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蒼玥禮,一直都喜歡,當得知他竟然吸食五石散的時候,她心中擔憂至極,不惜帶著蘇珂一個人出門,去找銀蛙,去找秦華,想為他醫治,後來求了鳳妤出手。當他被貶,被關在太子府的時候,她去求於紜幫忙,不惜冒著與蘇戶斷絕父女關係,不惜蘇家有可能陷入風險的境地帶他逃離京城,可是,他卻那麽對她。而後來的一切,還遠非如此,沒有最心寒隻有更心寒,還有心冷。

她那麽求他,那麽苦苦哀求,不惜一再地跪下來,可是他對她……

那些過往,她早已經不想再回想。為了他,她甚至從沒有想過嫁人。可是,掩藏在心底那麽深那麽久的愛,原來也會有心死的一天。若非親身經曆了,她自己也不信。愛有多深,就有多心如死灰。現在,一具早已經破敗了的身子,嫁入葛家。

生,她不想生。死,蘇戶不讓她死,她究竟還能怎麽樣?為什麽全都要這麽對她?

“小姐,小姐你別這樣,你讓奴婢好好想想。”

蘇紫很快又重新冷靜下來,一邊迅速對蘇然說,一邊努力想對策。

現在,並不是追究蘇然為何不是處子之身的時候,也不是容她蘇紫錯愕與難以置信的時候,而是要想想究竟怎麽過後麵這一關。要是讓葛家知道,一切就完了。不過,葛明齊剛才離去的時候,神色顯然很溫柔,難道他並不知道?昨夜他喝得那麽醉,根本就不省人事,沒有發現其實也不奇怪。

這樣一來的話,蘇紫心中倒是忽地想到一計,快速拔下自己發中的一根簪子,就麵不改色地毅然劃破自己的手腕,將血滴在床單上,然後在房間內隨便找了塊布包紮好傷口,就為蘇然穿戴起來,擦幹淨蘇然臉上與眼中的淚,以及唇角的那縷鮮血。至於蘇然吐在床單上那口血,絕不能讓葛府的婢女發現,她必須親自處理,好在婢女們在乎的與要看的,並向葛牧堯稟告的,隻是床單而已。

蘇然像個木偶人一樣沒有一點反應,任由蘇紫弄來弄去。

“小姐,想想蘇珂。沒有你,她一定會死的,所以你不能有事。好了,你笑一下,我們去給葛將軍請安。”

大廳中,葛明齊過去的時候,葛牧堯已經收到蒼璟天的命令,今天正午就啟程。前來傳令的太監說,皇帝昨天之所以沒有在聖旨中提起,是不想破壞了新人的洞房花燭夜。現在,讓葛牧堯與葛明齊好好準備一下,正午時分前往城門口,啟程出發。

“幸好昨日就成親了,不然,就要等到回來以後了,還不知道這一去要去多久。”葛牧堯道。

葛明齊點頭,心中略有些舍不得蘇然,“父親,我現在就去準備。”

“去吧,抓緊時間。”葛牧堯頷首。

與此同時的離城,離王府內。

蒼玥禮也是一夜未睡,幾乎喝酒喝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