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調整的前夜（一）
雖然不知道處裏是什麽事情，但是江林濤根據周鳳臣和梁山成前段時間的異常，以及薛冰讓他在人事處那裏去匯報匯報工作的這些現象分析，估計應該涉及到處裏的人事調整。
四江省委組織部門內部的人事調整，不像外麵那般，正式的文件還沒有下達，坊間已經是傳得沸沸揚揚的了，這是有人用血的教訓為後來者立下的警示牌。
以前省委組織部有過這樣的例子，某人要升職，正式的文件沒到之前，組織部內部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結果領導知道後大為光火，因為組織部門本身工作就很敏感，很微妙，一個比較重要位置的任免又是各種關係協調、鬥爭、妥協的結果，組織部門越是關鍵的位置，最後的任免應該越保密，組織部領導的嘴都是很嚴實的，這走漏風聲的估計是被提拔者的可能『性』最大，怎麽能領導沒定下來，自己先四處傳播呢？即使不是自己傳播，當事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所以那次內部調整的時候，部領導臨時協調，將大家傳言的人安排到了別的位置，將一個事先不被大家看好的人提拔起來。通過這件事，大家最後明白，不管傳言是如何的確切，終究是傳言，在正式文件沒來之前即使是有人拍胸脯保證，也是靠不住的。任何職務的任免是領導說了算的，不是下麵的人傳言就能夠定的。
江林濤處理著手頭的事情，直到快十點的時候，才有人來通知他他到部裏的大會議室，會議室已經坐了不少人了，江林濤在裏麵瞄了一眼，很快就發現薛冰也在其中，不過一臉的嚴肅，仿佛就沒有看到他進會議室一般，處裏的幾個副處級以及科長周鳳臣、梁山成、吳麗娟等人都在，也全都是一臉的嚴肅。
部領導簡要的講了幾句話，江林濤這才知道，部裏要搞一次小範圍的綜合問卷調查，重點是對各處室的工作有何意見和建議，包括各個崗位的負責人的工作能力和工作表現。
江林濤一聽，其實前麵那什麽建議和意見是虛的，重點還是工作能力和工作表現。參與這次問卷調查的是部裏主要處室以及各處主要崗位的負責人，江林濤心裏也有些納悶，他可是連職務都沒有的主任科員，不知道算是那個崗位的負責人。
但是有一點江林濤明白，能躋身其中，不但推舉評判的權力，也有被推舉評判的權力，也就是有被提拔的可能，顯然這一次並非僅僅就是二處人事上有所調整，而是組織部對內一次比較大規模的對組織部中層幹部的調整，各處的領導們都敏感的意識到這次活動的重要『性』，所以一個個才會這麽嚴肅，江林濤心裏嘀咕著：按照兩年一晉升的慣例，副處距離他還有一段時間，他頂多也就是從主任科員變成實職科長，把他也拉到這裏來，不會是把自己拉來當“差配”一般的角『色』吧？……
問卷很快就發到每個人手中，誰填完誰走。裏麵的那些東西江林濤都非常的熟悉，江林濤心裏不禁有些感激薛冰，讓他差不多在處裏熟悉了一個月文件和文字方麵的東西，這個時候還真派上了用場了，
江林濤仔細的看了一下，還是思索了一下才開始動筆，完成問卷之後，江林濤見有意味年紀比他略大的年輕人已經起身去交卷，也準備交卷了，不過起身之前看了一下周圍的人，看到薛冰正看著他，微微暗示不要忙著交卷，看樣子薛冰是一直暗中注意著他，怕他出什麽簍子。薛冰這一暗示讓江林濤一下明白過來，這交卷應該是很講究的，可不要上學的時候，一揮而就施施然第一個交卷可以博得女生的眼球，部裏的領導們興師動眾的搞這個，那就是當成一件很重要很嚴肅的事情來抓的，早早交卷會讓覺得覺得對這次問卷調查很輕率很不重視。
