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追蹤

“她能有多大?”;特麗莎在旁邊叉著腰看了看這具,猶如被人破壞掉的洋娃娃屍體,皺眉說道;肖恩說道:“十五歲,還是十六歲!”;

跟著肖恩將頭轉向了那名男性的鑒證人員,問道:“你發現她的時候,她的頭發就是這樣的嗎?”;

“是什麽樣的?”;男性的鑒證專家顯然一直在收集周邊的一些東西,因此沒有去觀察過本應是法醫來檢查的屍體。

“幹淨,梳過的。”肖恩再次看了眼屍體說道。

兩名鑒證人員對視了一下。然後說道:“是的。”。

回答完這句話,男性的鑒證人員點點頭,然後停下來,仿佛在等肖恩問下一個問題。然而肖恩卻再沒有問題了,於是他聳了聳肩,重新投入了工作中。

肖恩低頭,具屍體靠得更近了一些,吸了吸鼻子。死亡的氣味開始從屍體上散發出來,但他還是從中分辨出了肥皂特有的清潔芳香的味道——有人替她洗過!

肖恩抬起頭,繼續查看臉部。發現她的嘴微微張開,露出雪白而較大的牙齒。下排的牙既擁擠又有缺口。上麵有顆犬牙不見了。可以判斷,她不是一個富有的女孩。耳垂穿了孔卻沒有佩戴耳環,沒有什麽紋身,沒有傷疤胎記,或是任何瑕疵。

“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嗎?”肖恩檢查完畢,才再次問道。

“事情哪有那麽容易!”男性的鑒證專家回頭答道。

肖恩又盯著屍體,掃描了一會,然後停止了對她個人特征的查找。他改變了他的觀察角度,把臉部當作一個整體來尋找種族特點。她看上去比較像東方人。但這說明不了什麽問題。那是一張少有的、能明確說明其種族的臉,在他的係統資料庫中,無論是阿拉伯人,阿什凱納茲人,德魯茲人。布哈拉人,亞美尼亞人。每個種族都有其的標準形象,但他們共同的特點卻有很多。而肖恩本身也曾見過太多金發碧眼的阿拉伯人,太多黝黑的德國人,所以肖恩對自己猜測種族的能力十分自信。不過,如果能找到什麽作為開端那才是自己最期待的。

一隻發光的大個綠豆蠅落在了屍體的下唇上,開始一竄一竄的亂爬。肖恩揮了揮手轟走了它,眼睛不由向下移動了一些。

喉部被深深地割開了。從一邊的耳朵到另一邊的耳朵,割斷了食管和氣管,割開了脊髓的象牙色球狀突起,離完全割斷頸部隻差幾個毫米。小乳*房都用利刃劃了圈,腹部肋骨以下的右側部分也被切開,刀口向下切到骨盆,又向上回到左側肋骨處。從傷口切開的皮瓣處可以窺見肌肉組織的碎片還有著光澤。陰*部則是一大團無法辨認的淤血。

看到這裏,肖恩有些惱火,無論這個家夥是誰,是不是莫寧。都已經成功的惹火了自己。肖恩伸手用布單把屍體頸部以下的部分重新蓋好。

“她不是在這兒被殺的。”肖恩說道。

站在旁邊的特麗莎點點頭,表示同意。說道:“沒有足夠的血跡證明她是在這兒被殺的。實際上。幾乎這兒一點血跡也沒有。看上去她好像已經把血流光了。”。

“接著說!”;肖恩回頭透過大蛤蟆鏡說道。

特麗莎蹲下身子,指著傷口處切開的皮瓣,說道:“屍體上沒有血。傷口下可以看見的部分是蒼白的——像實驗室裏的標本。她的血流光了。有沒有精*液?”;

“沒有明顯的精*液,我們取了刮下的碎屑。她的內部器官報告會告訴你更多的情況。但這你們恐怕要找法醫了!”;女性的鑒證人員說道。

特麗莎想起來剛剛所見到的,對屍體**的破壞說道:“你覺得法醫能從陰*道腔中取到什麽標本嗎?”;

“這你得去問索爾斯克亞醫生。”男性鑒證人員“啪”地一聲,關上證據箱,說道。

“有人徹底地把她弄幹淨了!”肖恩說道。與其說他是對這兩名技術人員說。倒不如說是對特麗莎說。

“我也這麽想。”;特麗莎說道。說完這話,她發現旁邊的箱子附近放著一架照相機,問道:“你已經拍完照片了嗎?”;

“所有的一般照片。”男性鑒證人員說道。

“再額外拍點照片吧。萬一用上呢。”特麗莎說道。

“我們已經拍完三個卷膠片了。長官!”;男性鑒證人員笑了笑說道。

肖恩在他的記事本上寫了些宇。站起來撣撣他的褲子,又看了一次那個死了的女孩。她臉上凝滯的美麗,對她的玷汙!

