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裂痕

林沐瑤雖然不滿意夏安然的態度,但是到底有求於她,不好得罪,可是方黎的下落自己一定要知道,於是她發消息給裴錦冽,讓他幫自己想辦法。

裴錦冽一看消息,頓覺頭痛,上次因為夏迎春的事情,他和夏安然的關係一直沒有修複,明麵上不說,不代表心裏沒結,隻是最近自己公司繁忙,這才沒有和她好好溝通而已。

裴錦冽回到房間,看到了**坐著的夏安然,詢問方黎的下落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引起話題方式,這樣想著,裴錦冽開了口:“安然,你知道方黎的去向嗎?”

“什麽?”夏安然抬頭看向裴錦冽。

“我說,你知道方黎的去向嗎?要是他聯係你的話就盡快跟林沐瑤說說,她找方黎快要找瘋了。”裴錦冽淡淡回答。

裴錦冽這話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夏安然覺得這麽長時間累積的情緒已經壓抑不住了,裴錦冽與她的對話永遠都是其他的女人,她覺得這樣的日子太壓抑了。

太壓抑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結果卻沒有保護好他,還讓他生病了,喜歡的美術館的事情,也被迫放棄了,就連裴錦冽……夏安然把臉埋進手心裏。

那天在裴起學校門口的事情,那種無助,夏安然覺得自己至今都沒能從那個場景裏走出來,太絕望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那麽一天,更沒想過裴錦冽會在她絕望的時候不聞不問。

“裴錦冽,我們離婚吧。”夏安然沉默了半晌,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你說什麽?”裴錦冽驚訝的看著夏安然,“你剛剛說的是什麽?”

“你沒聽懂嗎?”夏安然表情不耐,“我說我想跟你離婚,裴錦冽,跟你在一起我連自由都沒有了,那孩子仿佛好像就是我自己的,你想起來就逗弄一下,想不起來就當沒有孩子。”

“你知道喪偶式育兒嗎?我覺得我就是,我被迫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就連喜歡的美術館,我也被逼迫到辭職不幹,就在家裏照顧孩子和你。”

“我承認我的確是對美術館念念不忘,裴錦冽,你好好想想,你為孩子做了什麽?不要說你提供錢這種屁話,裴錦冽,你沒覺得孩子有沒有爸爸都一個樣子,根本不會有影響嗎?”

“裴錦冽……我真的很累了,你看你現在對我說的話,除了你的三妻四妾,還有什麽別的話題嗎?我求你,你放過我吧裴錦冽,我不愛你了……”夏安然最後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原來自己在她心裏是這樣的……裴錦冽原本因為工作就疲憊的心此時更加疲憊不堪,裴錦冽幾次張口,發現自己都沒什麽可解釋的,這是事實,正因如此,他才更加疲憊。

“我……”裴錦冽終於出聲,聲音啞的不成樣子,“我不同意離婚,你先冷靜一下,之後我們再討論這件事情。”說完轉身離開了臥室。

裴錦冽開門的一瞬間,夏安然就有些後悔了,她想告訴裴錦冽自己沒有不愛他,沒有想離婚,但是她對自己也失去了信心,這樣的自己,裴錦冽還會喜歡嗎?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夏安然的思緒,她劃開屏幕,發現是方黎的信息。

夏安然看到消息,緊接著給方黎打了電話,等方黎接了電話,夏安然努力平複心情,詢問方黎:“阿黎?你怎麽也不說一聲就走了?你現在在哪裏?”

方黎將自己所在的地方告訴夏安然,夏安然聽了,輕舒了一口氣,然後淡淡陳述:“林沐瑤瘋了一樣的找你,快要把整個城給翻過來了。”

又是林沐瑤……方黎一陣頭大,出來就是為了躲她,如今夏安然又提起這事,方黎心裏歎了一口氣,然後回答:“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之後掛了電話,就跟她說清楚。”

夏安然聽了,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自己的心情也是一團亂麻,還有什麽話可說呢?幹脆說了再見,就想掛斷電話。

“等一下。”方黎急忙出聲,打斷了夏安然的動作,“安然?你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聽到方黎的關心,夏安然鼻頭一酸,裴錦冽多久沒有關心自己了呢?他的眼中隻有他的事業,隻有那些圍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隻有出現問題了,才會想到自己,然後對自己一通斥責……

夏安然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真的是自己錯了嗎?拋頭露麵就是錯,尋求自由也是錯,自己就應該像是一隻金絲雀,呆在裴錦冽給自己打造的籠子裏,就應該那樣呆一輩子嗎?

她不甘心,如果是這樣,那她的重生又有什麽意義,何必再活一次,體會這些更讓人絕望的事實呢?

“安然?”方黎等了許久,也沒有聽見夏安然的回音,心裏不免有些擔心,趕忙出聲,“安然?你在聽嗎?這樣,你約個地方,我們見一麵,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吃過飯了,這次我們一起吃一頓飯吧?”

夏安然回神,聽到方黎的話,不由調笑了一句:“見麵吃飯?哈哈哈,你不怕我聯係林沐瑤,和她一起去把你‘捉拿歸案’嗎?”

“我不怕的,歸案就歸案,我們見一麵吧?”方黎趕忙回答,生怕夏安然掛了他的電話。

“哈哈,最近我手邊有事啦,實在是騰不出空,這樣,等過段時間,我請你吃飯作為補償,你看怎麽樣?”夏安然假裝語氣輕鬆。

裴錦冽在門外聽了夏安然與方黎的談話,隻覺諷刺,虧他還想安慰她……他一開始覺得夏安然應該是最近有什麽事情,想要跟她談談心,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如今呢?人家根本不屑於他裴錦冽的安慰,人家有方黎,剛剛說的不愛他了,應該也是因為方黎吧?人家早就有了新歡,他裴錦冽也不過是過去式而已。

裴錦冽自嘲一笑,離開了臥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