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晉都四少

越香樓,紅蓮居。

“楚王妃,你確定今天靈姑娘能來??”

紅蓮居有一扇窗戶正麵向東晉中心大街,探頭往下就能看到在街上來回穿梭的人群,此刻,慕容如煙把上半身都趴了上去,側眸一個勁的往街頭看去。

隻為了能在第一時間看到自己特別相見卻又見不到的人。

“確定。”李心瑤拿著一本書坐在桌旁靜靜的看著,神情悠閑,動作優雅。

一襲藍色拖地紗裙鋪散在紅木地板上,秀發垂順及腰,素顏出鏡,著裝不奢華但是清幽淡雅,就這麽側身而坐,與她背後的水墨屏風相互映襯,好看又美極了。

以她和簫靈同為二十一世紀的穿越時空者的‘同病相憐’,交情自然是不必說的,約她出來吃頓飯,再逛逛街,又有何難。

慕容如煙眼睛都看酸了,街的盡頭還是沒有簫靈的身影,又問:“那你猜,宸王殿下會跟來嗎?”

宸王殿下對簫靈,那可是霸寵無上限的存在,兩人又經曆過生離死別的患難,所以,不難想到,靈姑娘去哪裏,宸王就跟到哪裏,畢竟,從他出了黑暗森林就上過一次早朝的行為已經表明了一切。

“不會。”他來的話,她們還怎麽好好聊天。

“這麽肯定??”她在悅迎客棧就多睡半刻鍾而已,起來後不僅皇兄不見了蹤影,就連獨孤城和楚王也不知去向。

當看到坐在樓下等候她多時的楚王妃時,才知道,不知去向的幾個已經去了陌雲江。

據說是去暢遊陌雲江,領略岐雲大陸的江河之最。

如果宸王不來,是不是因為他也去了陌雲江?然後露天式的和皇兄、楚王他們在陰險的算計著某某某,又如何狂虐誰誰誰,再把某與誰紮堆的往死裏揍。

秋後算賬的事情,他們最經常幹。

“你不信?那咱們要不要打賭,就賭···”李心瑤把目光從書中移開,然後似笑非笑又淡定從容的側眸一瞥。

“咳咳~不用了,我相信你。”待見到斜對麵之人那抹戲謔的表情時,慕容如煙從趴的姿勢改為斜靠,隨後狀似一臉的毫不在意,“其實我就是隨口問問,打發打發時間罷了。”

從昨天和楚王妃一身男兒裝大搖大擺的去逛大街再進賭坊的那一刻,她就徹底明白,此人也是不把銀子當回事的主,要多少楚王就給多少,眼都不眨一下,以至於把她寵成這樣。

要是跟她打賭,肯定離不開錢,也肯定是十兩起價,自己當然不會傻傻的去跟她較真不是?

然而如此這番,得到的隻是李心瑤那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玩味表情。

不過,一想到今天能見到簫靈,她就有些雀躍,也不知道為何,就是特別想認識她。

“篤篤!”門外不輕不重的傳來敲門聲,力度把握得剛剛好。

“請進。”李心瑤放下書籍,然後轉頭看去。

“吱呀~”門慢慢從兩邊敞開,雨燕親自端了幾碟誘人可口的點心進來,臉上適宜的微笑讓人看起來非常的舒適。

進入室內,她恭敬行禮:“雨燕冒昧打擾如煙公主和楚王妃,還請公主、王妃恕罪。”

李心瑤笑容更加和熙,微微抬手,“雨老板客氣了,是本王妃臨時叨擾,還望雨老板見諒。”

聽說這越香樓有個規定,凡是要入雅間用膳的都要提前預約,連那些朝廷大臣也不例外,貴族平民,均是一視同仁。

誰也沒有例外,但是,貌似今天她們打破了這個規定,在沒有知道這個規定的前提下,她和如煙公主一來到就要訂個格局最好、光線最足的雅間,而且還是當場就要入坐。

當時的雨老板隻是公式化的微笑,並沒有馬上回複,但當她和如煙公主耳語說‘請宸王妃吃飯,當然要最好的一間’時,沒有想到,那雨老板突然眼睛一亮,連考慮都不考慮了,直接大手一揮,叫來小二帶她們上樓來了。

