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凝很快冷靜下來,想了想後不顧一切地衝上去,跪在屋簷外麵的地上,淋著雨對鳳妤磕頭哭道:“世……世子妃,都怪西凝不好,西凝有負夫人與世子妃的吩咐,沒有照顧好二公子。二公子,你要怪就怪西凝,是西凝不好,是西凝該死……”

說著說著,西凝的頭就重重磕在水流橫淌的地上,一下又一下,額頭很快磕出血來。

鳳妤蹙眉。

宋玉顏將西凝留在辛洹隸身邊照顧辛洹隸,這件事她是知道的,宋玉顏也對她說起過,說是受謝婉婷的懇求,念在姐妹一場的份上不忍拒絕謝婉婷,她自然不好反對什麽。西凝眼下這麽說,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可聯係一切,鳳妤隻覺這件事絕沒有這麽簡單,可到底怎麽回事,辛洹隸又怎麽都不說,真是讓人一頭霧水。

看來,她或許隻能問隱藏在府內的暗衛了。

西凝繼續磕著頭,好像感覺不到疼痛,每一下都磕得地麵水花四濺……

床榻上的小雲兒越哭越響,越哭越厲害,坐在桌邊的辛墨戈已經走過去了,鳳妤雖不怎麽擔心,但心思難免有些被分了開去。

辛洹隸看著攔在麵前的鳳妤,再看著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西凝,她隻是按照鳳妤與宋玉顏的吩咐做而已,真是好一個“照顧”,而麵前的她一聲也不反駁。

這一切,難道還不夠嗎?還要傷到怎樣遍體鱗傷才罷休?

辛洹隸心已冷,木然地越過擋在麵前的鳳妤,一步步踏入雨中,從磕頭的西凝身邊走過,離去。

西凝急忙爬起身,踉踉蹌蹌地追上去。宋玉顏那裏,她不能回去。鳳妤這裏,她又不能留下。那唯有跟著辛洹隸了。正如宋玉顏說的,辛洹隸並非無情無義之人,這一點她在辛王府這麽多年,雖與辛洹隸接觸不多,但還是有所感覺的。再說,對辛洹隸來說這件事她也是被迫的,辛洹隸應該不會恨她,她也唯有跟著他了。另外,還有一點,她已經是他的人了。

鳳妤想追,但追上去說什麽呢?再問辛洹隸他也不會回答。

下一刻,鳳妤顧不得追,連忙喚來隱藏在府中的暗衛,想先從暗衛那裏問問再說。

兩名暗衛很快現身到來,其他暗衛繼續謹守自己的崗位。

“少夫人。”

“你們可知發生了什麽事?”鳳妤往回走了一步,站在屋簷下直截了當地問道。

兩名暗衛中的其中一人立即回道:“回少夫人,屬下並不知發生了什麽。”他們是受命保護辛王府的,密切監視辛王府內外的動靜,不讓任何人有機會進入府中危害府中人的安危,這其中並不包括監視每個院落中的每間房內的一舉一動。

另一人接著道:“二公子要了酒進房,西凝在門外站了一陣,之後進了一次房,然後回了一趟宋玉顏那裏。從宋玉顏那裏回來後,再次進入二公子的房間,屬下等並不知房內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