江林濤坐在那裏，也暗暗的觀察著動向，果然，其他處裏的人，很多也都完成了答卷，也坐在那裏等著，讓領導們先交卷。
由於閑著無聊，江林濤也拿著問卷假裝看著，實際上卻是在觀察周圍的各『色』人等，不過注意力很快還是集中在薛冰身上，薛冰也是一副認真在檢查問卷的樣子，實際上估計也是在等著交卷。
從側麵看，薛冰的臉龐更『迷』人，素雅的上衣，淺『色』的裙子，看著樸素大方，但是那窈窕的身段卻把衣服提高了一個檔次，在旁邊的一兩朵綠花的襯托下，更顯出她的卓爾不凡。
待到領導們都起身了，江林濤才隨著人流往去交卷，江林濤看著前麵不少人在交卷的一刹那，有些緊張的樣子，心裏也不禁有些砰然。其實對於能進入這裏的人來說，都是一次考試，如果這一次不能通過，下一次也許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薛冰等各處室的領導們下午繼續開會，而在辦公室的人多少都有些心不在焉，顯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給攪『亂』了心神，惦記副處長位置的心裏忐忑，而惦記晉升空出來位置的人，心裏恐怕也是既期待又有些不安。一到這樣的關鍵時刻，誰都不能做到太上無情。
江林濤心裏也沒有底，他主要欠缺的是進省委組織部的時間太短了，即便是科長位置，恐怕都非常的有難度。
既然把握不大，那這一回能夠上是意外，不上正常，江林濤的心態很快就變得輕鬆起來，趕緊把手裏考察宜林區的考察報告做完了。
下班前，江林濤本想問問薛冰，明天六一節萌萌是怎麽安排的，但是直到下班，也沒見開會的領導有結束的跡象，就騎著自行車去給萌萌買節日禮物。
回到住處的時候，鍾晉琴已經去會務組報到了，桌上還有幾盤做好的菜和一鍋稀飯，稀飯還有點發燙，看樣子，鍾晉琴離開的時間不太長。
屋子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換洗的衣服也已都洗了，看著變得很潔淨的房間，江林濤腦海裏不由浮現著鍾晉琴的樣子，隻是頭腦中一直都有兩個鍾晉琴的影像，一個是在人前顯得越來越大氣端莊的鍾晉琴，一個是在**風『騷』蝕骨，大膽放浪的鍾晉琴，鍾晉琴似乎從來就沒有掩飾過，出門是貴『婦』，**是『蕩』『婦』，在鍾晉琴身上更是體會得淋漓盡致，在鍾晉琴身上，他總能獲得最大的快感，一想到這個心裏就有些火熱，一個女人讓男人勾起愛情的想法，是『性』，男人，都是因『性』而愛。知道鍾晉琴卻把一個最最重要的東西留在了這裏——那就是她的心。
但是鍾晉琴也好，姚雪也好，始終是見不得光的，鍾晉琴顯然對這一點也是很敏感的，為了能夠長久，得小心謹慎最好，所以沒有留下關於她的任何印跡似的，就是不想給他惹任何有可能引起麻煩的東西。
江林濤靠在臥室的窗台上，點起一支煙，原本鍾晉琴去當區廣播電視局的局長，還是不錯的，在那個位置上可以結識市裏乃至省裏一些媒體、記者，為今後的發展打下一些基層。
想要出成績，不但需要有關係，還得有媒體的推波助瀾，成績不但要靠做，做了還得要在社會上產生一定影響，讓領導了解，就需要和有關的媒體，記者搞好關係。
那些記者有時候對案子，對題材的敏感度遠遠高於一般的官員。很多不是典型的案子，在記者的參與下，就能夠把它辦成典型。
但是，他調到省委組織部，今後即便從組織部外放出去，也很難確定到什麽地方，這樣一看，鍾晉琴在江橋區廣播電視局就顯得太偏了，江橋一個新成立的區很難有什麽新聞點，除非江橋出了什麽重大新聞，否則很難吸引省級媒體的目光，兩個人難以形成互相呼應的局麵。
