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笛說的是心理話,之前突然敞開心扉,她還有些放不開,此時放開了,也就沒有之前那麽拘束了,那感覺也讓她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媽,我陪你幾天吧。”到底是以前就有著感情,所以再重新拾起來,也格外的親近。

林笛不同意,“兩孩子不能離開母親太久,你先回去,等我這邊和醫院談過情況看看怎麽治療,要是可以離開,到時我再去看你們,兩孩子兩這麽大,我還沒有抱過呢。”

“你要是再不喜歡我,還抱不到,所以以後生我的氣也不能不喜歡我啊。”李月華撒著嬌,“當年胡紅豔欺負我,還是媽護著我呢。”

“以後還護著你。”林笛笑了。

後來太晚了,林笛執意要回去睡,李月華這才把人送回去,等回到家一個人時,回想起和婆婆突然之間因為一件事情,兩人就合好了,她自己都覺得意外。

那張紙還放在茶幾上,李月華的感覺很特別,拿起來緊緊的捂在胸口,就是這張紙,就讓她和婆婆多年的心結就解開了,婆婆先低頭,李月華又怎麽會還去記恨當年的種種呢。

想到這事楊斌還不知道,李月華立馬就打電話,可惜打了幾次也沒有人接,李月華隻能遺憾的掛了電話,又給表哥打電話,就把事說了。

王立瑋嘲諷她,“看不見也能猜到你正裂開一張大嘴笑呢。”

“我的嘴什麽時候大了,是櫻桃小口好不好?”李月華反駁道,卻也沒有和他多爭論,“表哥明天你幫我聯係最好的心理醫生吧,給我婆婆那邊安排一下,我明天回去。”

“知道了,你來電話一說,我就猜到你是有事找我辦,不然平時你什麽時候給我打過電話。”

“喲,脾氣這麽不好,和表嫂吵架了?”

“吵架?哼,也就是我脾氣好,不然她天天得被收拾,你以為我是慣孩子的人....”

王立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了,“行了,別和嬌嬌吹了,快去做飯。”

正是衛麗的聲音。

李月華聽到表哥在嘟囔著什麽,然後電話被衛麗接過去了,“今天打睹他輸了,要做一個月的飯,心情怎麽可能好。”

李月華笑了,“喲,你們兩口子有情調啊,打的什麽睹啊?”

“我們打睹爸媽最向著誰?然後我贏了。”衛麗心情很好,“你舅舅舅媽向著大寶,這事明顯著的,你表哥非要說向著我,然後就被打臉了。”

“哈哈,我明白表哥為什麽睹是你了。因為你想啊,當著兒媳婦麵問的,要是一般的公婆怕兒媳婦多想,當然是說兒媳婦了,可是我舅舅舅媽是什麽人啊,指不定馬上就明白我表哥又在搞事情了,所以才沒有順著他的意去,和他擰著來的。”

“你猜對了,你表哥現在就是氣你舅舅他們和他擰著來呢。”衛麗笑的得意,“你回來了怎麽不過來?不然下次看你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

“這次有點忙,下次的,等你放假了也去我們那邊玩,那邊有山,夏天可以爬山,冬天可以打獵。”李月華早就把這些都打探好了,或者說楊斌已經計劃好了。

衛麗笑道,“得,我可不去當電燈泡,一定是楊斌提議的,不然你這麽懶,平時在家裏呆著也不會出去。”

“喲,敢說我懶,也不怕我生氣。”

“不怕,我知道你不在乎,因為臉破厚。”

兩人在這裏說說笑笑,那邊王立瑋不時的從廚房探出頭來,一臉的哀怨,又鑽回廚房去。

第二天,李月華走時先去了婆婆那,把找醫生的事說了,林笛送了她出來,又叮囑她路上小點開車,大院裏有的人看到了這一幕,驚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林笛也有些尷尬,目送著李月華上車後,就忙著回家了。

這事馬上在大院裏就傳開了,就是團裏那邊的楊培軍上午都知道了,妻子和胡紅豔在一起他不想去管,可是妻子又湊到嬌嬌身邊去,楊培軍不能不重視,下午沒事就提前回了家。

林笛看到丈夫回來,還很驚呀,“老李不是去下麵了嗎?你在團裏能抽開身嗎?”

“你知道老李去下麵?嬌嬌和你說的?”楊培軍又是一愣,這個消息都打聽到了。

“是啊,嬌嬌說今天和她爸一起回去。”林笛在收拾屋子,也沒有看丈夫什麽表情。

其實不用看,她也知道是什麽樣,隻是她心跳的也快,也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丈夫的打量,幹脆就躲著丈夫的目光,不與他麵對。

楊培軍聽到‘嬌嬌’兩個字時,確實驚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又想算計什麽?”

震驚過後,就是濃濃的緊張和擔心。

都下這麽大的血本了,這是要算計大的啊。

楊培軍急了,“林笛,我說過,不許你在胡來,不然就離婚。”

“是是是,離婚離婚,我記著呢。你不用一次次的提醒我,我又不是沒長腦子。隨你怎麽想,反正我什麽也沒有做。”林笛原本還想和他細說一下昨天的事,見丈夫這麽不相信自己,心裏失落,幹脆就懶得解釋了。

她不怪丈夫,這些年她鬧的確實不像樣子。

其實直到現在她自己細想也想不明白,怎麽突然之間自己就把性子扭回來了,不和嬌嬌那邊像仇人一樣了,明明昨天自己是去耀武揚威的,結果一切就變了。

唇角邊帶著苦笑,林笛覺得自己真是白活了,有時人就要換個角度去考慮事情,看到的也就不一樣,也就不會一直鑽牛角尖了。

“你說你到底要幹什麽?”這人不和自己爭論也不吵了,楊培軍心裏就更沒有底。

他總覺和暈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安靜,這樣的靜讓人心不安,也不踏實。

林笛回過身子,她不想哭,可也控製不住鼻子酸,眼淚也往下掉,“你想讓我說什麽?”

黑色的眸子直直的盯著你,讓楊培軍有一刻的猶豫,覺得自己錯怪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