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必須鏟除,永絕後患!

皇後和雪妃陸續進入殿中,眾人自然是免不了一場虛禮客套的你參我拜,雖然是明麵上的禮節必不可少,但他們臉上露出的笑容卻是真誠的,沒有笑裏藏刀,也沒有爾虞我詐。

一陣噓寒問暖過後,眾人也從殿中轉移到了偏殿的美食桌上,當然了,這噓寒問暖的關切還是沒有落到繼續被無視的兩人身上。

“到底誰才是親身的??”君昱陽落後秦霜一步,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了一下,但不知是不是心靈感應,心有靈犀,秦霜腳步突然一頓,然後回頭掃了他一眼,勾唇,“古鬆下還剩兩壇酒。”

什麽!!隻剩兩壇了??怎麽可能?

“母後···那還有一壇去哪裏了?”君昱陽臉色變化得如調色盤,堪稱五彩循環轉。

“還有一壇嗎?本宮怎麽不知道?”

君昱陽此刻清清楚楚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裂了無數塊···

秦霜落座後便和雪妃對視一眼,眼底皆是笑意連連,然後再對依舊杵在原地的君昱陽戲謔道:“陽兒,紫晴她今日臨時有事,沒有入宮,你不用等她了。”

他珍藏多年的酒啊!!酒香味他都還沒有聞到的,就這麽消失了,‘痛心疾首’之餘又無可奈何,連父皇母後都打鬆苓酒的主意,他能怎麽辦,隻能啞巴吃黃連,呃~有苦也得往肚子裏死咽。

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在頭腦發熱、無事獻殷勤的時候給那個邪魅腹黑的主樂嗬嗬的送上五壇鬆苓酒,悔不當初啊。

—— ——

在君昱陽的第八次明目張膽‘偷窺’那兩壇鬆苓酒時,君佑華終於發話了,“要不要朕把它們送回原位?”

冷空氣蹭的往下一降,獨獨圍繞在幽怨的某人周圍。

“咳咳~父皇,靈姑娘有傷在身,並未痊愈,實在不宜喝酒,喝酒傷身,兒臣是在想,這酒既然不能獨樂樂也不能眾樂樂,不如···”

君佑華示意宮人倒酒,鳳眼一瞥,“你無需擔心,這其中一壇酒裏有青陽上人親自送來的藥材一同泡製,並親口告知此藥酒靈丫頭喝了再適合不過,既能盡快恢複體力,也能愈合傷口,兩全不誤。”

連青陽上人都參與了??

“啊哈哈~是嗎?那那就好。”君昱陽點點頭,以掩蓋自己想要拚命挽回兩壇酒的明顯意圖。

看他那副欲哭無淚的小表情,秦霜倒是很想發笑,但是,為了不拆他的台,還是忍住了。

雖然隻是唇角的淺勾,可還是被君昱陽捕捉到了,眼神更加的幽怨憋屈,十足的孩子性顯露。

她都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像誰——

威嚴狠厲的時候連大內侍衛統領都垂頭大氣不敢喘,冷酷漠然時對罪犯實施酷刑又毫不手軟,耍橫無賴的時候連淡定的紫晴都拿他沒有辦法,偏偏性格多變的他在宸王麵前又回歸一種現象——那便是受虐。

簫靈把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尤其是太子那肉疼的模樣和當初跟宸打賭輸了和田玉棋子是一樣一樣的。

她臉上綻開一抹清華瀲灩,“太子,義父讓我代為傳達,待你與晴姑娘大婚之日,必定送上百壇鬆苓酒為賀禮。”

“真的??”君昱陽眼睛一亮。

“千真萬確。”隻是那酒的味道如何,她就不敢保證了,現在義父正在後山竹林的竹屋中研究釀酒。

君昱陽眼睛頓時眯成一條線,含笑道:“那本宮就先謝過青陽上人了。”

