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事不宜遲，申若雲就對蒼玥聿道：“皇上，你不是一直很想殺鳳綰嗎，她很快就會被帶來。”
蒼玥聿聞言，臉上的麵色終於變了變。
蘇戶將這一幕看在眼裏，暗暗對申若雲點了點頭，表示“他這話有用”。
申若雲立即再接再厲，“我原本前兩日就想對你說的，可又想再稍微等等，到時候直接將人帶到你麵前，任你處置。說起來，你之所以會失去鳳妤，全都是因為這個女人，你難道連這個仇都可以放下？”
蒼玥聿沒有說話，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收緊起來。
蘇戶銜接上，“皇上，請三思。”
蒼玥聿閉了閉眼。
第二日，時近中午。
被申若雲派去的人抓到手的鳳綰，就被押到了蒼玥聿麵前。
蒼玥聿昨日雖暫時放棄了剃度，但並沒有離開山頂的寺廟。
寺廟後門外的空地上，押著鳳綰的人，在申若雲的示意下，從身後一腳狠狠踹向鳳綰的小腿，就令鳳綰硬生生跪下來，猛地撲跪在蒼玥聿腳下，說不出的狼狽。
鳳綰原本一直不知道抓她的人到底是什麽人，直到這一刻看到蒼玥聿，才驀然明白過來。
雙膝重重撞地的疼痛，刹那間猛烈傳來，疼得鳳綰幾乎眼淚直流。
下一刻，鳳綰索性順勢讓眼淚嘩啦啦留下來。
轉眼間，鳳綰就變為一副楚楚可憐的柔弱樣子，爬著上前去拉蒼玥聿的衣擺，希望蒼玥聿能夠放過她。
而此時的鳳綰，一身粗布麻衣，儼然一介村婦打扮，哪還有半點昔日裏鳳府二小姐的美麗、端莊、溫婉，盡管那些美麗端莊溫婉都是裝出來的。而不得不說，眼下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柔弱樣子，配在這樣一副村婦的模樣下，明顯大打折扣。
蒼玥聿麵無表情地低頭看去，過往的一切倏然間全都蜂湧上腦海，清晰如昨日，曆曆在目。
鳳綰什麽話都張開就來，不管現在過得怎麽樣，她都不想死。
“聿……”
“聿你沒有死……太好了……”
“聿……你知道……你知道自分開以後我有多想你嗎……”
“聿，我還是愛你的，也隻愛你，不管我過去做過什麽，又做錯了多少，一切的一切全都隻是因為我太愛你之故，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我什麽都願意……”
“聿……”
蒼玥聿看著、聽著，始終沒有說話。
申若雲與蘇戶站在一旁，押鳳綰來此的人走到申若雲的旁邊站好。
良久，久到鳳綰差不多快詞窮，把能說的話都說了一遍後，蒼玥聿終於開口，“你走吧。”
鳳綰難以置信，猛然抬起頭來，以為自己聽錯了。
申若雲與蘇戶也難以置信。
蘇戶立馬上前兩步，對蒼玥聿道：“皇上，一切全都是這個女人……”
“不，一切都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眼瞎，愚蠢，竟連這樣一個女人都看不清楚，可見我自己究竟有多失敗。”蒼玥聿閉了閉眼，周身散發著一股徹底的大徹大悟，轉身走回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