江林濤想著，若是在省城能夠結識一兩家比較靠譜一點的記者，到時候隻要他們發點有關政績方麵的報道，那後麵的人想提拔說話也會硬氣得多。但是在鍾晉琴現在的那個位置，想要接觸到省裏主要媒體的名記比較難……
正想著，電話響了起來，江林濤拿起一聽是薛冰回過來的，問候兩聲之後，薛冰說道：“我剛散會，還在辦公室，萌萌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你不用上班，早上我之前，你過來接萌萌，行嗎？”
明天他不用上班，肯定是薛冰“以權謀私”的結果，能夠有一天時間，那他更可以多陪陪萌萌，於是馬上說道：“沒問題，市裏的兒童樂園、動物園等小孩子喜歡去的地方肯定是人滿為患，以後抽周末去好些……我打算明天帶萌萌去近郊玩玩，讓她享受享受大自然。”
江林濤知道一個好出去，宜都東郊的宜東渠一帶，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環境不錯，距離市中心也不遠，當年江林濤在宜都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去那一帶晃『蕩』。
薛冰也沒有囉嗦，直接答應著：“恩，好，那就麻煩你了。我去接萌萌，掛了……”
薛冰急著去接萌萌，收線很快。江林濤放下電話，也趕緊下樓去準備明天去郊區的東西，去附近的商場買了一些食物和飲料和桌布一類的東西，又去修自行車的地方在自行車上弄了小孩的座位，忙碌準備了半天。
帶孩子可是個體力活，江林濤回到住處之後，洗晚澡，為了養精蓄銳，很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江林濤騎著自行車到了薛冰住的附近，剛到約定地方不久，薛冰帶著萌萌就出來了，萌萌一看到他就歡呼雀躍地跑了過來。
“祝萌萌節日快樂，江林濤把藏在身後的布娃娃拿了出來。”
“還不快謝謝叔叔……”
“林濤，讓你破費了。”
“破什麽費啊，我可是他叔叔呢，姐……你說是吧？”
江林濤這一聲姐叫的雖然還是有一點生硬，不過比第一次已經好多了。
“……那姐上班去了，如果有時間，我會給你打傳呼的，過來陪陪萌萌。”
雖然病休的老處長病情略略出現了好轉，但是什麽時候能回處裏工作依然是遙遙無期，這一次對薛冰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薛冰應該很有希望扶正，這段時間薛冰肯定是忙得昏天黑地的。
薛冰匆匆而去，江林濤把萌萌抱在自行車上，笑道：“咱們馬上出發，玩去嘍……”
萌萌咯咯笑著，一雙小手揮舞著：“出發嘍……”
在萌萌清脆的笑聲中，自行車慢慢的匯入車流……
一路之上，萌萌顯得很高興，看樣子，萌萌隻要和他在一起，在那裏都很開心快樂，這小家夥實在是太黏他了。
江林濤騎著自行車，萌萌抱著布娃娃，坐在後麵嘰嘰喳喳地說著學校的事情，心裏也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很快，就到了宜東渠，江林濤是故地重遊，站在渠邊，渠裏碧水流淌著，渠邊楊柳依依，偶爾幾聲鳥鳴，一如一副水墨畫卷一般，江林濤不禁想當年，一寢室人在約上三五女同學，在這青山綠水之間談天說地暢想未來也是一件妙事，想當年“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一個個意氣風發，如今東風渠依舊，可故人卻渺無蹤跡，江林濤心裏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萌萌很快就打斷了他的遐想，拉著他蹦蹦跳跳的在渠邊走著，萌萌顯然很享受著這樣和大自然的親近，不時的詢問著，時而戲戲水，時而看看花，不時的歡呼著，兩個人沿著渠走著，到了一處小溪邊，看著清澈見底的溪水，江林濤也興致勃勃的卷起褲腿，準備在小溪流裏的石頭下麵給萌萌抓幾隻小螃蟹，萌萌站在岸邊，躍躍欲試也想下水試試，可又舍不得放下漂亮的布娃娃。