果然是舍得舍得,有舍才得,心裏頓時舒服多了,要是立馬把紫晴娶回來,那就更舒服了。

僅僅一會,他已經開始飄飄然起來了,讓坐在一旁的林程楓默默地把椅子往左邊挪了挪,盡量與他保持點距離。

“靈姑娘,本宮自恢複記憶以來,都還沒有機會跟你說聲謝謝。”秦霜看向簫靈,眼中盡是感激之色,“之前本宮於宸王府後山竹林遇險,多虧你及時趕到,不然,本宮和那四個小子也活不到今天。”

君佑華緊跟著點頭,“靈丫頭,你舍命救皇後於危難之中,功不可沒,朕今日得好好獎賞你。”

簫靈連忙起身道:“皇後娘娘言重了,此事是因我起,才會讓你們受到牽連,我怎還敢邀功呢。”

";靈丫頭,宸兒已經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朕,錯不在你,不必自責。";她擁有鳳凰血的事,自己也已知曉,他們為何在宸王府後山竹林設下埋伏,等她入陷井,甚至重傷她隻剩一口氣在,原因,無非就是為了鳳凰血而來。

短短三天時間,靈丫頭擁有鳳凰血的事情已經天下皆知,人人垂涎,這手筆,必定出自離魂島,他們暫時得不到的,就讓別人去爭去搶,最後等待時機,好坐收漁翁之利。

因為他們有自知之明,宸王殿下的人,你沒有點實力、膽量和後台,是不敢輕易去招惹觸犯他的逆鱗。

把消息放出去,讓江湖上忍宸王已久的人群起攻之,因為沒有人不知道鳳凰血的好處有多大,有多讓人心動。

再危險的區域,也會有眼紅的人踏足,無形中就當了離魂島幕後人的鋪路者。

果然是下了一步好棋。

眸色微沉,看了眾人一眼,";鬼宗門和絕焰殿早有密謀,背後還有離魂島撐腰,他們肆意妄為,囂張至極,想要從宸王府開始下手,從而一步一步攪亂朕的東晉江山!";

而更讓人深思的是,絕焰殿這個殺手組織的幕後人是北焰皇赫連軒!

他們深知靈丫頭是宸兒的軟肋,有她作為把柄,不怕宸兒不妥協,一步步擊垮,算盤也打得極妙!

";孩子,讓你受苦了。";秦霜憐惜的輕拍簫靈的手安撫,被重傷,被下毒,幾度遊走於生死邊緣,光聽已讓人倒吸一口冷氣,何況是作為受害者的她。

年紀輕輕,卻已經曆了重重磨難,相比較,自己的十幾年暗牢關押還是輕的,畢竟她有吃有穿,就是失憶無自由。

周圍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凝結,靜默中,皇上說的沒錯,有了離魂島的人從中作梗,又有鳳凰血驚現,天下已經不太平了。

君昱陽眼底那沾沾自喜的眸光還未褪去,又正好被人捕捉到,為了掩飾,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發言一下,於是乎,抬手往桌上狠狠一拍,義正言辭道:";離魂島,必須鏟除,永絕後患!";

";……";在座的人集體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好像表達的意思簡短了點,他又加了幾句,";他們目中無人,唯我獨尊,三番五次來我東晉傷人,完全不把東晉國放在眼裏,又如此藐視父皇的皇威,不滅了他們,本宮難以咽下這口氣!";

“離魂島,看似一個小島嶼,實則進入島中,才知裏麵的遼闊,可以說是包羅萬象,漫無邊際。”沉默已久的雪妃突然開口。

除了君佑華以外,其他人都驚愕不已,雪妃怎麽知道離魂島裏麵的地理情況??難道她去過?

至少在君昱陽的記憶裏,從她進入宮中之後,就沒有見她出去過,什麽寺廟祈福、微服私訪出宮遊玩,通通不存在的,她是一個很靜的人,靜到讓人可以輕易忽略。

“因為,我是從那裏死裏逃生出來的。”雪妃的聲音很輕,但在坐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清麗的眸覆上了一絲傷痛,思緒漸漸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