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菩薩心腸,雷霆手段(上)
兩小時前……
洛神衙門被圍的水泄不通，大批帶著死神麵具的人將這裏層層包裹。
渾身哆嗦的周晨身為這裏唯一還活著的治安官，正在等待……
“局座大人到……”
噗通一聲。
周晨嚇的跪倒在地，眼神空洞。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奢望自己還能見到局座大人。
借了葉紫陽的光，他竟然能在這種場合，被總局接見了。
……
“原來是這樣啊。”
“大人，葉紫陽罪不該死，雖然我恨他，我討厭他，我也，我也……”
“聖皇已經下令，明日問斬。”
“大人……”
“見他最後一麵吧。”對麵一聲歎息。
“是……”周晨以頭駐地，毫無意義了。
周晨走了……
而那個人卻眯起眼睛，仿佛洞穿了一切，慢慢的，站起身來。
大牢裏，有靜靜的腳步聲走來。
一個寬大風衣的男人一步一步，打開了牢籠的門鎖。
他歎了口氣，規規矩矩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三叩九拜，匍匐在一個邋遢老頭近前，恭恭敬敬的……
“老局長，您，可還好麽？”
“你來啦？”
“是，學生身在總局，心念老局長時時刻刻。您若想的話……何至於此啊？”
“你是惦記，我這點壓箱底的吧。”
“是。學生承認，一直惦記老局長的不世玄功。可是學生至始至終恪守己任，從不敢越雷池一步。紫極魔都虎視眈眈，蠻夷部落肆意叨擾，星雲帝國內憂外患，時刻朝不保夕，這短暫的和平都是聖武學院一批一批的學子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啊。老局長……”中年人五體投地，微微抬頭：“求您，傳授學生，不世玄功吧。”
“嗯，咳咳咳。”老頭打了個哈氣，嘿嘿笑道：“你每年都偷偷過來一次，這一回，終於有機會光明正大了吧。我聽說，旁邊這小子一個人坐著輪椅，斬殺了太守一十八人。”
“是。”
“聖皇不問青紅皂白就下令殺啦？”
“是。”
“何時？”
“明日午時。”
“就這麽殺了。不問因果？”
“是。”
“聖皇啊，他今年這是有多大歲數了啊？”老頭笑道。
“老局長？您……？”
“嘿嘿嘿，我關心關心嘛。天敵啊……”
“學生在。”
“以你的能力，已經不在我之下了。身為星雲帝國執行總局的最高boss。你老惦記我這點壓箱底的做什麽啊。知道我為何不傳你不滅玄功麽？”老頭笑道。
“學生不知，還請老局長賜教。”
“嗯……”老頭眯起眼睛，笑道：“知不知道不能把錢放在一個籃子裏的道理啊？”
“學生明白，可是我……”
“放心吧，我沒有懷疑過你的品德，也沒有懷疑過你的能力。身為聖武學院幾千年來的第一天才，你能在沈橫玄的手下挺過三萬回合，已經贏了。可是天敵啊，這世界人是會變的，我也不是舍不得這個不世玄功，早晚是要帶進棺材裏的嘛。可是849局創立的初衷就是橫掃天下濁。獨立於帝國之外的執行體係。一方麵守衛三千裏浩瀚城牆。一方麵製約東廠，西廠，還有王室裏的天子教習。現在你，聖武學院的院長，和王室裏的那個人，可謂三足鼎立，才能維係這星雲版圖的長治久安，各不相讓，互相壓製。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可是你想過沒有……”老頭歎了口氣：“你說你過來，也不說給我帶點老酒，好肉什麽的。”
“學生愚鈍，我這就下去……”
“行行行了，你看啊，那邊來人了。嘿，味兒還真香。”兩個人回過頭去，就見一紅袍男子拎著老酒，好菜，走進了旁邊的牢籠。
徑直坐下。
說著什麽。
“現在的技術也是可以了。這麽近的距離。他們也看不見我們，聽不見我們說話啊。”老頭豎起大拇指。
“嗨。就是簡單的隔離技術，不過我們是可以聽見他們講話的。老局長，咱們……跑題了。”
“啊對對對，跑題了。這小子幹什麽的？”老頭別過頭去。
“他叫周晨，是這裏的副治安官。不過明天他就是正式的治安官了。”中年人說道。
“哦……還撿了便宜了。”老頭笑道：“新畢業的學子？”
“是，聖武學院已經好多年沒有得意門生出現了。沈橫玄每每大發雷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中年人感也歎天才的不易。
“沈橫玄這個人很有意思，你以後要多多的和他打交道啊”
“學生謹記。”
“你還有事麽？”
“老局長啊，那個……不世玄功？”
“唉……都跟你說了。不是我舍不得，你想想啊天敵，你，沈橫玄，王室裏的那個人，你三個現在算是三足鼎立了吧。我再給你打個比方啊，你比如說沈橫玄那老燈突然突破了。打破了平衡，你趕緊上我這裏來，我立刻傳你不世玄功。同理，如果王室裏的那個人突破了。你也立即過來，老頭子我，絕不吝嗇。”
“可是……”
“可是人會變的啊天敵。我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如果你學了我的不世玄功，整個星雲國雖然還是聖皇為大，但是所有人明著暗著都要給你麵子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老局長是擔心，學生忘了初心？”
“我不怕你忘了初心，我怕你迷了本心。哦對了……”
老頭一邊吧嗒嘴，一邊眼饞著旁邊的好酒好菜：“蠻夷大帝那邊，還對我星雲邊界，肆意騷擾？”
“何止如此啊……”中年人苦笑：“他們就像土匪一樣強擼女兵，強搶男丁，所到之處摧古拉朽，毀壞莊家和房屋，老弱病殘全不放過，最慘的，還是我們的女人啊。”
“聖皇城那邊，就沒有什麽應對措施麽？”
“聖皇城那邊的意思很簡單，給錢，給人，給糧食，換取和平。不想開戰……”
“這……是聖皇大人的意思？”
“這個……學生不知。”
“你，倒是忠心耿耿啊。”
“弟子受院長栽培，受老局長器重，不敢忘記家國大事，怎奈百姓煎熬，黎民苦難，家國上下，隻有這短暫的和平。若不是三足鼎立，我們早就……”
“嗯，已經僵持五百年了吧。”老頭唉……了一聲，搖了搖頭：“蠻夷大帝那邊，不是給錢，給人，給糧食就能解決的。他們如同一塊褥瘡，又咬人，又膈應人。實在……”
“沒有辦法，現在至少還維持著短暫的和平，一旦開戰。紫極魔都那邊絕對會看路蚌相爭，得漁翁之利的……”中年人感覺這次的談話，已經徹底跑題了。
“不急。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哎對了。”老頭見旁邊的紅衣男子已經走了。那小夥正在自己個吃著老酒好菜。
忍不住的噓了一聲，打開小門：“喂，小夥子，還有酒了嗎？”
“酒？”葉紫陽回頭，啊了一聲：“我看看啊，還，還有點底，你要……？”
老頭高興的接過酒，吧嗒吧嗒的喝了底掉，讓禦天敵躲在一邊別打擾自己談話。
樂嗬嗬的看著瘸腿少年：“年輕人，貴姓啊？”
“葉紫陽，您呢老人家？”
“嘿嘿，老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嘿嘿嘿快死的人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