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妤嚇了一跳,反射性地回頭看去,麵色驟然一變。

隻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背對著她坐在她此刻所在的這間雅間的桌邊,正品著茶,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進來的,更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竟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就好像一下子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而聽聲音,此人是蒼玥聿無疑。

“怎麽,這麽久不見,已經不認識了?”蒼玥聿沒有回頭,指尖撚著杯蓋慢條斯理地摩挲杯沿,聲音不徐不疾,陰晴難辨。

鳳妤頓時呼吸一窒,隻覺後背刮過一陣異樣的寒流,整顆心都抑製不住地提了起來,並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後背撞在身後的房門上,將房門微微打開的那道縫隙給撞了回去。

如果,她現在馬上打開房門,馬上拔腿跑出去,馬上發信號將暗衛都叫來,馬上……

“如果你真想這麽做,你可以試試,看看我們的速度誰快。”好像知道鳳妤在想什麽似的,蒼玥聿一語說破。

鳳妤聞言,麵上努力維持鎮定,心底慢慢壓下那絲有些不受控製地緊張。看來,她今天是沒那麽容易從這裏逃出去了,蒼玥聿他好像很有把握。片刻後,所有的神色融為一笑,鳳妤緩緩勾了勾唇,看著蒼玥聿的背影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麽發現我的?還有,你怎麽知道樊王他自導自演了這麽一出戲?”

“你很想知道?”

“確實。隻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說,怕不怕被人知道?”鳳妤用上半分激將法。

蒼玥聿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依舊沒有回頭。

鳳妤看去,隻覺前方之人熟悉而又陌生。

房間內,不知不覺陷入死寂。

此刻,已差不多快接近正午時分,明媚的陽光透過緊閉的窗戶縫隙滲透進來,照在地上,但卻絲毫驅不散房間內的陰寒,至少鳳妤心中是這種感覺。

就在鳳妤以為蒼玥聿不會說的時候,蒼玥聿一如剛出現時的語氣開口,“你剛跟上樓的時候,本王就已經知道了。”

鳳妤不信,“你既然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麽還要讓我聽到那些話?你難道就不怕我知道嗎?”

“問題是,你知道了,就像現在,有用嗎?”蒼玥聿不屑一顧地嗤笑。

鳳妤抿唇,心底懊惱了一下,“那樊王呢?”

“離王加一個辛墨戈,勢力太大,遠壓過其他藩王,其他藩王都隻有俯首聽命的份。可實際上,沒有人願意矮人一等,樊王自然也是。”

鳳妤聽著,沒有說話,不打斷蒼玥聿。

“演了這麽一出戲後,其一,他可以順理成章的派大隊兵馬到來。其二,可以將你騙出城,抓了你威脅辛墨戈。其三,暗中通知其他趕來的樊王,其他藩王以樊王受傷的名義半途先去看看樊王再進城,離王與辛墨戈不會引起懷疑,他正好趁著這個時機說服其他藩王與他站在一起,趁著登基大典之際趁機聯手推翻離王與辛墨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