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人情如霜 何來古道俠腸

“救命,啊!”

突然,王淩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接著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隻見一隻螳螂怪蟲正將一個肥碩的男子撲倒在地,如刀一般鋒利的螳臂飛舞間帶起血花,男子不住的掙紮著卻是無法起身。

王淩急忙四下張望,企圖尋找鐵棍之類的武器,結果出了石頭之外什麽也沒有發現,無奈之下,隻好搬起一塊石頭衝著那螳螂蟲而去,將近身前之時,猛地一擲,十幾斤重的石塊塊狠狠地砸在了怪蟲身上,猛烈地力量讓它身軀一晃,接著扭轉三角形的頭顱,一對複眼盯著王淩,布滿利齒的口器上還沾著尚在滴血的碎肉。

嗡的一聲,螳螂怪蟲振翅疾飛,瞬間就來到了王淩的身前,同時如刀一般的螳臂切向他的頭顱,王淩下意識的抬起手臂阻擋,卻忘記了那堅硬而鋒利的螳臂賽過刀鋒,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劃破鐵皮,破開人骨,自己此舉無異於主動自斷一臂,當他意識到錯誤的時候,螳臂右手臂已經發生了碰撞。

王淩隻覺得手臂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如同讓人用鐵鍬砍了一下一般,但是沒有血肉橫飛、鮮血四濺,他的手臂依然健在,並且牢牢地架住了鋒利的螳臂,那螳臂之上鋸齒一般的鋒刃甚至才堪堪刺入他的筋肉,尚未傷到其中骨骼。

什麽情況!

王淩甚至來不及驚詫,接著便是一記勾拳,猛擊螳螂怪蟲那菠蘿般大小的三角形頭顱,用盡全身的力氣,巨大的衝力攜帶著身體之中那股神秘的力量趕在它再次舞動另一隻螳臂之前轟到,直接將它打飛出去,摔在地上,還未等那螳螂怪蟲掙紮著起身,王淩便衝了過去,重新將它撲倒在地,甩開膀子,瘋狂的揮舞著拳頭,左右開弓,,以極快的速度不停地轟擊它的頭顱,也不顧拳頭上上傳來的痛楚,很快,螳螂怪蟲的頭顱及至以下的部分被砸成了一灘肉泥,亂舞的步足也停止了舞動。

啊!

這個時候王淩才感覺道拳頭上傳來的痛苦,初次之外,他身體的其他部位也不這螳螂怪蟲舞動的步足劃傷了多出,血肉模糊。

他忍受著痛苦從肉泥之中翻出了一顆黃豆粒般大小有些渾濁的晶體,猶豫了一下,將它融進了左手手背上的傷口之中。劇烈的痛楚隨之而來,不過在剛剛忍受祝了那種堪比沸水浴一般痛楚的王淩看來,著點痛楚根本算不上什麽,咬咬牙就過去了。

他之所以就將這塊蟲核融入左手之中,是因為通過剛才短暫而危險的戰鬥發現,自己的右臂堅硬程度遠超過左臂,因為同樣轟擊螳螂怪蟲的頭顱,左手的拳骨處已經有些血肉模糊,但是右手的相同位置隻是破了點皮、流了點血而已,如此顯著的差異讓王淩馬上意識到一定是剛才自己吸收那顆葡萄般大小的蟲核時候,是通過右手開始的緣故。

從怪蟲腦體之中取出的蟲核蘊含著巨大的能量能夠改造人的身體,這一點王淩已經親身體驗過,不過即使是改在身體也是有先後之分的,蓬勃力量最先流經的地方能量最為充足,改造的力度也最大,這也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麽自己右手如此強硬的原因。

王淩看著自己被劃開了一道血口,因為衝擊而紅腫的右臂,時不時的還傳來陣陣的透痛楚,但是他此時內心卻是非常振奮。

雖然還有些勉強,但是已經能夠正麵抗住螳螂怪蟲的砍擊了。

興奮過後王淩方才記起來這裏還有一個人,急忙起身衝到那個剛才呼喊求救的肥胖男子身旁,隻見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天空,充滿了恐懼與不甘,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的跡象,致命的傷口來自咽喉,一下子幾乎將他的頭顱砍了下來。

抱歉!

王淩輕輕道,他本來是想救他的,無奈還是晚了一步!

草草的處理了一下他的屍體之後,王淩繼續獨自沿路北上,公路上是長長的車龍,各式各樣的車都能在這裏找到,隻是敞開的車門和車下那橫七豎八慘不忍睹的屍體卻在無聲的訴說著這裏曾經發生了怎樣的慘劇。

隨著繼續小心翼翼的北上,王淩發現四周的蟲子越來越少,隻有偶然能夠看到天空之中有幾隻螳螂怪蟲匆匆飛過,蟲子少了,但是北上的逃難這卻是多了起來。

南和雖是小城,但是也有二三十萬的人口,而且隨著南和的失陷,附近幾個城市一定也會受到影響,這就造成了有大量的難民北上,這些人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成功的逃脫了怪蟲的追殺。

見到有逃難著之後,王淩渾身緊繃的神經也稍微鬆弛了一些,然後默默的融入到了一隊大約有幾十個人的逃難隊伍之中,隨著他們一同北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群離南和越來越遠,同時人流越聚越多,很快便達到了數百人之多,這其中有健壯的男子、也有老弱婦孺,有曾經的成功人士,達官顯貴,也有升鬥小民,此時,在這樣未知的可怕災難之前,沒有誰會在乎彼此的曾經身負,他們都在迅速地趕路,逃脫身後那些隨時可能追來的可怕怪蟲,而最讓人揪心的就是人群之中時不時傳來的嬰兒的哭喊聲。

“那是給我孩子吃的,求求你還給我!”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哭喊聲,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高將近兩米的壯漢,手中正拿著一統嬰兒餅幹,而他的身前是一個懷抱著一個大概隻有一歲多一點嬰兒的婦女,正拽著他的衣服哭喊著。

“滾開!”壯漢一巴掌將那女子扇倒在地。

哇,嬰兒的哭喊聲隨即傳出,不知是摔倒了,還是因為感受到了母親所受的屈辱。

“哭什麽哭,再哭我摔死他!”壯漢麵目猙獰道。

四周的一大群人,有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繼續低頭趕路的,有駐足觀望的,其中不乏一些青壯年男子,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