cbi當局給他還配了一名守衛。就坐在門口的椅子上。

肖恩和那個守衛點頭示意了一下,說了一句:“麻煩你了,夥計!”;然後便走出了醫院大門。

等他到家之後,按部就班的鍛煉,吃喝拉撒等生活瑣事暫且不提。單說第二天一早,肖恩洗漱完畢,換了一身新衣服後,接了個電話,誰的呢?還真讓特麗莎說中了。卻是自己在奧克蘭灣區認識的小情人,米妮安。

嗬!一聽米妮安的聲音,肖恩就響起了那個火辣的晚上,這個女人簡直是肉欲的化身。雖然個頭不高,但身材簡直火辣之極。

“ok!”。肖恩邊開車邊說道:“等你來的時候,我去接你!拜。”。

待他到了cbi之後,便從特麗莎處得到了關於蘭斯博頓的信息,現在的關於警察謀殺案。已經被克林特大局長安排給了a組,d組。前者主要負責的是執法犯罪,或者說是類似於廉政稽查。而d組,原先就是負責蘭斯博頓目擊案的,因此大局長讓兩組人馬合作,全力偵查此事。好在這些信息,媒體還隻是了解個隻言片語。要不然cbi的壓力就太大了。

而現在的b組,由於探員韋恩的受傷。在人員的配備上有些乏力,因此,讓他們將目標轉移到了小鎮教堂謀殺案上。

“這樣更好,我會給韋恩一個交代的!”。基利如此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幾個人現在就坐在了特麗莎的辦公室中,肖恩雖然沒有到過現場,但是鑒證科的同事們還是很細致的拍下了犯罪現場的照片。而且還有很“原汁原味”的一段錄影。

“嗨!韋恩警探,凱瑟琳女士!你們現在應該醒了吧!我想跟你們玩一個遊戲!……至於你的命運,我則會讓詹姆斯神父作抉擇!嘶嘶嘶……”。

韋恩的手機現在成了證物。鑒證專家將這段錄音複製在了電腦中。

“肖恩。你聽完了錄音,雖然沒到過現場,但看了照片,和錄像。基利你則是到達過現場。現在,說說你們的看法吧!”。特麗莎說道。

“這是個心裏變態,而且肯定很聰明。”。基利說道:“這樣的布局我從沒見過!而且這個變態隻是負責將三個人抓起來並且固定好,是死是活。則是交給他們本身!”。

特麗莎點了點頭,說道:“這段錄音裏說,凱瑟琳也是個連環殺手,並且就是著名的赤『色』聖徒!”。說罷,她將另一疊照片。放在了兩人的麵前。

肖恩和基利兩個人各自拿起看了起來。特麗莎解釋說道:“這是我們的鑒證人員在凱瑟琳的家裏拍下的。閣樓上有一個手工作坊。但令人厭煩的是,這是一個人皮手工作坊。”。

肖恩細細的看了看這些照片,有老式縫紉機的,橡膠人體模特。針線等等。其中的幾張,則是已經被針線縫好的人皮,竟然被做成了麵孔的樣子。就套在了橡膠人體模特的臉上。使得這個假人看起來有些詭異。

特麗莎說道:“我們查了她的檔案,除了是個孤兒外,曾經結過一次婚,不過她的老公確失蹤了,之前有受到過家庭暴*力。”。

“看起來似乎可以結案了!”。肖恩說道。

“是的,如果沒發生教堂謀殺的話!”。特麗莎說道。

“韋恩是怎麽找到凱瑟琳的?”。肖恩問道。

“他說赤『色』聖徒案有了些新發現,死者的胸口皮膚被人剝掉,但是散布的位置都是圍繞著那個小鎮為圓點,而這個凱瑟琳是唯一一個在遠處看見過赤『色』聖徒的目擊者。”。基利說道。

說到這裏幾個人沉默了一會,特麗莎說道:“這人應該對電工和機械很在行!”。

“就住在那個小鎮附近也說不定!”。基利補充了一句。

“你們說的都有可能,從磁帶上的聲音分析,這人沒采用任何變聲,是他的本來的聲音,嗓音沙啞的人我見過,但是他這種可能是有一定的疾病,呼吸道或者肺病之類的。而且這個人的年齡不小,大約在五十歲到六十之間。邏輯思維縝密,並且很關心警訊,最起碼跟蹤過韋恩一段時間,我們最好查查這條線。各大醫院的肺病病例,有沒有一個五十歲到六十歲的男人,聲音沙啞,但身體卻很強壯。”。

