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近二十餘年,與世俗已然有些脫軌,再加上身上沒有銀兩,又不能貿然去向他人或是虛雲要銀子,免得被虛雲知道他實在已經按耐不住,竟隱瞞他這麽做,出了府後的了禪,沒有顧馬車,隻是憑著腦海中留下的記憶直接帶著上官飛鴻前往當年的陶相府。

虛雲到現在還不知了禪昨日見過上官飛鴻,以及此刻帶著上官飛鴻出府一事。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和尚與一帶著麵紗的女子走在一起,一個一襲黃色袈裟,一個一襲白衣,自是說不出的顯目。行人們止不住紛紛側開打量,有的甚至交頭接耳。

上官飛鴻有些不太習慣,也有些不自在,一邊跟著了禪走,一邊不自覺得伸手拉臉上的麵紗。

了禪無視街道上行人的打量,心中一心隻想快些到達當年的陶相府,目光忍不住一再落向身旁的上官飛鴻,一種熱切、激動及心跳加速的心情難以掩飾。

暗衛,在暗中一路緊跟著。

辛昊炎也緊跟在後方,僅保持一定的距離。

當年的陶相府,自陶相死後就開始荒廢了。

若非陶相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為朝廷立了不少功勞,宅子不會保留這麽多年。

彎彎繞繞走了近一個時辰後,了禪終於帶著上官飛鴻走到了。隻見,前方的府邸,府門破舊,搖搖欲墜的牌匾曆經歲月的腐蝕已看不清原本的字,甚至有蜘蛛網結在那裏。

上官飛鴻抬頭往前看去,眸中沒有一絲起伏。

“這裏就是陶相府了,你當年來過的,還在裏麵住過,我帶你進去。”心頭刹那間股油然而生一股滄桑感,不知不覺將心頭的那股激動微壓了下去。了禪側頭,對著上官飛鴻道,然後當先一步往前走,雙手輕輕推開破舊的府門。

厚厚的灰塵,伴隨著府門被推開的吱呀聲,密密麻麻飄落下來。

上官飛鴻跟著走進去。

府內,荒廢空無,走路都幾乎能聽到回聲。

了禪環視一圈,當年的畫麵一時間蜂湧至腦海,恍若昨日,“鴻兒,你想起來了嗎?”

上官飛鴻的眼中依舊沒有一絲起伏,淡漠無波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沒關係,我再帶你去看你當年住過的房間。”了禪領路。

上官飛鴻不發一言地跟上去。

暗處,一直跟在後麵,並且悄無聲息地跟著進入的辛昊炎與暗衛,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你們全都到府外麵去等著,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接下去會如何,是依舊記不起來,還是突然間全都記起來了,還記起了她與了禪的過往,然後如何……辛昊炎不想想下去,不想有除他之外的其他人看到,衣袖下的雙手不自覺悄然握緊。

暗衛猶豫了一下,拱手退出去。

辛昊炎繼續跟在了禪與上官飛鴻的後麵,一步步往前走。

走了一會兒後,了禪帶著上官飛鴻進入一破舊的院落,帶著上官飛鴻進入院中的其中一間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