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隸兒現如今的情況,他一刻也等不了,我馬上讓人去叫醒她。”辛昊炎立即否道。

“我說了,等她醒了後再說。”辛墨戈的語氣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你……你既然回來了,又將隸兒送了回來,顯然你也不想他有事,那現在又何必還‘賭氣’,不肯讓妤兒過去?”

聽辛墨戈如此語氣,辛昊炎有些無奈。確實,如果辛墨戈真想讓辛洹隸死的話,依辛洹隸現在的情況,辛墨戈隻要不把他送回來就是了,或者拖延個幾天再送回來。但他沒有!他既然將辛洹隸這麽及時送了回來,就是沒想過讓他死。

“……”辛墨戈沒有說話。

辛昊炎身邊的小廝在這時快步跑過來,小聲對辛昊炎稟告了幾句。

其實,早在辛昊炎穿過“竹園”,前來後院的時候,辛昊炎身邊的小廝就已經去請鳳妤前往辛洹隸那裏了,辛昊炎此刻之所以還故意這麽說,想征得辛墨戈的同意,無法是想讓辛墨戈自己鬆口,不想起衝突而已,免得辛墨戈這邊不同意,他那邊又已經先斬後奏,鬧僵可就不好了。但眼下,辛墨戈依然還未同意,鳳妤又已經過去了,辛昊炎擺了擺手讓小廝退下,看來事情也隻能如此了——

辛洹隸住的院落內——

當鳳妤急急忙忙趕過去的時候,隻見謝婉婷正在房間中大發雷霆。

辛洹隸情況十分堪憂,辛昊炎竟在這個時候沒有留下任何交代的離去,不知辛昊炎究竟去了哪裏,又去幹什麽了的謝婉婷,還以為辛昊炎壓根不在乎辛洹隸的生死,怎能不氣得火冒三丈?幾乎看到東西就往門外砸,劈裏啪啦的聲音連成一片,大夫及下人們大氣不敢喘一下。

鳳妤到來,走進房間,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迎麵飛來的那杯盞。

謝婉婷一眼看到鳳妤,怒氣稍微收斂,畢竟鳳妤“公主”的身份擺在這裏,忍著氣道:“公主,你怎麽來了?”

“我略懂一點醫術,王爺讓我過來給二公子看看。”鳳妤不能說出自己曾跟獨孤穹學醫,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隻能故意強調“王爺讓我過來”幾個字。

果然,謝婉婷一聽是辛昊炎讓鳳妤過來的,心想鳳妤必然有點本事,連忙讓束手無策站在一旁的大夫滾一邊去,請鳳妤去為辛洹隸看看。

辛洹隸的情況很不好,路上的顛簸早已經令他的傷口裂開。大夫解開紗布,倒了很多金瘡藥在傷口上麵,又是為辛洹隸擦拭傷口四周的鮮血,又是製止不斷溢出來的血衝掉傷口上麵的金瘡藥,結果令傷口裂開得更嚴重,簡直一團糟。這也是鳳妤當初親力親為為辛洹隸包紮傷口的最主要原因,怕其他人不夠小心。

“怎麽樣?隸兒怎麽樣?”謝婉婷急忙一個勁地詢問起來——

當鳳妤弄好一切,疲憊不堪地回到“竹園”的時候,差不多已是月上中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