“身體很強壯。”。基利說道:“你是從哪些殺人裝置上判斷出來的吧?”。

肖恩點了點頭說道:“我沒去過現場,不過看那幾個玩意肯定很沉重。並且韋恩的塊頭可不小,要把他弄上十字架並且釘住,可是個體力活。”。

“還發現什麽了?”。特麗莎問道。

“這家夥對人的心理很有研究。或者他本身就是個很有生活智慧的家夥。對人『性』很了解。不過……”。肖恩說道:“從這段錄音上的最後一句話中,那個詹姆斯神父應該有著和韋恩差不多……恩……錄音之類的東西!你們發現了嗎?”。

“沒有!現場和神父的身上,沒發現什麽別的東西!”。特麗莎說道。

“從錄音中,我們還能夠聽出,詹姆斯神父之前不在教堂,那他去哪了?”。肖恩問道。

“臨近的一個鎮上,那裏有人結婚,他去賜福了!”。基利說道。

“車上呢?”。肖恩再次追問。

特麗莎和基利對視了一眼……

這是cbi與其合作的一家停車場。當然。裏麵大多數都是贓車之類的東西,而詹姆斯神父的車子就停在這裏。等此案結束後,這輛老舊的福特車,還是需要還給教會的!

這事到是不能怪特麗莎和基利,畢竟他們兩個除了去過一次現場外。跟著就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算起來也等於是剛剛開始展開調查。

三個人就好似做手術時的醫生,分別帶著薄皮手套,開始在車內翻看了起來。

肖恩將幾大係統統統打開。來回的掃描著車內的情況。

最終他從駕駛座位下方的一個縫隙中,找到了一盤錄音帶。

肖恩說道:“看起來他是在車上聽完的錄音,等到了教堂想取出錄音帶時,卻不甚掉落了,他很急切。所以才沒有繼續翻找,我們來聽聽這裏麵都說些什麽!”。

“ok!”特麗莎說道。

“我們去找個……恩!”基利看著肖恩將磁帶『插』在了車裏的一個錄音機上,說道。

“嘶嘶……詹姆斯神父,你好!”。一個聲音十分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想和你玩個遊戲。你是一名十分稱職的神父,鄰居,朋友,都這樣說你。啟示錄中說,為了拯救他人。而犧牲自己的『性』命,有時候也是值得的;我想這也是每一個神職人員的座右銘,可是沒人知道你曾經和一個『妓』女生下了孩子;”。

聽到這裏肖恩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你再回到教堂之後,會見到兩個人,也許你還不相信,以為這是一個玩笑,但是請你記住。隻有犧牲自己,才能夠救下一個人的命。那個『妓』女和你的孩子,現在生活的很好,但你卻對你所犯下的過錯,悲痛欲絕。並且改過了自新。那就用你的座右銘來完成救贖吧。提醒你一句,開門後,便隻剩下了兩條命,你必須在這兩條命中做出抉擇。隻有你的血,才能夠拯救生命。嘶嘶……”。

錄音帶就播放到了這裏。

“看來這家夥還對神學有研究!”。基利說道。

“哢噠”。肖恩重新將錄音帶取了出來,並小心的放進證物袋裏。說道:“啟示錄中沒說犧牲自己,救人之類的東西,不過世界上所有的教典都是勸人向善的!那裏麵的意思可能差不多吧!”。

“我想要再去看看那些殺人裝置!”。特麗莎說道。

“沒錯,最起碼要做到案件還原!”。肖恩說道。

“那我們還等什麽?”。基利說道。

待三個人來到了鑒證科證物室的時候,在一間證物房,見到了那幾件殺人凶器。

肖恩這是第一次見這幾個東西,所以他將幾大係統打開之後,細細的開始查看起來。從裂頭裝置,到電鋸十字架,再到透骨床。都非常細致的看了一遍。

肖恩這個看,和別人的看,是不一樣,因為看和觀察本身就是兩碼事。他是結合現在已知的所有信息,然後在去觀察這幾樣殺人凶器。

比如說,當他一看到那個裂頭裝置時,馬上就結合著照片上那個女屍的坐姿,身邊環境,還有那幾段錄音之類的;而在觀察另外兩件凶器的時候也是一樣的。

在聽過鑒證專家的進一步檢查出的結果後。幾個人開始做起了案情還原。

案情還原,分為兩種,一種就是最基本的,是再現作案時的場景。

而肖恩則不一樣,他有著超感技能,他除了再現作案時的場景之外,就是根據罪犯留下的信息和資料,推理出罪犯在進行犯罪時的心理過程。並分析出他們犯罪的根源。

這樣可以還原出真實的罪犯,在作案時的所看所想。

這次檢查用了個半個小時之久。

“肖恩,別藏著掖著了。”。特麗莎說道:“我們都知道你對這方便異於常人很多,跟我們說說吧。”。

肖恩點了根煙,讓自己的思路能夠更加清晰一些。然後娓娓道來:“詹姆斯神父,再回來的路上時,打開了收音機,他喜歡聽一些老歌,這在我們從他的車子裏,看到過甲殼蟲的老舊磁帶中就可以看的出來,他開始也許並不相信,但其中提到了他的名字。所以他聽了下去。等他到了教堂後,經過一路之上的想象,錄音帶中的聲音已經在他的腦袋裏最大化了,所以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要進去看個究竟,他本來想將磁帶取出來,但不慎掉落在了地上。因為著急,他並沒有繼續尋找,或者是感覺這個東西並不是當前最緊要的東西。所以他進入了教堂,隨即引發了機關!”。

