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懷疑標準
第二一五章 懷疑標準
中年的當地警察，塞耶，帶著肖恩和一眾加調局的警探們，走進了本地的警察局中。很快的，就得到了他的上司，警察局長的接洽，這事當然是由特麗莎出麵的，說明來意後，此案由加調局接手，當然了，接手之後本地警察局還是要給與協助就是了，不能說接過案子之後，警察局任何事都不管了，這當然也不行。最起碼這些個嫌疑人問話的地方，總不能在大街上，或者帶回薩克拉門托吧。
交接手續辦完了之後，肖恩帶著克裏斯蒂娜，來到了審訊室，世界上所有的審訊室，樣子基本都差不多，不過這個屋子，比加調局的要大一些，但是燈光也是比較昏暗，昏昏黃黃的！
不過，這些人保安員和遊客們，雖然是嚴重的懷疑對象，但也僅僅是如此而已了！最起碼是從案發，一直到現在，僅僅如此了！
並且這些人倒是都很配合警方工作的，因此手銬什麽的當然就不能帶了，人家又不是犯人。主要原因還在後者，懷疑不等於罪犯不是！
這是一個保安，濃眉大眼的樣子，年齡在三十五歲左右，肖恩和克裏斯蒂娜走進“小黑屋”之後，坐小桌子對麵的椅子上，剩下的特麗莎等人，則是在“控製中心”，看著監控器畫麵的聲影同步。
肖恩坐好之後點燃了一支雪茄煙，不緊不慢的抽著，克裏斯蒂娜首先做了自我介紹，然後便開始問道：“請再次跟我們講述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吧！”。
“好的！”；這個保安還是很配合的，開口說道：“昨天是我和霍夫曼當班，哦！我說的是，我倆負責監控中心的值班，一直到大約下午兩點左右，突然報警器響了起來，我看了一下顯示的區域，是五號展廳的《暮色》區，於是和霍夫曼立刻趕去現場，同時用通訊器，通知其他的同事們情況，可等我們到了的時候，那幅油畫原來的位置，已經空空如也了，然後卡夫卡隊長，叫米特尼克與瓦爾特，分別聯絡警方和館長高菲，大約十分鍾後吧，警方到達了現場，開始展開調查，三十分鍾後，我們的館長也來了，是的，他很生氣！對我們很是惱怒，但我們都知道，油畫丟失，卻是和我們有直接的關係！最後就來到了這裏，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肖恩沒有說話，而是朝著看向自己的克裏斯蒂娜點了點頭，表示可信！主要是因為這個家夥的言談舉止，語氣語調，微表情等等的方麵，都顯得很坦蕩！
跟著，肖恩在旁邊直接開了口，說道：“那麽請你回答我，你有沒有拿那副油畫《暮色》呢？”。說完之後，眼睛不停地開始掃描著對方。
這個三十五、六歲的保安，聽完此言了，眉頭當時便皺了起來，瞪了眼肖恩，跟著說道：“警官先生，我不知道為什麽你會這麽說，要知道，我在這裏隻是想配合警方工作，並且油畫丟失我確實也有一部份責任，但你如果是在質疑我的話，我將拒絕再與警方合作！”。
肖恩將對方的一舉一動，全都印進了腦海之中，他看到了對方的憤怒，沒錯！憤怒值占了整個情緒的百分之七十以上，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分別是，冷靜，擔心，厭惡與其他一些情緒。
肖恩聽完這話後，點了點頭，拍了下克裏斯蒂娜的肩膀，說道：“剩下的交給你了！”。
“好的！沒問題！”。克裏斯蒂娜看了眼肖恩，然後轉頭問向那個保安，說道：“那你再說說，你們當班的情況，比如說巡邏的製度，有固定時間嗎？”。
肖恩拿著雪茄煙，直接從“小黑屋”走了出來，進入了隔壁的房間，特麗莎還有基利、馬奎爾等人，都在裏麵看著監控屏幕，此時見肖恩走了進來，特麗莎轉頭直接問道：“肖恩，是不是發現這家夥有些不對？”；
肖恩噴出一口煙霧說道：“不是！但你為什麽這麽說？”。
“我隻是見你問了沒幾句，就失去了耐心，以為你碰見了難啃的骨頭！”。特麗莎說道：“心理學那一套，你知道，我不怎麽懂的！”。
“哦！”。肖恩點了點頭，伸手拿過塞耶警官手中的監控屏幕的遙控器，直接選擇了後退，然後再次點擊播放，而播放的，正是他和克裏斯蒂娜剛剛進入“小黑屋”問話的情景。
“昨天是我和霍夫曼當班，我倆負責監控中心，一直到大約下午兩點，突然報警器響了起來，我看了一下顯示的區域，是。。。。。”。屏幕中的保安員正說到這裏。肖恩直接按了遙控器的暫停鍵，並且點擊放大了對方的表情特寫，說道：“看到了嗎，神情坦蕩，但是說話的方式，卻稍顯淩亂，這說明他說的都是實話！而不是背好的謊話！”。
