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妤沒再說什麽,三兩下解掉了辛洹隸腰間的紗布,發現辛洹隸腰間的傷口其實並沒有裂開。

鳳妤一怔,隨即快速檢查起手中解下來的紗布,發現紗布上的血確實是新鮮的鮮血,手摸上去還濕濕黏黏的,並且絕對是人血,這其中……

“怎麽樣?隸兒怎麽樣?沒事吧?”謝婉婷快步走上前來。

鳳妤不覺嗤笑一聲,將手中鮮紅的紗布往謝婉婷麵前一遞,“二公子有沒有事,夫人不是該最清楚嗎?”

謝婉婷故意裝糊塗,一臉不解,“什麽意思?我就是不知道隸兒怎麽了,擔心隸兒,才會命婢女去請公主過來。公主,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別拐彎抹角地打啞謎,隸兒到底怎麽樣?”

看著謝婉婷這副裝無辜的樣子,鳳妤心底再冷笑一聲,不錯不錯,竟用這樣的方法“調虎離山”,將她引到這裏來,想必昨日見過的那個高平雅此刻應該已經在竹園內了吧?她竟用這樣的手段來給高平雅製造機會。高平雅說,她父親是謝婉婷的親戚,她與高氏什麽時候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再看高平雅昨天看到辛墨戈時的神色……一切,頃刻間串聯在一起,鳳妤已然明白謝婉婷到底想幹什麽了,“二公子原本沒事,但夫人硬要他有事,我也沒有辦法。以後,二公子的傷勢,我不會再過問。有什麽事,夫人還是自己看著辦吧。”

話落,鳳妤將手中的染血紗布往地上一丟,轉身就走。

謝婉婷好不容易調虎離山將鳳妤叫來這裏,給高平雅製造機會,豈能這麽快放鳳妤回去,連忙攔住道:“公主,今天這話,你可要說清楚,什麽叫‘我硬要他有事’?什麽叫‘我自己看著辦’?我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是嗎?不知道?”鳳妤挑眉。

謝婉婷不語,等著鳳妤繼續說下去,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鳳妤看著、聽著,一時不怒反笑,紅唇倏然一勾,一絲細微的弧度在唇角稍縱即逝,不容人察覺,“既然如此,那我就說清楚。一來,夫人你自己看,二公子的傷口可有裂開?沒有裂開,怎麽會有這麽多血?二來,二公子隻是身受重傷而已,並沒有中毒,但這紗布上麵的血中卻帶著劇毒。”說話間,鳳妤反手輕輕一揮,將一小點黑色粉末灑在辛洹隸腹部的傷口上,造成傷口發黑的假象,當然這些粉末並不會傷害到辛洹隸的身體,再彎腰撿起先前扔在地上的那條紗布,在紗布上麵同樣不動聲色地灑了點黑色粉末,繼而將紗布往謝婉婷麵前一遞,“夫人,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謝婉婷怔住,快速看向鳳妤手中的紗布,隻見鳳妤手中染滿了血的紗布上麵隱約出現一些灰黑色的斑斑點點,隨即反射性地側頭看向辛洹隸腹部的傷口,隻見辛洹隸的腹部已經明顯開始發黑,泛起一絲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