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三章即將揭曉

肖恩發現這個莫寧教授,其實也非常能夠裝b,並且水平還不低,當他被這個叫齊亞蒂的凶人質疑並且威脅的時候,莫寧說道:“也許吧!我們能攜帶的武器多了!”。

“那就是火星人的武器?”;齊亞蒂若有所思的說道:“因果報應?還是你的柔道黑帶?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嗎?”。

然後莫寧教授這樣描寫道:我更加不安起來,直覺的腦裏“嗡嗡”作響,一陣陣恐懼不斷襲來,我真希望他隻是在和我開玩笑,但我無法確定。我想他這時候也不敢無視我的威脅,不能完全放心,所以他繼續試探我,繼續和我閑聊。我緊張的心情漸漸恢複了過來,想起我在上人質談判課程上,教給學生的那些技術:緊急關頭必須不停和他講話,隻有這樣才能緩和氣氛。於是,我順著他的話和他講起了火星人的武器,終於,獄警終於來了,我終於脫困了。

被獄警押著走向樓下大牢的時候,齊亞蒂還特意走過來拍拍我肩膀,這時候我已經基本鎮定了。

“我剛才隻是和你開開玩笑。”;

“我知道!”莫寧一邊回答著,一邊做了個深呼吸。

從此以後,莫寧就發誓決不能讓自己和局裏的其他研究人員再遇到這種情況,並立下了規矩,以後再和殺人犯、強奸犯和**孩子的凶手麵談時,必須兩個人一同前往。

而肖恩跟著發現,下麵依然是莫寧所寫的東西,他描述罪犯人格研究計劃。幾乎可以說是他的孩子,從它七十年代末降臨人間開始,莫寧教授就全力以赴地撫育它,他把空餘的時間盡量安排給訪談,主要訪問男性罪犯。訪談結束之後。他把其餘的工作交給了助手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才發現和他交談過的暴力罪犯已經有一百多人,莫寧敢說自己是訪談殺人犯最多的研究者。

因為他的努力最終得到調查局和合作機構的肯定,並兩度獲頒弗吉尼亞大學的傑弗遜獎。從此也可以看出聯邦調查局與學術機構關係密切,並已經把自身功能延伸到校園。莫寧把訪談中搜集到的資料和信息送到自己創建的罪犯人格研究計劃委員會,去做係統分析,以便更加了解這些凶手的背景和動機,他的原文是這樣寫的:“後麵章節中提到殺手的童年經曆、青春期狀況,內心壓力以及犯案方式就是這些研究的成果。”;

肖恩還發現,莫寧教授認為和罪犯訪談很有意義。因為麵談可以幫助執法者和心理學家觀察罪犯,使這些人直接把握他們的行動、反應與人格變化,這對執法人員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為了獲得有用的信息,訪談人員必須非常認真地看待這件事,取得對方的信任和尊重。並讓他對你傾訴心中的所有想法。

莫寧說,訪談中為了贏得對方的尊重,必須把個人對罪行的厭惡感掩藏起來,比如某殺人犯談起肢解孩子的屍體,如果你表現出自己的厭惡、惡心或者受不了,他們就可能不和你談了。這樣就無法獲得有用的信息了。

最好的方法是你若無其事地對他們說:“噢!把他的頭砍下來了,這有什麽啊?很多人都這麽幹過!”;這樣對方才會告訴你所有的細節。這種方法並不總是有效,比如對付那些隨性的殺人者就未必有效。他們也許很瘋狂,但並不是傻子,他們懂得社會的基本法則,會覺察出你是在故意迎合他們。

他還認為很多訪談人員太過著急,往往在一開始就提出最關鍵的問題,或者讓對方很難回答的問題。這樣容易對雙方造成心理障礙,會妨礙訪談的進行。罪犯們整天待在監獄裏。有的是時間,如果他們覺得不高興就不和你談了,害得你隻能白跑一趟。所以說,和他們麵談的時候要有耐心,先花點時間和他建立融洽的氣氛,最重要的是讓他感覺到向你傾訴作案細節和生活經曆是一件很暢快的事情,一旦他們有這種感覺,你就會大有收獲。

肖恩看到這裏,倒是非常讚同莫寧教授的說法,你不但要把握好分寸,還要盡量的不露出痕跡才行,這其實說起來簡單,但卻很多人在用的時候,卻都無用武之地!這其實並不是他沒學紮實,而是他太過於急功近利,破壞了節奏,又或者進入正題有些慢,依然破換了談話的節奏,隻有不疾不徐的進入被訪者心裏才行,而進入的時候,是最難的。肖恩還認為在訪談中經常要耐心而有禮貌地旁敲側擊,先拉近彼此的距離,等時機成熟後再把最重要和最難問的問題提出來,這種訪談經常曠日持久,有時候得反複數次訪談才能達到目的。