其實，肖恩現在分辨謊話比原先的手段還要多很多，幾乎到了“有慌必現”的地步，主要因為心靈推理中的功能太強大，除了一些微表情外，還能勘察語調，語氣，呼氣強弱，神情舉止，心跳程度，表皮溫度，瞳孔放大縮小等等等等的情況。
一個人，就算是超級特工，心如鐵石，也絕對不可能在說了謊話之後，將所有的這些特征全都掩蓋掉，而隻要有其中一點出現問題，那肖恩是必然能夠發現的。然後將所有的方麵重新，在瞬間再次做一遍整合和，就能夠知道對方是否是在說謊了。
至於肖恩跟特麗莎他們解釋的事情，他略微說上兩句也就成了，沒必要將“說謊學”給他們再上一課，也沒那時間。因此肖恩接著再次點擊了播放。
畫麵上，這名保安接著說道：“警官先生，我不知道為什麽你會這麽說，要知道，我在這裏隻是想配合警方工作，並且油畫丟失我確實也有一部份責任，但。。。。。”。剛播放到這裏，肖恩再次點擊了暫停按鈕，轉頭說道：“看到他的這個表情了嗎？”。
眾人點頭，然後肖恩看了看本地的警察塞耶，說道：“塞耶警官，你知道這個表情是什麽嗎？”。
“呃。。。暴躁，生氣？”。塞耶看了看屏幕上皺著眉頭瞪著眼的保安，在一瞬間定格下來的畫麵，說道。
“生氣是正確的，但那不是暴躁，而是憤怒！暴躁是激憤中帶有焦急的情緒，而他卻沒有焦急！因此隻是生氣與單純的憤怒！”。肖恩看了看特麗莎等人，然後接著說道：“看到了嗎，嘴唇繃勁！如果是激憤，又或者義憤填膺，又或者焦急這幾項的任何一種，那麽這個人說的這些話都是假話！但是我沒有看到這些，我隻看到了他對我質疑他是凶手後的，單純的憤怒！”。
說到這裏，肖恩抽了口雪茄煙，然後說道：“好了，我們不用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他是無辜的！”。
“好吧！”。特麗莎說道：“基利，你和肖恩去下一個審訊室！”。
小黑屋基本長得都是一個模樣，這裏二號審訊室也是如此，塞耶警官留下處理剛剛的那個肖恩說他是無辜的家夥，然後就連克裏斯蒂娜也來到了隔壁的監控室。特麗莎將主畫麵對準了二號審訊室。
“等等！等等！”；肖恩將嘴裏叼著的雪茄，用手拿了下來，說道：“特麗莎，請將畫麵轉回去！”。
特麗莎看了他一眼，然後按動遙控器，將分鏡頭移動到了主屏幕上，說白了就是畫中畫的形式，幾個監控的小黑屋畫麵同屏顯示而已。
肖恩眯縫著眼睛，湊近了一些，開始看這些家夥，並且用心靈推理技能瘋狂的開始掃描他們的行為舉止。
屏幕中的這些人，有的有些著急，有的人則有些不安。但肖恩突然用手一指六號“小黑屋”坐著的一個冷靜異常的家夥，說道：“他叫什麽？”。
基利翻了翻手中的資料，說道：“卡夫卡，今年正五十歲，私立大藝術館保安隊長！”。
“我們先去問問他！”。肖恩說罷，拍了一下基利的肩膀。
“ok！沒問題！”。基利說罷，跟著肖恩從監控室中走了出去，然後進入了六號“小黑屋中。”。。。。。。
這一天，肖恩和一眾加調局的人員，挨著個的進入“警局的小黑屋中”。不過，肖恩卻從他們的嘴裏什麽都沒套出來。而且就連最開始肖恩注意上的那個，顯得冷靜的有些過分的卡夫卡隊長也沒有什麽問題。
等他們一進去問話的時候，肖恩看得出來，這個卡夫卡隻是拿捏的派頭而已，不想“掉身份”罷了。在心靈推理的掃描下，講述了跟第一個保安員一樣的話，而且其中還是沒有什麽假話，和引起肖恩注意的話。
他們到達聖迪亞戈的時候，就已經下午快兩點了。因此，問完了這些當事人，都已經晚上七點來鍾了。
不過，越是這樣，肖恩心中越是有數，覺得和黑色探案係統資料庫中，那個在法國的案子越是一樣。但畢竟現在還沒有什麽直接的證據來證明什麽事情，今天也就這樣了。
一行人來到了警察局給他們安排的公寓之中。這公寓的規模還是很不錯的！再怎麽說畢竟聖迪亞戈也是美國排名前七，世界進入前二十位的大都市，那規模也絕對不會太差就是了。
等眾人開車在塞耶警官的帶領下，來到公寓麵前一看，確實不錯！幾乎是一座酒店式建築了。也屬於對外營業的那種，高達十層。占地麵積也是不小。
等拿好了房卡，特麗莎招呼眾人先回房間歇會，十分鍾後，在公寓下麵的餐廳集合，用餐的同時，正好也再商量一下明日的行動計劃。
肖恩作為副探長的級別，當然是自己一個屋，當然了，這可不是啥最頂級的套房。就是一個普通的單間。可雖然說是普通的單間，但畢竟酒店的規模和檔次擺在那裏呢！因此一進屋後，就是一個近二十米的大廳，沙發彩電等等的一係列家具家電俱全。在最左側擺著一張雙人大床。肖恩將休閑西裝的外套脫下來，直接掛在了門口的衣架上。然後往**一趟“呼扇”了幾下，心道，床很大，但是人數不夠自己折騰的！
