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墨戈終側頭看向鳳妤。

一直看著辛墨戈的側臉沒有移開視線的鳳妤，直接迎上辛墨戈的眼睛。

辛墨戈隨後移開目光，一個人轉身走向不遠處的也在湖邊的那個空亭。

月光下，光線並不是特別明亮清晰，鳳妤有些沒看清辛墨戈轉過來時眼中的神色，但四目相對，還是已經看出了辛墨戈的意思，一時間依舊跟上辛墨戈，跟著走進亭內。

亭子不是很大，但也不小，猶記得初來的時候，就在這亭中，她逼蒼玥聿想辦法救被打入天牢的辛墨戈。

那個時候，她還絲毫不知辛墨戈手中原來那麽有勢力，根本不需要她救她。而那個時候，她要是能知道的話，就不會來京城了，所有的事情恐怕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回頭想想，一切就好像昨天發生的一樣。不過，她不後悔，也從來沒有一點後悔過，甚至不止一次的慶幸，慶幸幸好她當初來了，所以最終與他在一起。

辛墨戈看向亭外的湖麵。

湖麵沒什麽變化，還是和剛才所站的位置看去時一樣。

鳳妤等了良久，仍等不到辛墨戈開口後，直截了當一些，清楚點破，“這些天為何一直避我？”

辛墨戈歎了口氣，她還是說出來了。而其實，他並非有意避她，隻是不想聽她說水寧夕一事罷了。從那塊玉佩開始，從她匆匆忙忙前去上官飛鴻那裏讓上官飛鴻確認開始，他就已然清楚水寧夕的身份。那個人，這麽多年來從未出現過，就好像從不存在一樣，可一出現便是進宮帶走落入他手中的慕容璣，他不知道她為何要這麽做，也不想再知道。在得知辛昊炎回來的那一刻，他讓人放走了她，目的就是永遠不想再看到她，希望這件事就此結束。

那夜，他知道鳳妤開口要講水寧夕一事，所以故意打斷她。

說讓她去看看樊尹青，不過是個借口而已。

這些天來，也依舊不想聽她說水寧夕一事。

“因為她？”鳳妤其實不難猜到一二，尤其是今天白天與辛昊炎一起進宮去見水寧夕時，水寧夕竟被他提前放走了，他顯然不是辛昊炎見到水寧夕。

或者，換句話說，他明明已經知道了水寧夕的身份，卻依舊不想辛昊炎去做最後的證實。

辛墨戈沒有否認，他知道聰明如她，一定能想到。而他也希望，自己這兩日的避她，讓她在知道之餘，明白他的意思，從而主動不再提起那個人，不再提起這件事。

鳳妤也不覺歎了口氣，從辛墨戈的沉默中清楚知道自己說對了，“你介意她帶走慕容璣一事？可是，我那夜聽她說，慕容璣是她娘的孿生妹妹，而她也確實與慕容璣有幾分相似，或許她這麽做，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也沒有什麽其他的目的，更不是針對你，隻是單純的想帶，慕容璣走而已。”

“不重要。”辛墨戈淡淡吐出三個字，目光依舊落在前方，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