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妤連忙蹲下身來,快速為蘇然把脈,檢查蘇然血流不止的傷口。她給他們三個人這麽一個“獨處”的機會,是希望他們彼此將事情都說開,說清楚,不曾想竟會發生這樣的事。

“怎麽樣?她怎麽樣?”

葛明齊急忙開口問道,迫切想聽到鳳妤回答的同時,又害怕聽到鳳妤回答。

鳳妤沒有立即回答,對蘇然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檢查清楚,一來因為蘇然身上的衣服吸了血緊貼在傷口上,二來因為鮮血太多,整片都是,沒辦法立即看清。

蘇然從激動中緩過來,靠在葛明齊懷中不停地喘息,身上的傷口幾乎已經痛得麻木,鮮血還在不斷流出亦沒有感覺,隻是覺得渾身上下說不出的冷,有一股冰冷的寒氣從四麵八方侵入體內,連每一次呼吸都覺得越發吃力起來。

冷靜下來一想,她怎麽就忘了,蒼玥禮絲毫不記得第一次發生的事了。

那時,他五石散發作,神誌不清,又被蘇珂用大石狠狠砸了頭,昏迷了好些天才醒。

當時,麵對渾然不記得所做一切的蒼玥禮,她怎麽有臉說,他強丨暴了她。再說,他們當時的身份擺在那裏,她準備安頓好他後就回蘇府的。

在他第二次強丨暴她的時候,在她醒過來的時候,就被他帶往了京城。

那時候,她已是身心俱疲,麵對他繼續施加的一再折磨,是卑躬屈膝的奴顏媚骨,放棄尊嚴與一切的爬到他麵前去向他解釋曾經發生的羞恥,去向他解釋是他忘記了,從而來求得他好好對她與憐惜她,還是咬牙不屈服?不得不說,那個時候,她對他已然開始失望。而就算她說了,他也不會相信,隻會覺得好笑與她在編謊話。

當終於有機會的時候,她毅然逃離了他。

如今,他繼續羞辱她,還是這麽當眾羞辱她,難道要她在眾人麵前爭論,是他忘了自己第一次強丨暴她?

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不論他說什麽,她又何必還為了他的一句話動氣與爭?實在沒必要了!蒼玥禮要還這麽認為,就讓他這麽認為吧。或者他還想這麽侮辱與侮蔑她,就讓他這麽侮辱與侮蔑吧。

良心不良心,記不記得,一切就這樣吧!

她累了!

“葛……葛明齊……”

“我今夜……今夜之所以說出這一切,隻是希望……希望你知道,我當初真的並非懷有目的嫁給你的,我父親也隻是想拉攏……拉攏葛家而已,並沒有對葛家……對葛家做過任何傷害的事。我希望你日後千萬不要……不要因為此而一直心存芥蒂與懷疑,從而針對與對付我父親。”

血濃於水,父女之情,不管怎麽樣,到最後一刻,蘇然終還是記著與念著蘇戶的。

所以,她不想因為一直不知道真相而始終心存懷疑的葛明齊日後對付蘇戶,並且看在她剛救了他的份上,“我求你……求你日後也不要用這件事來……來威脅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