於是一軲轆身，從**站起，來到洗手間，看了看洗澡設備，還是很好用的，然後對著馬桶放了放水。洗完手後，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帶好房卡，便從屋內來到了走廊中。
正在這時候，弗蘭克正在他斜對麵的房間正好出來，話說加調局的人所住的房間都是這種類型，並且為了方便，都安排在了同一層中。
“走吧！目標餐廳！”。肖恩說罷，見弗蘭克點了點頭，於是兩個人並肩朝著本層的電梯間走去。
“肖恩！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弗蘭克便走便說道。
“哦！你問吧！什麽事？”。肖恩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那名叫蘭帕德的英國遊客，據警方調查，是在半月前來到的聖迪亞戈，而且他對收藏有著很大的愛好，可以說是個收藏家。並且回答問題時顯得有限慌亂，但你為什麽說他是無辜的呢？”。弗蘭克說著話，已經來到了電梯間處，於是伸手按了下電梯呼叫按鈕。
肖恩“啊。”的首先答應了一聲，說道：“這個東西其實說出來很簡單！那就是他的情緒，你剛剛用到了一個詞，是慌亂！沒錯！我覺得他也有些慌亂。”。
“但你為什麽說他沒事？”。弗蘭克說道：“我就是對此有些不解！”。
“因為我們要看他是為什麽而慌亂的！”。肖恩說道：“在敘述整件事情的時候，他慌亂的表現隻是一種！但更多的則是一種無奈！”。
肖恩看了他一眼，說道：“先前，我問他從什麽地方而來，並且是幹什麽的之後！他才表現出了慌亂和無奈這兩種神情。而他之後還是說了自己是做收藏業的，所以很顯然，這種慌亂是因為他所幹的工作，是最值得我們懷疑的，才會顯得慌亂，如果他隻是單單的一種慌亂的情緒，那麽我仍然會懷疑他，但是他慌亂的這種情緒中，哦！記得後來我又去監控室，看了一遍那個錄像了嗎？”。
說到這裏，肖恩見弗蘭克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那是典型的無奈的表情，並且兩種情緒加在一起是什麽？”。
“呃。。。。可能他覺得自己有些倒黴吧！”。弗蘭克一邊說著話，一邊和肖恩走進了降下來的電梯，然後按動了一樓的按鈕。
“啊！你太有天分了，弗蘭克！”。肖恩從不吝惜自己的褒獎，笑嗬嗬的說道：“沒錯！因此那是一種無奈，運氣很糟糕的一種情緒，就是無奈！所以我才說他是無辜的！”。
“原來如此，好吧！”。弗蘭克說道：“那麽肖恩，這幾個家夥中，有重點值得懷疑的對象嗎？不像你說的那樣，都是無辜的人吧？”。
“當然不是！”；肖恩說道：“這裏麵有一個家夥扮演了重大的作用，不過，我猜他應該是被人利用了，什麽還都不知道呢！”。
“這話什麽意思？”。弗蘭克說道。
聽見弗蘭克這麽問，肖恩有些猶豫的說道：“這事其實我不應該說的，因為沒有什麽憑證，我原本也想找到直接證據，或者查到那幅畫在哪裏再講的。”。
“我的天！肖恩，你真知道誰拿了那副值錢的油畫？”。弗蘭克張大眼睛問道。
“還不敢肯定，但我講出來，你先別告訴別人！”。肖恩說道：“那個館長高菲！”。
“你說他偷了本就屬於自己的油畫？”。弗蘭克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還沒有見到他，而且聽塞耶警官講，高菲在做完筆錄之後，就去參加那個什麽印第安儀式了。”。肖恩說道：“雖然有市長對他的直接請帖，但就是這一點，我很懷疑他，當然，他的家，距離大藝術館的路程在二十分鍾左右，而保安給他打電話，通知他《暮色》丟了的時候，他卻花了三十分鍾才趕到。”。
“也許他需要換身衣服之類的。”。弗蘭克說道。
“也許吧！要不我剛剛怎麽會在猶豫著，是不是要告訴你，還叫你別告訴其他人呢！”。肖恩說著話，當先從電梯上走了下去，然後和弗蘭克一起走向了一樓右側的餐廳，其實他還有別的原因換衣高菲，就是那些從容不迫，非常穩健的腳印，但他不打算現在就說出來，接著說道：“我本打算明日好好查查這個高菲，然後在下結論的！”。
“謝謝肖恩！”。弗蘭克說著話，指了指靠窗子的一個座位。
“謝什麽！”。肖恩走過去，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