見她如此爽快的就答應了,自己也不以為然,就隻是好奇的詢問了一下,問她是不是和簫靈認識,或是有交情,誰知,雨老板隻是淡然一笑,“我家主人早已下達過命令,宸王妃來此樓用膳,一切規定都可以作廢。”

想到此處,雨燕已經端著點心一一擺在桌上了,“這是我們高價聘請來的點心師傅,他做的點心美味可口,酥而不膩,公主和王妃可以嚐嚐看。”

“哇!怎麽有這麽可愛的點心?”慕容如煙的目光全部被桌上的點心吸引了。

“那就謝謝雨老板了。”李心瑤也不跟她客氣,拿起一個就吃了起來。

“小痕,把果酒端進來。”雨燕朝門外道。

“是。”門外走進一個青衣少年,五官俊俏,雙眼有神,笑眯眯端著兩瓶果酒走了進來。

“這果酒入口微苦,即而轉甘甜,酒香彌漫,卻不刺鼻,是酒樓內剛剛推出的一款養生酒,很適合女子飲用。”

“雨老板有心了。”李心瑤的好奇心一波接著一波襲來,簫靈跟越香樓的幕後老板已經熟到這個程度了?不僅美酒點心佳肴一一附贈,就連鮮少露麵並接待客人入座的雨老板都*的為她們安排好一切···

這算不算是沾了簫靈的光了?

“好清香啊!”慕容如煙吃了一塊點心,再聞到那沁入心扉的果酒,嘴巴又開始饞了。

“王妃客氣了。”雨燕頷首,然後恭敬道:“稍後宸王妃一到,菜肴立馬端上來,我等先下去準備,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小二。”

“好的。”

等雨燕和小二退出房間後,李心瑤才緩緩站起來,摸著下巴暗自思考,眼睛時而放光,時而戲謔,時而竊喜···連慕容如煙都看不透她在想什麽。

倒了兩杯果酒,然後杏眸微眯,“靈姑娘的後台到底有多大??”

連越香樓的幕後老板都對她如此優待,果然是一個有故事有‘傳奇’有色彩的白衣畫中仙。

房內瞬間沉默,隻聽見從窗外傳來遠處熱鬧的一片···

東、西長街交界處。

此地段人聲鼎沸,人流量的聚集之處。

一個賣雨傘的攤位前,四個青年男子各自拿著一把水墨傘擋住半張臉,實則是探頭探腦的往前方三丈遠的位置張望。

“老大,我怎麽越看越覺得那個女子的背影好生熟悉呢?”其中一個青年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那把嶄新完好的匕首。

這個纖細婀娜的背影,讓他無端端的想起那個夜黑風高,銀月暗藏的晚上,他們四人被一個白衣女子一招就吊在的樹幹上。

而那薄如蟬翼的薄紗還把他隨身攜帶幾年的無鞘匕首給捆彎了···

“老三說得沒錯,確實很眼熟,說不定···她就是惡整我們晉都四少的狂妄之人。”

“就是,她把我們吊在樹上,讓我們吹了一個晚上刻苦銘心的冷風和拉了三天刻苦銘心的肚子,如果是她的話,哼哼!今日她別想出這條大街!”

說好的隻吊他們一個時辰,結果,一個晚上過去了,不僅腰間上白綾沒有解開,連啞穴也還有效的進行著。

要不是隨從及時找到他們並快馬加鞭的送他們回府,恐怕早就沒命了。

此等恥辱,他們肯定咽不下這口氣的。

“走,跟上去!”那被三個青年擁護的男子一直用毒蛇般的眼睛盯著前方那快消失在人群中的白衣女子。

如果是他們要找的人,那就有好玩的了。

這四個號稱晉都四少的青年男子,當時苦哈哈的被吊在樹上,被隨從找到的時候已被勒得頭昏眼花,頭重腳輕,所以,隨從擔憂他們的安危,連夜趕路送了他們各自回府,才深深錯過了黑暗森林中發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那白衣女子是何來曆,何許人也,隻一個勁的要報恥辱之仇,三天兩頭出來尋找那個熟悉的白色背影,和那好聽但又讓人恨得牙癢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