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中的其中大部分立馬屈膝,再次下跪,恭聽太監宣讀,但個別幾人腰杆筆直並沒有跟著跪下,一眼看去鶴立雞群。

站在高階之上,龍椅之前的蒼玥聿,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黑眸緩慢眯起,麵上神色不變,全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已經有心理準備。隻是,就憑麵前的這幾個人,也想翻起風雨?還是說,這隻是個開頭,好戲還在後麵?

不管怎麽樣,他蒼玥聿今日倒想好好看看。

捧著遺旨的太監見有人一直不跪,等了片刻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地回頭看向蒼玥聿與慕容璣。

慕容璣的麵容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喜形於色,嗔怒道:“怎麽,你們幾位,對先帝的遺旨有異議?”伴隨著話,一股低壓猛然籠罩下來,殿內的氣氛明顯一變。

站著的幾人中的其中一人,傲慢地拱手回道:“太後,臣等對這份遺旨確實心存懷疑。”

“哦?懷疑什麽?先帝在立這份遺旨的時候,哀家就在旁邊,是哀家親眼看著先帝立的。你等現在懷疑這份遺旨,可是在懷疑哀家?”字字珠璣,句句淩厲,為證這份遺旨的真實性,慕容璣不惜當眾編派自己當時在場的謊話,舉手投足間威嚴天成,不容人質疑半分。

已經跪下的文武百官,立即紛紛附和道:“既有太後在場,這遺旨自然不會有假。”

“嗬嗬,”一片此起彼伏的附和聲中,站著的幾人中的另一人,頓時忍不住放出聲來嗤笑了一聲,口氣同樣的傲慢,“那這麽說來,太後應該很清楚先帝立這份遺旨的具體時間咯?”

“這是自然。”慕容璣語氣不變。

“那不妨請太後清清楚楚的說說,先帝到底是什麽時候立的這份遺旨?”

“是太子還沒有被廢之前?還是太子犯事,被囚在太子府中要被廢前後?或是太子被廢了之後?”

“如果是太子沒被廢之前,那請問太後,皇上立這樣的遺旨用意何在?憑什麽不立當時還好好的太子,要改立聿王?”

“如果是太子犯事,要被廢前後,那請問太後,聿王當時在哪?先帝要立已經被貶去皇陵守陵,還呆在皇陵中的聿王,別說臣不服,就算是在場的所有官員,以及天下百姓,都不會心服。”

“如果是太子被廢之後,那聿王也才不過剛回來,還是戴罪之身,先帝那時可是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明確說了,召聿王回來戴罪立功。之後,先帝臨時決定禦駕親征,將朝中的所有大事都先暫交給聿王處理時,可並沒有明言說已經免除了聿王先前的罪,這種情況下豈會立下這樣的遺旨後率兵出城?在這之後,太後恐怕是再沒有見過先帝了吧?”

“那請問太後,先帝到底是什麽時候立的這份遺旨?”

一連串的話,條理清晰,咄咄逼人,字字句句都在點上,最後回到最開始的那個問題上,站著的幾人等著慕容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