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璣一時間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不免有些懊惱起自己剛才一時嘴快竟說出自己當時在場這樣的話了。

不過,就算她沒有這麽說,底下站著的那些人還多得是話準備著,質疑遺旨真實性的矛頭隻會更鋒利尖銳。很明顯,這些人全都是早有準備的,之前的風平浪靜隻為了此時此刻。

蒼璟天當日率兵出城時,之所以沒有直接免了蒼玥聿的罪,隻是不想突生風波,在他剛一率兵離開朝中就出什麽亂而已。而有沒有在明麵上赦免蒼玥聿,其實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蒼璟天當初將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蒼玥聿登基時一旦有人企圖不軌,駐紮在外的大隊兵馬就會馬上回來平亂,朝中那些心懷不軌的朝臣也會因此有所忌憚而不敢輕舉妄動,到時有沒有赦免已是無關緊要的事。但人算不如天算,豈能料到全部兵馬會完全潰敗。如今,沒有了兵馬駐紮在外震懾京城,朝中心懷不軌的朝臣完全可以肆無忌憚,局麵自然是完全不同了。

“這……”跪在地上的官員,一時也被堵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蒼玥聿的臉上依然鎮定之色,從容不迫,一動不動冷冷看著。

慕容璣看了一眼蒼玥聿,再重新看向底下站著的那些官員,企圖以勢壓人,有些狡辯地道:“誰說先帝沒有明言免除聿王先前的罪,就不能立這樣的遺旨了?先帝離開京城前既然將一切事物都交給聿王處置,就已經很明確的表示了他的意思。總之,不管誰有異議,也不管怎麽說,這份遺旨是真的,就是先帝最後留下的意思。”

“太後此言委實牽強。”

“牽強又如何?事實在此,隻是爾等一味的挑茬。”慕容璣幾乎有些咬牙切齒起來。

“好,就算真的如此,真如太後所言,遺旨是真,確是先帝最後的意思,可是,先帝竟將一國之位傳於帶罪之身的聿王,臣等實難信服,也委實讓臣等還有天下人失望,就莫怪臣等恕難從命了。”話說到這個份上,也不妨再挑開一些,站著的幾人一同拱手,逼人之氣顯而易見。

“你……”慕容璣氣得手猛然直指向下方說話的人,“來人,馬上將他們幾人……”

“太後!”站著的幾人中,先前說話的那人再一次開口,驟然打斷慕容璣,兩個字擲地有聲,然後在整個大殿倏然靜下來中不徐不疾地接下去道:“若是太後想用武力相要挾,那也休怪臣等不客氣。臣等幾人在進宮前就已經各自交代下去,也已經安排妥當,今日若不能安然無恙的走出皇宮,臣等手下掌握的各地兵馬就會一同率兵逼近京城。雖然人數不多,勢力也有限,可京城一旦內亂與互鬥,相信各藩王斷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時機。兩敗俱傷讓他人趁機攻進京城這樣的事,想必太後與聿王也不想看到,所以還請太後在動武前務必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