“屍體上有沙子嗎?”特麗莎在旁邊問道。

“什麽都沒有!”;肖恩搖了搖頭說道:“甚至腳趾之間都沒有。”;

“頭發裏有嗎?”特麗莎有點不甘心的再次問道。

“沒有!”肖恩再次掃了掃屍體的頭部,說道:“鑒證人員梳過了。梳它之前,它看上去很完美——用洗發水洗過,還定了型。”

特麗莎聽完停頓了一下,隨後說道:“為什麽會這樣?”;

“是個有戀發癖的人。”;肖恩說道:“一個變態的人。你和變態狂打交道時,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是不是boss?”。

“是啊!什麽可能都會發生!”。特麗莎重複了一句,肖恩爬回溪穀之上。副警務官已回到他的沃爾沃車子裏,正在用無線電講話,他的司機站在路障後麵,正與另外一名警察閑談。穿協警製服的老人,仍然夾在兩名警察中間。肖恩爬上來之後遇到了他的目光,老人很正式地點點頭,如同鞠躬行禮一般。肖恩對著他笑了笑,向他走過去,但被副警務官的喊聲叫住了。

“特麗莎,肖恩探長。”副警務官喊喊話的時候,已經從車子裏出來,正朝肖恩二人招手。二人隨之走了過去。

“怎麽樣?”;當他們麵對麵站在一起時。副警務官發問道。

“就像你所說的,跟屠夫似的。”;肖恩說道。

“它看上去像不像那混蛋幹的?”副警務官眼神中充滿了希望的問道。

“表麵上看不像。”;肖恩搖了搖頭說道。

“請具體點說。”;副警務官說道:“這一次死的是個孩子。”;

肖恩說道:“莫寧教授的受害人往往年齡更大些,三十多歲或者以上的樣子,又或者幹脆就是戀*童*癖,像死者這樣的半大孩子。。。。。”;

還沒等他說完,副警務官揮了下手,不同意他的意見說道:“也許他的口味變了,產生了對年輕女性的**”;

“我們並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肖恩說道:“隻知道這個手法有點像一樁舊案。血手強尼!但是莫寧教授模仿的血手強尼,總是從被害人傾斜麵切入,在喉部的左測。則割開主動脈,卻從不會切得這麽深,這一點是能說明問題的,因為我們有記錄的!已經被證明,他模仿血手強尼的時候,他的刀子總是把小刀,而這個可憐的女孩幾乎是被砍了頭的,這是一種更大更重的凶器幹的。”;

“如果他變得更加暴怒了。武裝得更好了,情況會怎樣?”;副警務官說道:“他會越來越凶殘。這是性罪犯的模式。不是嗎?”;

“有時是這樣的!”;肖恩說道:“但是差異的程度已不僅僅是強度問題了。莫寧教授模仿的血手強尼,其的重點放在上半身,他會捅進胸部,但從不涉及腰部以下的部分。而這個女孩的死,凶手是在當場殺死的受害人,在他們開始性*交之後,這個人是在別的地方被殺的。並且還洗了她的頭發。梳好,還把她擦得很幹淨!這說明什麽?”

“我不知道!”副警務官有些焦躁的抓起另一支香煙,把它塞進嘴裏。點著了,暴躁地噴著煙霧。

“又一個!”肖恩說道:“又一個瘋狂的雜*種,出沒在我們的城市中!但還有其他可能的情況。”;

“什麽,還有另一個情況?”;副警務官吸了一大口煙,盯著肖恩說道。

他的這幅模樣反而讓肖恩很是欣賞,然後憑著他堪稱讓人無法置信的記憶力,瞬間從資料庫中調出了一些信息,說道:“裏貝裏!這也是多年前的一個案子,他長臉,兩頰深陷,暴牙,當時在每張逮捕證照片中,都是一副懶洋洋的眼睛。他是來自西南部的一名拙劣的小偷,惟一的本事就是讓警察逮著。他絕對是無足輕重的,直到那次去德克薩斯旅行,使他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回來時,滔滔不絕地喊著口號,好像陷入了魔怔,然後糾集了六名好朋友再次出行,來到了舊金山,在離海不遠的一條側巷中綁架了一名女*兵。他們在一個小山包的後麵輪*奸了她,然後勒死了她,並且分了屍,使案子看起來像奸殺。我記得當時是海岸的巡邏隊,在舊金山外的海域追上了他們,試圖用槍對準他們迫使另一名在逃犯也坐進他們的車裏去。隨後便開了火,七名團夥成員中的六名一命鳴呼,包括裏貝裏,沒死的那名成員現在正在監獄裏!”。

“通過肢解來解脫自己?”;副警務官唾棄的說道:“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他若有所思地做了個怪臉,然後說道:“好吧,我會適當進行調查,看看近來又出現什麽新的團夥沒有。”他起步沿著大路走上去,這條路一直通向者希伯來大學校園寂靜的南側邊牆。丹尼爾走在他身旁。

“那麽還有什麽其他的可能性呢?”副警務官問道。

“複仇。情殺。”特麗莎在旁邊直接說道。

副警務官仔細的琢磨了一下,說道:“那未免過於殘忍了,你不覺得嗎?”;

“如果激情發揮了作用,情況就不受控製了。”特麗莎說道:“不過你說的對,我想這種可能性很小。”;

