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張芳一路上和宋初也沒有說話，宋初也覺得挺丟臉的，她還沒有這麽丟臉過，不過看那個男的也不是好招惹的，也是頭一次讓她見有了害怕的人。

她心裏也委屈，“張芳，明天再看看，後天咱們就回去吧。要是爸爸能和咱們一起來就好了，也不會有人欺負咱們。”

哪裏有人欺負她們，明明是她們惹的事。

張芳心裏不讚同宋初的說話法，嘴上沒有表露出來，“原本時間就緊明天觀察一天也夠用了，後天回去，到時考核之前，你還可以多陪陪宋叔叔。”

“爸爸哪裏有時間陪我。”宋初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此時一說委屈，就更難受了，“那個人就是個團長，大家有必要那麽給他麵子嗎？”

“或許不隻是團長吧。”像他們這個年輕的人，職位高的不但是能力強，還有家勢呢。

“那....要不去打聽一下？”宋初突然停了下來，盯著張芳，“也挺讓人好奇的，不知道他是什麽來頭。”

“什麽來頭和咱們也沒有關生活費。”張芳不想讓她現惹事，“還是算了，明天觀察一天，後來回去吧。”

“不行，還是打聽一下吧。”張芳的倔強勁也上來了，“正好那邊有個小戰士，咱們過去看看。”

不由分說的，宋初拉著張芳就過去了，攔下了小戰士就打聽，“聽說你這麽來了一個首長觀察的，那個之首長你知道嗎？哪裏來的？”

小戰士被突然攔下來就嚇了一跳，又被當頭問了這麽一句，半響都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打量著兩個人，張芳也知道這樣不妥，就上前又笑著和氣的解釋了兩句。

“剛剛在食堂裏吃飯，和首長一張桌子，當時說話了卻沒好意思多問是哪位首長。”

小戰士這才明白了，不喜歡宋初跋扈的態度，對著張芳態度到很好，“那是楊團長，團裏出了名的標兵，也是咱們團裏兵王。”

“兵王？楊斌嗎？”張芳追問。

小戰士點頭，“你也知道？”

“是啊，團裏的鐵麵閻王誰不知道。”張芳也是一臉的驚呀，更是感歎，“沒想到就是他，難怪呢。”

出身高，娶的媳婦也是軍長的女兒。

對。

張芳眼睛一亮，看向宋初，“他愛人是軍長的女兒。”

這事上層裏的人都知道的事，有多少人羨慕又議論。

“那個軍長的女兒被軍長收養的那個？”宋初問。

張芳點頭。

小戰士見兩人在這說話，就已經先走了，宋初愣了愣，“沒想到還是軍長的女兒，難怪了。”

她隻是參媒長的女兒，竟還看不起對方，再回想一路上自己做的事，好在沒有什麽太出格的地方，一時也有些後怕。

張芳看出來了，知她愛麵子，便不多說這事，“明天觀察一天，後天咱們就走吧。”

這次宋初再沒有說委屈，點點頭，兩人回到了住的地方。

看著鐵架子木板床，宋初就問，“你說他們也是住這樣的營房嗎？”

“不然呢？”張芳也心不在焉，“你就別多想了，下麵都是這樣的條件。再說就是不一樣，那也沒有什麽不同。”

“是啊，一個是軍長的女兒，一個是兵王。”宋初嫉妒道。

張芳沒有接話。

嫉妒又怎麽樣？

這就是現實，人要認命，自己命不如人，埋怨那些又有何用？

就像她和宋初，宋初可以任性，她呢？哪裏有任性的資格。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宋初平時再任性，到了比她身份還高的人麵前，也隻能低頭。

這一夜，宋初也格外的沉默，晚上就是接到了宋父打來的電話時，語氣都淡淡的，宋父還擔心的問了幾句。

宋初一句，“爸爸，你要是軍長就好了。”

一句話，就讓宋父沉默了。

宋初也自知說錯了話，“爸爸，我並沒有嫌棄你。”

“爸爸知道了，天色不早了，快休息吧。”那邊宋父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宋初知道是傷到了爸爸，這樣反而睡不著了，她側頭看對麵**，“張芳，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黑暗裏，久久才傳來張芳的聲音，“宋叔叔不會怪你。”

“我就知道你沒睡。你也在想白天的事嗎？”

“是下午睡多了。”張芳矢口否認。

沉默過後，宋初翻了個身，“你說考核的時候，會有多少人？”

以前宋初不在意，現在卻覺得會有很多人都比她的出身高，以前她一直很傲氣，日後也要低頭嗎？

這邊兩人失眠了。

李月華那邊，吃過飯就和楊斌去大家訓練，回到營房裏才說了吃飯時的事，“那麽多的人，你和她計較那個做什麽？”

“不是計較，是教育她。”楊斌直言不諱道。

“還不知道要怎麽怨你呢。那樣的都是被家裏寵壞的，咱們又不是沒見過，要是真的一個個計較，還不得把自己累著了。”李月華由著楊斌抱著。

楊斌就轉了話題，“爸今天來電話，說兩個孩子都挺好的，讓咱們不用惦記，還有你報名的名單已經下來了。明天咱們就回去，後天在家裏休息兩天，然後準備參加考核的事。這一個月我和爸一起照顧孩子，你那邊不能和外麵聯係，有什麽事挺不住就直接說，別一直逼著自己。”

李月華笑眯眯的聽著，也一邊點頭，生了孩子之後，還要讓楊斌這樣叮囑著，李月華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可以很喜歡這種感覺。

次日，李月華他們早上看了一眼訓練，吃過早飯就走了，走的時候，張芳也看到了，因為同桌吃飯的人都過去送人了。

沒有再多深接觸的機會，張芳有些遺憾，又後悔當時應該多和楊斌的妻子說幾句話，或許就能熟悉起來，當時隻看著穿著平常人的衣著，以為是家屬過來探親，便也沒有多想，哪裏想到會是軍長的女兒。

張芳沒有想到，在幾天之後的考核訓練裏，她們竟然又遇到了，而且還是一起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