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跑什麽跑

“他啊,他喝奶水就成。”胡兵道。

曲笑便對服務員說:“那就來一份燕窩蒸鮮奶,少放點糖。”

燕窩,傳說中的奢侈品,胡兵長這麽大都沒吃過,立刻要製止,薛世騰卻按住了他。

“既來之,則安之。”

曲笑也道:“少吃點,不會消化不良的。”

她知道,胡兵不是這個意思,但是這麽說,卻保全了他的顏麵。

來國營飯店,如果是她自己來,哪怕服務員下巴翹上天,她也能心安理得、毫無壓力的點上一碗白米飯。

但是請朋友吃飯,不行,她要給足他們顏麵。

“你們喝什麽酒?”

曲笑又問。

“我不能喝,晚上得幫著搞伢。”

“我開車。”

曲笑便給他們點了果汁,給朱麗點了杯奶。

很快,便上菜了。

即便,曲笑前世吃遍了山珍海味,眼下也覺得,滿滿的回味。

胡兵抱著小肉包,朱麗先吃了飯。

吃到一半,小肉包果然醒了,嗷嗷叫著。

小肉包,人如其名,肉墩墩的,小胳膊上肉褶子都好幾道。

聽他哭,朱麗下意識地摸了下身前,還不脹,估計不夠他吃飽的。

曲笑見狀,便擦了下嘴巴,上前道:“給我試試,我給他喂輔食。”

“……”

胡兵看著她。

因為她的年齡,胡兵對此實在是懷疑。

曲笑便把燕窩蒸鮮奶舀出一些,放在一個幹淨的空碗裏,待溫了,不再冒熱氣之後,用軟頭勺子舀了點,放到了小肉包嘴邊。

鮮甜的味道,小家夥頓時“咂咂”地裹完了,也不再哭了。

曲笑挑眉:“不用懷疑,我是老少通吃的。”

薛世騰看她,眸光別有深意,說出的話更是意有所指。

“我記住了。”

“……”

你記住啥了?

曲笑接過小肉包,隻低頭給他喂輔食,不敢看向薛世騰。

這人,真是的,人家那麽純情的銀兒,總是說些讓人插上想象的翅膀的話做什麽。

那她聰明,能聽懂,還怪她咯?

“張嘴。”

突然,一勺子魚肉,放到了她嘴邊。

曲笑正在逗小肉包,正配合他一起張嘴,魚肉便被塞到了口中。

“嘖!”

一聲牙酸的聲音。

薛世騰掃了眼胡兵,後者頓時捂著半邊臉:“那個啥,這紅糖滋粑太酸了。”

“是嗎?那你喝點醋。”

“不用不用,吃狗糧就行了。”

朱麗也從一堆食物裏抬起了頭,直接問道:“你倆啥時候結婚啊?”

“……”

這麽直接?

曲笑打著哈哈:“撩妹就要一步到位,你應該問,你倆啥時候合葬啊?”

“那你倆啥時候合葬啊?”

“……”

這妞兒,鋼鐵直,已經鑒定完畢。

胡兵給她夾了一筷子豬腦:“你是不是虎?快多吃點,補一補。”

朱麗又後知後覺:“不對啊,不結婚,合個葬都名不正言不順,還是得先把證給領了。墓地那麽貴,合葬也好,省錢,還給國家省地了。”

“……”胡兵直接把豬腦塞到了她嘴裏:“好好吃飯,不要再說話了。”

“可是我想說啊……”

“不,你不想再說了!”

曲笑幽幽地看胡兵一眼:“當女的不再和你說話時,就意味著,她想動手了。”

“……”

胡兵表示,他好難。

薛世騰唇角勾笑,用果汁敬了朱麗一杯。

“結婚方麵,嫂子不愧是過來人,有經驗,到時候,可能還得向你請教一番。”

“……”

胡兵表示,他更難了。

朱麗卻豪氣道:“好說,好說。”

一碗燕窩喂完,朱麗又喂了會奶,小家夥才打了個奶嗝。

吃飽喝足,黑亮的葡萄眼滴溜溜地轉著,喜慶又精神。

這可耐的,曲笑垂涎死了。

見她著實是喜歡,薛世騰微微湊上前:“送你個?”

“你哪有?”

薛世騰眸子很亮,如星辰入眼。

聲線亦格外醉人,似月光劃過耳畔。

“再過幾年,你想要,就會有。”

“……”

是嗎?

曲笑還真不能肯定。

因為她前世就未曾懷孕過。

不過,她當下並未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拎著東西道:“吃好了,那我們就走吧。”

出去付錢時,才發現,飯錢竟是已被薛世騰給付過了。

直接給他他也不會要,待會,就放在禮物裏一起給他吧。

薛世騰去開車了,曲笑正拎著東西,忽然,卻聽到朱麗一聲驚叫。

她下意識地望去,就看到朱麗正捂著心口的地方,手指某處。

曲笑順勢移動視線,一個男人已經從她眼前快步走過。

瞬間,她腦海中快速閃過了一抹什麽,但見胡兵已經走到了朱麗身邊,曲笑便對著那男人的身影大喊了一聲:“喂!”

男人果然有鬼,撒腿就跑。

曲笑則抄起手邊的垃圾桶,直接向男人背上砸了過去。

她用盡了全力,“咣當”一聲,男人應聲趴到了地上,卻掙紮著爬起來,試圖繼續跑。

曲笑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快速上前,一腳將其踹倒,膝蓋頂在他背上,牢牢鉗住他,並抓著他頭發,迫使他抬起頭來。

男人很年輕,約莫二三十來歲,卻尖嘴猴腮的,目光輕浮,一看就不是個正經東西!

“你跑什麽跑!”

曲笑聲音冷清。

男人還沒開口狡辯,朱麗已經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瞪向那男人:“這狗東西用胳膊肘撞我胸!”

說著,她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我不是故意的!”

狗東西還在掙紮。

曲笑卻隻是看向朱麗的身前,被碰撞的地方,即便她連內衣一共穿了三件衣服,外套還是一片濕潤,很顯然,溢奶嚴重,而沒被碰到的地方,衣服卻很幹淨。

她突然就想到了,前世,她有一個女性朋友,剛做好月子,出門給小嬰兒買東西,就被一個男人故意撞胸,她當時就疼的死去活來的,後來**結塊,更是如被針紮,隻好去醫院做了理療。

做了半個月的理療情況才好轉,而她因為做了理療,也不能繼續喂母乳了,可憐了小嬰兒,一個多月,就被斷了母乳。

事隔多年,那位朋友偶然提到此事時,還是會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