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兩側的牢房,一間挨著一間,全都關了不少人。

有的饑寒交迫,忐忑害怕,緊緊卷縮在那裏昏昏沉沉地睡著,有的聽到腳步聲如驚弓之鳥般刹那間驚醒過來。

獄卒已經事先將葛明齊單獨安排到最裏麵那排牢房中的其中一間鐵牢內,走到後用鑰匙將鐵牢的牢門打開,然後轉回身來小聲地對蘇然與蘇紫道:“記住,你們頂多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後,我會回來,到時候你們必須馬上跟我走,快速離開天牢。”說完,獄卒離開,將蘇然與蘇紫兩個人留在原地。

最裏麵的一排牢房,有的是秘密刑室,有的隻是囚禁人的嚴密囚室,但無外乎都對付些至關重要的犯人。

蘇紫與蘇然此刻麵前的這間鐵牢,一眼看去幾乎可以用密不透風來形容,總共隻有鐵門下方那一個小小的窗口,平日裏用來給裏麵被囚之人送飯菜與通氣。

“小姐,進去吧,奴婢在外麵等你。”蘇紫小聲道。

蘇然深深吸了口氣,衣袖下的手一緊再緊後,毅然推開沉重的鐵牢門走進去。

隻見,封閉的鐵牢內,光線明顯比外麵來得稍微亮些,牆壁上插著一隻燃燒正旺的火把,身著單薄麵容憔悴而又蠟黃的葛明齊一個人不發一言地坐在簡陋至極的木板**,整個鐵牢內除此之外再無一物。

葛明齊聽到聲音,抬頭往打開的鐵門看去。

在看清楚進來之人是蘇然後,葛明齊有些怔住,片刻無法反應。

就在一個多時辰前,有一名獄卒突然來到一直關押他的那間牢房,將他帶來了這裏。

他問原因,可獄卒始終什麽也不說,就好像啞巴一般,他心中不免疑惑與納悶不已。

推開的鐵門,在蘇然的身後緩緩合上,蘇紫靜靜地守在外麵。

“你怎麽來了?這到底怎麽回事?”

蘇然臉上的神色沒有一絲變化,平靜無波地回道:“聿王爺登基在即,你父親與我父親都很擔心等聿王爺登基後,就會馬上處置你,並且絕不會手下留情,充軍恐怕是難免與最輕的了。所以,你父親希望在聿王爺登基與正式處置你之前這幾天,我能懷上葛家的骨肉,為葛家後續香火。我父親也同意了,所以做眼下的安排,安排我深夜前來天牢。”

葛明齊聞言,心中頓時明白了,看來他此次是在劫難逃了。

不過,想想也是,打了這麽大的敗仗,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絕不可能輕易逃脫。

蒼玥聿不在他一回來的時候就馬上處置他,而隻是先將他打入天牢,無非是忙著登基大典,暫沒時間而已。

隻是,眼前到來之人,她在回京的一路上,對他可是能避則避,絲毫不願與他同床,甚至不願與他同房,就連坐在馬車上的時候都遠遠地避開他,不願與他有絲毫的碰觸,現在竟肯“主動送上門”來?或者說,竟肯答應他父親與蘇戶,到這裏來懷上他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