於是肖恩接著往下看,跟著發現莫寧在行為科學調查組裏,有不少同事完不成這樣的任務。有一次,莫寧的一位同事去和一位殺害好幾個孩子的家夥做訪談,這名同事自己也有孩子,於是不時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情感,惹得這個罪犯火冒三丈。一開始這個罪犯要求抽根煙,並要求打開窗子,但莫寧的同事喝令他坐下並要求他立刻回答問題,兩個人就在這種僵硬的氣氛下開始交談,後來莫寧的同事向他提出了每次訪談的標準問題:“如果你沒被起訴,那你想做什麽?”。對方說他想當一個宇航員。

“好啊,最好在你的太空艙裏放幾個孩子是吧!”;莫寧的同事對另一位同行的探員說。

莫寧認為這種敵意行為毫無必要,反而讓這次訪談無法達成目標,回來後這個同事很快來找莫寧,因為是莫寧派他去做那次訪談的,他坦率地承認自己搞砸了,並說:“我實在無法和這個禽獸談下去了!”;莫寧倒是很欣賞他的坦率和誠實。後來這個同事在另外的方麵成了專家。他在聯邦調查局做心理輔導和谘詢工作,但不再是麵對罪犯,而是無法承擔壓力或有心理問題的執法人員。

莫寧在後麵還說,大多數想進入“罪犯人格研究計劃委員會”的人,都是拈輕怕重的家夥。因為他們和暴力型罪犯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因此大多數人都不願意采訪像巴森、維茲柯克這些臭名昭著的殺手,他們也不願意去見那些犯下殘忍罪行的罪犯。在某種程度上莫寧理解他們的苦衷,因為在進入監獄前要用很多時間去準備,比如閱讀罪犯的各種檔案。麵談前還要走一些程序,正式麵談的時候又要和罪犯麵對麵三四個小時,等訪談結束,或許你早就忘了自己最初的目標,但後麵還有一堆報告之類的工作等著你完成呢。

整部卷宗肖恩看到這裏,似乎已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因為他有點知道特麗莎為什麽將這個卷宗傳給自己。並且讓自己細細的閱讀了。不過他並不打算,現在就立刻去找特麗莎,他認為還是應該將這份卷宗看完的好。於是他繼續看下麵,而且也仍然是莫寧教授的筆記

莫寧寫到,麵對如此巨大的工作壓力。並不是每位同事都能堅持下來,一位女同事就因為經常做噩夢而在幾年後退出了,她說自己受不了和那些強奸犯虛與委蛇的工作,便申請調到其他單位工作。還有另外三名同事由於經常處於焦慮中而得了心髒病,還有不少人得了潰瘍。而莫寧自己也曾深受折磨,莫寧寫到。他和另外三名同事莫名其妙地在半年內瘦了十五到三十五斤,醫院經過詳細的檢查也無法肯定病因,隻能確定這種病和工作壓力過大有關。

莫寧的筆記還寫到。有一名男性探員更加離譜,他不準其他探員再去和他負責的那個殺人凶手接觸,甚至以此遷怒於莫寧,最後甚至把調查局的一些秘密告訴了對方,教給對方減輕死刑判決的方法。事後莫寧進行了詳細的調查和研究,這名探員之所以如此反常。是因為這個犯人對人性有非凡的洞察力,他能夠憑借這種天賦操縱他人心理。並把他見過的探員變成了他的俘虜。他的主管決定幫幫他,因此和他一起去見那個殺人犯,可是這個主管從此之後也無法入睡,經常說他身邊有個魔鬼如影隨形。被這個罪犯俘虜的探員如喪考妣,悲痛欲絕。莫寧寫道:“這也說明“我們”的工作非常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

之後的筆記中,莫寧似乎總結了一下如何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危險的方法,他認為穩定的生活可以讓自己免受殺人狂徒的影響;隻不過莫寧的探員同事和他一樣生活穩定,他們為什麽會這樣呢?莫寧在筆記中似乎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在其中感歎了一句:“想想自己從一九七八年開始這份工作以來,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壓力,我很慶幸自己還沒有失去理智。”;

肖恩知道,當時探監有很多規定和限製,即便是家屬和監護人去探監也隻能通過玻璃上的一個洞或電話交談,隻有莫寧這些訪談的心理專家們例外,可以在房間裏和犯人麵談,這讓莫寧他們的工作環境舒適不少。有時候犯人被帶進來的時候還戴著手銬,而肖恩注意到,莫寧教授遇到這種情況時,會要求獄警解開對方的手銬,以用來獲得對方的信任,讓他對莫寧敞開心扉。

而莫寧在筆記中還記錄了自己的一個方式,在訪談開始的時候,犯人們都會問莫寧為什麽聯邦調查局探員要來找他們談話,然後莫寧首先和他談論他本人,表示自己對他非常了解,然後再告訴他,自己並不是為了調查某個案件,而是想研究一下他的說法。

