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

蘇紫麵上維持著平靜,道:“這件事,奴婢這就去稟告老爺,聽憑老爺的決定。”

“你可真是忠心,他讓你做什麽你都肯做,也不知道他從什麽地方將你找來的。”蘇紫的唯蘇戶之命是從,儼然更像蘇戶養的一條狗,至少在此刻的蘇然眼中是如此。蘇然的眼中頓時止不住摻雜上一絲輕蔑,對昨夜在馬車中問蘇紫的那個問題,關於蘇紫與蘇戶之間的關係,如今已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奴婢是老爺的人,忠於老爺,遵從老爺的命令是應該的。”蘇紫畢恭畢敬地回道。

蘇然不屑的“哼”了一聲,“稟告就不必了,這麽點芝麻‘小事’我還做得了主,相信我父親也不會在意。”

“可是小姐……”蘇紫還想說什麽,但這時敲門聲忽然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

蘇紫連忙住了嘴,收拾了下臉色後轉身去開門。

來敲門的是名婢女。

婢女過來稟告,說馬車已等在後門了。

蘇紫點了點頭,回屋請蘇然,和昨夜一樣陪著蘇然前往後門,再上馬車。

馬車內,依舊已經備著兩件黑色的鬥篷披風,一件給蘇然,一件給蘇紫。

蘇紫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知道今夜蘇戶不會再去天牢。如果是蘇戶命令她這麽做的話,她心中即便不願意,也會按蘇戶的話去做,絕不會說什麽。可如今,是蘇然吩咐。蘇紫衣袖下的手不由微微收緊。不過,洞房那夜,她那麽對蘇然,蘇然心中恨她是應該的,想報複她也很自然。

蘇然沒有說話,目光落向被風吹起的那一角車簾,落向車簾外的街道。

時間,在車廂內死一般的沉默中緩慢流逝。

“小姐,到了。”

也不知具體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車外如昨夜一樣傳來車夫的聲音。

已經披上黑色鬥篷披風的蘇紫,率先下馬車,前去打個招呼,然後回來領著蘇然前往,順利進入天牢中,再在天牢內已經等候在那裏的昨夜那名獄卒的帶領下,前往昨夜那間鐵牢。

“一個時辰後,我再回來帶兩位出去。”到了後,獄卒還是那句話,轉身離去。

“你在門外守著,我進去對他說。”蘇然側頭,木然地對蘇紫說了一句,隨後推開沉重的鐵門走進去。

鐵牢內,牆壁上的火把,坐在簡陋木板**的葛明齊,一切都好似昨夜一樣,除了時間上過去了整整一天,以及葛明齊臉上毫不掩飾的冷漠神色。

葛明齊聽到聲音,冷冷地抬起頭來。

蘇然沒有半句廢話,直接道:“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我昨夜也說了,後麵這幾天我還會到來。今天,你父親特地過來找我,問我有關你現在的具體情況,很想葛家能留後!不過,我並沒有告訴他實情。現在,你嫌我髒,我又不能帶其他女人進來,想來想去隻有守在門外的蘇紫。放心,這件事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我出去到門外去給你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