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先前去,表麵上先順從蒼玥禮的條件,求蒼玥禮放人。如果他肯放,你就在暗中接應你父親及蘇珂她們,將他們馬上帶離這裏。如果他不肯,我再想辦法挾持了他,威脅他放人,你仍舊在暗中接應。”蘇然平靜地說道。

葛牧堯上下打量了一番蘇然,“你覺得你有這個能力嗎?”

“這就是我的事了,不妨一試,不是嗎?如果不成功,你再想辦法救你父親也不遲。”

葛明齊沉默了一下,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那你呢?你後麵準備怎麽辦?”微微一頓,語氣中止不住冒起諷刺的意味,“還是說,你其實有意想趁機回去,從此留在蒼玥禮身邊,我剛才的帶你走其實攪了你的如意算盤?你可別忘了,你現在還是葛家的人,我還沒休了你。”

“放心,我不會做出任何有辱葛家的事。”麵對這般冷嘲熱諷的諷刺,蘇然沒有變化的木然回應。

葛明齊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可是,這件事一旦傳出去,我葛明齊竟要一個女人冒險回去求,我同樣沒麵子,我可丟不起這個臉。”

“這是目前最保險的辦法。到底是你男人的麵子重要,還是你父親的安危重要?當然,等救出了你父親與蘇珂她們後,你自然可以再回來救我,到時候不管成功與否,你對外就說是我硬要選擇這種方法來救人的,這隻是一‘計’,相信世人也不能說你什麽,隻要你願意回來救的話。”到那個時候,或許她已經自盡!當然,這些現在並不需要告訴葛明齊,她也不會告訴葛明齊,那將是她自己的事了。

想到死,蘇然的心底反倒一陣許久沒有過的難得輕鬆。蒼玥禮,他終是將她逼入絕境!

一個女人,冒著陷生她養她的父親於險地貿然去救一個男人,及**再前,不容於家。沒有說出真相就嫁人,等一切暴露後,不容於夫家。現今逃亡,隻想平平靜靜的過完以後的生活,卻又被那個人當眾羞辱,名節盡毀,並且他還當眾說要她“陪”他,逼她入絕地。先前的想要重頭開始,安安分分做葛家的人,卻不及現實變化,葛明齊知道了一切。後來隻想安安分分地活著,依舊不急現實轉變之快,在這時遇到了蒼玥禮。

眼眶忽然有些難言的酸澀,蘇然急忙低了低頭,用力眨了眨眼,將那絲冒出來水汽硬生生壓下去。

盡管小弄堂內的光線昏暗不清,但近在咫尺的距離,葛明齊還是將蘇然臉上的神色一絲不漏看得清清楚楚。一刹那,麵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閃過絲什麽,最後,終是那絲柔軟心疼在葛明齊心底深處占了上風。

在他當初娶她之時,以及娶她之前,他本就是喜歡她的。

隻是,因為後來知道了她與蒼玥禮之間的事,以及看到那夜她在知道自己不是喜脈時的神情,才會那麽惱恨,才會抹殺掉對她的感情,才會在天牢中那麽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