特麗莎挑了挑眉,示意肖恩繼續往下說。

“看到了這個場景,他才確信,這並不是什麽玩笑,而且詹姆斯神父很仁慈,他立刻按下了那個**的按鈕。想阻止。但沒有用,可我之前說了,那磁帶中的聲音已經在他的頭腦中最大化了,‘隻有你的血,才能夠拯救生命’。此時的神父他隻想救人。已經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我說他是個好神父!在經過那個女人的突然腦袋爆裂後,韋恩身前的電鋸給了他無形的巨大壓力,他甚至沒有多考慮一秒鍾,便躺在了**,按動了按鈕。九枚鐵鉗,貫穿了他的身體,血『液』流到了穿下方的容器中,待到了一定的程度後,電鋸停下了。”。

“呃……”。基利聽完了之後,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不過他仍然冷靜地問道:“那個神父真的肯犧牲自己去救別人?”。

“我不知道,但就我們已知的情況看,恐怕是這樣的!”。肖恩說道。

“那韋恩應該好好感謝詹姆斯!”。特麗莎說道這裏,看了看基利,接著道:“韋恩不知道醒了沒有,這樣我們就可以問問他的情況了。”……

金黃『色』的夕陽,斜斜的照『射』在聖貝納迪諾這所城市上。

校園籃球場上,揮汗如雨的男孩們;好萊塢片場導演到這裏取景,並衝著演員的吼叫聲;街道兩旁,散步的情侶們;這些人頓時在這夕陽下,把這座城市襯托的十分柔和,靜美!

東郊富人住宅區,一幢白『色』的別墅中,兩個八、九歲大的孩子,靜靜的躺在二層房間裏的一張**,他們稚嫩的臉龐,還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氣質——天真爛漫。

在房屋一層通往二樓的走廊中,身穿家居服的一名女『性』側身躺在地上,她呼吸平穩,那兩條光潔的美腿,在後窗照『射』進的夕陽下,顯得金燦燦的。

隻不過,在殘餘的光線中,隔壁的客廳卻大部分籠罩在陰影之下。

一雙手在陽光的襯托中,好似憑空出現,黑『色』的手套,黑『色』的西裝袖口;

這雙手上拿著一把銀『色』的手槍,跟著,左手把一個黑『色』的圓柱體,擰在了槍口上,這雙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動作很輕,很柔和,但又是那樣的堅定不移。

把槍輕輕的『插』在了腋下槍套,隨著那雙手再一次的隱跡在陰影中,整個大廳好似空無一人。

晚些時分,隨著一陣鑰匙的響動,別墅的門被人打開,一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男人走了進來,首先看了眼陷入黑暗中的客廳,之後他隨手關上門,轉過身子對著牆角,那裏是一個衣帽櫃,然後他伸出手來,把客廳門口的牆壁開關按動了幾下。

他一邊脫下風衣,一邊抬頭往上看了看,像是在查看頂燈為什麽沒有亮的原因,隻可惜他什麽也看不見。

他將風衣掛在衣帽櫃的鉤子上,轉過身來,向隔壁的走廊走去。可是他心裏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自己的家怎麽會這樣的安靜?兩個小家夥也沒有像往常那樣跑下來迎接自己。

“安妮,親愛的,我回……”。

當他剛剛轉身,看見隔壁那雙被夕陽照『射』著的美腿時,他的心裏頓時“忽悠”一下。右手立刻就要向自己的懷裏伸。

“別動,先生!”。一個略顯沙啞的嗓音在他背後響起。

他趕忙停住了動作,憑借自己多年的經驗判斷,這個人距離自己大概在五米左右,應該是自己家靠牆的沙發附近。

“慢慢的轉過身子!”。那個略顯沙啞的嗓音再次響了起來。

無奈,他慢慢的轉過了身子,他知道,這時候自己最好別刺激對方,他瞪大雙眼想看清發出聲音的人,但是他失望了,殘餘的陽光雖然能夠照『射』進大廳,但卻把其餘的地方顯得更加黑暗。他心中記掛著家人,所以不由得回頭再次看了看那雙躺在地上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