“萌萌，別下來，看看水裏有螃蟹，會咬人的……”
萌萌看到他把一隻小螃蟹遞到他麵前，倒也不怕，小手丫試著『摸』了一下蟹殼，可一『摸』小螃蟹的鉗子一張一回的，萌萌被嚇得一退，緊接著嬌憨地聲音響起來：“螃蟹好壞，欺負萌萌，螃蟹好壞欺負萌萌，叔叔幫我……”
江林濤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哈哈一笑，一大一小的歡聲笑語頓時撒滿了渠邊……
下午下班之後，薛冰也趕了過來。
薛冰一聲白『色』的連衣裙，裙袂下嫩白的小腿修長而秀美，白瓷般光潔的腿肚足踝纖巧適度，腳趾圓潤豐滿，肥瘦合適的裙服恰到好處的將她優美的身形勾勒出來，白皙細嫩的粉頸溫潤如玉，頸間沒有任何飾品，宛如一朵出淤泥的白蓮，讓人頓生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心情。在配上她那有些冷冷的神情，真有種月宮嫦娥出塵的味道。話說要想俏，一身孝，還真是有道理。
江林濤還沒看到過薛冰在上班的時候穿成這樣，不過薛冰身上淡淡的沐浴過的味道，讓江林濤心裏釋然：薛冰肯定是回家衝了個涼再過來的。
薛冰微微笑了一下，看著萌萌問道：“萌萌，玩得開心嗎？”
“開心，我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以後叔叔還能不能帶我玩？”
江林濤看了薛冰一眼笑了笑說道：“隻要你乖乖聽姑姑的話，叔叔以後就多帶你來玩。姐，你說是吧？”
萌萌重重的點點頭，充滿希冀地看著薛冰，薛冰笑著點點頭，這笑顯然是發自內心，猶如江河解凍，百花盛開一般，十分的動人……
看到薛冰也點頭答應，萌萌頓時又發出一聲歡呼……
萌萌瘋了一天，和薛冰還沒說幾句話，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兩隻小手拉著他的衣服，頭靠在他背上，就睡了過去。
江林濤推著車，一邊說道：“開了一天的會，你肯定也累得夠嗆的吧，直接讓我把萌萌送過來就是啊。”
薛冰搖搖頭：“好久沒有透過氣了，我也想出來走走。謝謝你，林濤，看到萌萌那高興的樣子，我覺得整個人似乎都精神了許多……”
一邊說說，一邊打量了周圍一眼說道：“這地方真不錯，我在宜都都這麽多年了，還沒發現宜都還有這麽一個恬靜怡然的地方。你陪萌萌一天，肯定也累了，咱們找個地方坐坐，說說話吧。”
江林濤心裏微微一動，薛冰說說話，肯定是單位上的事情，薛冰說著把萌萌從車上抱下來，薛冰彎腰坐下的時候領口張開，江林濤很容易的看到了胸前的一對豐滿。
薛冰平常穿衣都比較寬鬆，胸部雖然也不小，但不是太顯山『露』水，沒想到一窺探到裏麵的內容可比平常見到的還充實，又大又堅挺圓潤，比之鍾晉琴也不逞多讓，還有那若隱若現的秀美的大腿、那凝脂般的光滑脖頸，由於身體繃著，凸顯曲線的時候更具誘『惑』力……
薛冰根本沒發覺自己春光外泄，想了一下說道：“林濤，給你說點事情，你的工作可能要有些變化，有可能擔子很比現在重不少，你要做好這方麵的思想準備。”
加擔子？
那意味著他在省委組織部要從平頭百姓變成有職務的人了，估計是那個科的科長要提升了，他有可能“官複原職”，這雖然在江林濤的意料之內，不過心情依然還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