“我們首先要做的!”副警務官說道:“應該是查出她的身份來,然後從那開始順藤摸瓜。我們得把小組集中起來,越快越好。”

“把小組集中起來我同意,查出身份也是正確的,不過。還是先去抓凶手吧!”。肖恩說道:“抓緊時間吧!”。

原來卻是肖恩已經發現了一道不屬於這裏的腳印,因為該腳印最起碼是二十小時前的了,那說他既然看見了這個腳印,那還在這裏墨跡到現在?怎麽不趕緊帶著人去抓凶手不就完了嗎?可是沒有那麽簡單!現場是必須要查看的,這有這樣,肖恩才更加的有說服力,而且此現場的痕跡,有時候會讓嫌疑人的形象更加具體起來。

“你。。。說你要去抓凶手?”。副警務官突然被肖恩的這句話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是的!一切等我們抓住凶手之後再說!”。肖恩說道:“而且我們還有另一個案子要辦。等抓住他後,你可以親自審訊!這樣什麽難點都會解開了!”。

“好吧!”。副警務官,看了看旁邊的特麗莎,發現這個女人好像覺得很正常,心想,fbi的人什麽時候變成了神神叨叨的樣子?不過還是走回了自己的沃爾沃轎車裏,拿過車載無線電開始呼叫起來。

十幾名警察沒一會的功夫就趕了過來,肖恩招了招手說道:“這次我們要找的凶手,心理素質極好,而且很危險。身高大概一米八零到一米八三的樣子!我們現在也隻是知道這樣多!好了,我要你們現在都上車。然後跟著我和探長女士的車子後麵!不要鳴警笛!明白了嗎?”。

“是的長官!”。眾警察回答了一聲。

“開始上車吧!”。隨著肖恩的一句話,這幫警察,包括副警務官也都上了車子。

“你有多少把握?”。特麗莎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問道。

肖恩啟動了車子,向前開去,不過他的車速並不太快,也就四十邁的樣子。眼睛一直透過大蛤蟆鏡,看著地麵,說道:“理論上是百分之百!”。

肖恩沒開多大一會。就開上了一條公路,它的係統剛剛升級,而足跡熱感追蹤也不在單單隻是足跡了,比如車轍什麽的現在也是可以顯示出來的,因此他才敢吹:“理論上百分之百!”。這個足跡上了公路之後,就消失了,明顯是上了車子!不過不用怕,他仍然可以跟蹤車子的印記,他立刻用黑色探案係統,隻是顯示這條車轍,其餘的車輪印,統統屏蔽!於是兩道車輪印,在公路上延伸的痕跡,清晰異常的顯示在了肖恩眼中。

順著痕跡,足足開了半個小時,肖恩將車子開入了一個岔道,這地方已經臨近舊金山灣區了!

“吱”車子停了下來。肖恩和特麗莎從車上跳了下來,“砰砰砰”後麵的副警務官和一大幫警察紛紛下了車子趕了過來。

肖恩伸手一指,說道:“看到了嗎?那個停在林邊的汽車,拋屍人就是在棄屍之後,開著它的來到這的!跟著我!”。

肖恩說罷,也不解釋,帶著特麗莎一轉身,走了過去,這輛很是普通的車子上,沒有人,不過肖恩看著從車上下來的足跡,沿著小甬道,向灣下而去。立刻再次跟著走了過去。

當下到了下麵,甬道往左一轉,肖恩的視力好,看見不算近的地方,有一個洞口。腳印也一直延伸了過去。當他領著一幫人到達洞口時,肖恩揮了揮手,要他們停下來等著。

肖恩退了幾步,想看看這座小山的全貌。整座小山呈現為一種難以形容的噴突狀,四周長著矮樹。古時的洪水數世紀的衝擊蝕低了山的北麵,雕刻出了蝸牛殼般的螺旋形。蝸中殼的開口處則像一張繃緊了的弓。肖恩的第一印象是洞口太窄,不可能供一個人進入。但當他再次細細看過,才發現這隻是一種主觀上的想法,洞口向內深深地延伸著,平坦的下部供人通過更是綽綽有餘。

肖恩吩咐警察們,小心的跟自己和特麗莎在後麵,盡量別出什麽聲,然後轉身輕鬆地擠了進去。

洞中很涼,空氣靜止而又凝重,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奇異的氣息。

他本以為洞裏麵是黑漆漆的一片,走進去之後,卻發現裏麵居然有光線,他向上看去,發現了光源,螺旋的頂點是一條開著的口子。

陽光以一個傾斜的角度從缺口中照入,可看到光亮中飛舞的塵埃。

如同一把舉著的火炬,光線很集中、照射在一塊麵包形的岩石中間,那石頭足有兩米長,一米多寬。光亮從那裏向四周減弱,直到完全歸於黑暗。

岩石的表麵被浸蝕了,看上去就像是一把石製的吉他。一片有著女人曲線的痕跡,輪廓像一個女人的身體,中間是空的,邊緣由一些紅綠色的線條描繪出,一些線條延伸至了岩石的邊緣,甚至向下流展。尾部如扇形般散開,鬆垮地向下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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