當然,莫寧從不直呼他們是“強*奸殺人犯”,隻對他說,想多了解一些他的童年生活和人生經曆,並向他保證我們所有的談話內容都是保密的,不會向其他單位呈報。莫寧認為雖然這是一個小細節,但這是對方最擔心也最重視的地方,因為他們很害怕監獄和檢察署抓到不利於他的證據。

莫寧還在筆記中說自己很幸運,或許是他的真摯保證打動了他們。他們一般都對莫寧的話深信不疑,當然,莫寧也遵守了自己的承諾。莫寧會提醒他們隻談自己被起訴的罪行就可以了,可別說出自己犯過的其他罪行來,因為身為聯邦探員。一旦對方說出他是某個懸案的凶手,莫寧就必須讓他接受進一步調查。

肖恩有些興奮,不過這種興奮是基於自己好像全程見到了一個人的成長,發展,變化的!這是一種成就感的興奮。一向冷靜的肖恩幾乎一目十行的往下看去,不過很快,他將這種興奮拋之腦後,是的!自己這一次的對手非常強大,當然!這不是指這個人有多麽的厲害,會多少種格鬥術,而是說。這個人的智慧!因此肖恩必須將他一向特有的冷靜再度調出來,向下看去。並且是逐行看去。

莫寧的筆記寫道,巴森是個“名人”,除了莫寧單位的人以外,還有很多人想和巴森談談。他們倒不是想研究這個人,而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比如記者和作家們去采訪巴森,多半是為了讓自己名利雙收,但莫寧認為這對殺手們來說有些不厚道,他們成了別人出名的工具。

莫寧還在筆記中寫出了當時。電視和廣播界的紅人巴斯滕#斯奈德對巴森做了次專訪,訪問中他問巴森在割人耳朵時有何感覺,這類問題隻能讓巴森胡說一通。沒有什麽好處,反而會讓他產生抵觸情緒,莫寧寫道:“我敢肯定那次訪問後,巴森一定非常反感巴斯滕,巴森一定在心裏咒罵:“這個混蛋竟敢耍我,我就和你玩玩!”;

莫寧認為訪談到了這種地步就毫無意義了。因為你再也無法獲得重要的信息。對巴斯滕而言,或許提出這個問題有些好處。因為觀眾與聽眾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感興趣,但巴斯滕隻是滿足了觀眾與聽眾暫時的興趣,實際上毫無意義和價值,也為其他同行做了個壞榜樣。莫寧這樣寫道:“訪談的經驗告訴我,事先的準備工作非常重要,如果準備不足,對方可能認為你在浪費他們的時間,我必須讓他們感受到我是有備而來的,我的訪談絕不是敷衍湊合,對我來說,這也是我能否取得對方信任的關鍵。舉個例子來說,我會事先記住他們故事裏的人名和其他事物,這對訪談很有幫助!”;

之後莫寧在筆記中還舉了一個生動的例子:有一次巴森在接受莫寧訪談時說:“當時鮑比帶我去見幾個毒販!”。

莫寧立刻插嘴道:“是鮑比#鮑鬱嗎?”。

“是的!”他明顯非常驚訝,也有些佩服,他知道莫寧是精心準備過的。這樣做除了讓他不要向自己撒謊外,也可以讓他感覺到莫寧對他的重視。

莫寧確信巴森接受巴斯滕訪談時不是閉口不言就是胡說八道,但如果麵對一個尊重他的人結果就會不同了,訪談者也能獲得一些其他執法人員從不知道的情況。當然,做好準備工作最重要的是可以讓“我們”的談話很順利。

肖恩在筆記中還發現,除了做好準備外,莫寧還會試圖挖掘出這些凶手和其經曆中一些積極的內容。比如莫寧後麵寫著,像巴森這樣的殺手,你很難從他身上發現積極的東西,但莫寧至少能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是有價值的,別人都把他看成一無是處,但他可以從莫寧這裏獲得某種肯定。而莫寧顯然成功了,因為他跟著便是記錄:巴森也向自己開始訴苦,說案發的時候他並不在現場,他進監獄完全是被冤枉的,後來他甚至想說服莫寧相信他是無罪的。

巴森給莫寧打了一個比喻,如果你把底片弄反了,那洗出來的照片就會是顛倒的,他說這個社會就是底片,而他就是這個社會的倒影,他的所作所為隻是社會黑暗麵的一種投射而已。

最後莫寧教授總結了一下,巴森之所以成為殺人惡魔,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坎坷的童年。他前麵三十二年的人生中,光在少年感化院和監獄裏就待了二十年。從十幾歲的時候起,到他進入加州的“惡魔島”監獄服刑,幾乎從來沒有享受過自由,而且他還將在監獄裏度過餘生,有很多人和巴森一樣,十幾歲開始犯罪,三十來歲的時候已經是反*社會罪犯中的老手了,他們的罪犯身份會持續到死亡的那一天。蹲監獄的巴森看來很瘦小,身高一米七十多點,體重一百多斤,他非常情緒化,但在監獄裏學會了彈吉他,偶爾還會譜曲,他打算出獄之後做個音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