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彎彎。

彎彎輕輕地象征性地敲了幾下門後,就直接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

“你幹什麽?這麽晚了,還鬼鬼祟祟地來我房間?”床榻上的鳳妤已坐起身來,明顯壓低的聲音透著一絲低沉。

彎彎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輕輕合上了房門,再輕輕走近鳳妤後才道:“你看這是什麽?”說話間,彎彎將一直緊握在手掌心的那張紙條遞給鳳妤。

鳳妤伸手接過來,疑惑地低頭打開。

借著滲透進房間的明亮月光,鳳妤清清楚楚地看清了紙條上的內容。

鳳妤麵色幾不可察地微微一沉,將看完的紙條一收,沒有說話,等著彎彎自己把話說下去,並且說清楚。

彎彎小聲道:“今天白天的時候,雪依顯然誤會你有喜了,所以轉了個身後就馬上飛鴿傳書通知外麵的辛墨戈。我在不遠處恰好劫到,解下鴿子上的字條看了看。”

鳳妤雙眼銳利,微微眯了眯眼,沉聲道:“你想威脅我?你想我們馬上離開這裏?”

“你是聰明人,相信已經不用我多說了。”見鳳妤說得這麽直接,彎彎也不拐彎抹角。白天的時候,她明顯看出雪依誤會鳳妤有喜了,於是早早地守株待兔,看到有鴿子飛出去就立馬截了下來,並將裏麵的內容抄了下來,等到晚上沒有人留意的時候拿過來給鳳妤看。鳳妤此刻拿在手中的這張紙張,大小絕不是飛鴿傳書的信鴿上用的,而裏麵的字跡也不是雪依的,鳳妤不是傻瓜,自然一看就知道是她彎彎手抄的。而既然用抄,那原本的那張自然綁回信鴿的腿上,把信鴿放走了。

飛鴿傳書一出,相信辛墨戈很快會收到,並且很快會回來。

彎彎料準了鳳妤不想再與辛墨戈有任何牽扯,所以一定會選在辛墨戈回來前離去,她用這樣的方法來逼鳳妤即刻走。

鳳妤手拽緊了那張紙條,麵色低沉,語氣情緒不辨,“你知道,我最討厭被人威脅。”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想馬上離開這裏。”彎彎回道。

“怎麽,才不過短短一個月,你覺得你已經將嫪鞅的毒術都學到手了?”

“那是我的事,你不需要問這麽多。如果你現在不走,辛墨戈可要回來了。”彎彎的眼神在鳳妤說到嫪鞅的時候,微微閃躲了一下,不再看鳳妤。

鳳妤思量片刻,毅然點頭,同時也將話都挑破了說,“當初,在安定城內,在酒樓的門口,你沒有揭穿我的身份,沒有告訴嫪鞅,我雖不知你是一時好心,還是另有目的,我始終懷了一絲感謝。後來,我想你助我得到毒王穀,得到後你我平分,一場交易誰也不欠誰什麽。那夜,知道你有危險,我立刻想辦法前去救你,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我之間,已互不相欠。離開這裏後,你我分道揚鑣,今後再沒有任何關係。”

彎彎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緊,毅然應出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