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情敵見麵

看著悶悶不樂低頭不斷猛灌酒的男人,心裏也挺不好受。

索性默默的坐下後,也給自己倒上一杯金黃的烈酒,陪著墨天擎一塊兒喝。

這麽多年並肩作戰,他們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是信任到可以將自己後背交給對方的生死之交,意願裏,舒情也是希望墨天擎能和談淨在一塊兒的,但談淨已經結婚,看起來和那個男人感情穩定,真讓她去棒打鴛鴦,她也做不到。

“我到底哪點兒不好了?”偏過頭,滿眼的苦惱之色,求助一般的看著舒情,如同孩子般堅持的等一個答案。

“……”一噎,半晌後,才幽幽道:“在喜歡你的人眼裏,你哪兒哪兒都好,不喜歡你的人眼裏,你哪兒哪兒都不好。”

聽舒情這麽一說,哼哧自嘲一笑,低頭將剩餘的酒一塊兒倒入嘴裏。

“行了,少喝點兒吧,不然受罪的還是你自己。”酒能解百愁這點,舒情一直不讚同,因為,喝酒的時候高興爽快了,清醒後所要承受的,更痛苦。

順著舒情的動作放下酒杯,但心情卻仍舊悶悶的,腦子裏不斷閃現出談淨的臉,以及不斷幻想著她此刻正和另外的男人呆在一起。

嫉妒,讓他的心都變得扭曲,努力提醒自己不能沉淪,談淨不喜歡黑暗的他。

“行了,想聊什麽我陪你,今晚陪你通宵暢聊。”男女大防這塊不存在於他們這樣的關係裏,但畢竟是有男友的人,想了想,還是給賀靈均打了個電話,將情況實話實說。

電話那頭,賀靈均挺介意的,也實話實說了自己的心情,“你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就算關係再好,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了。”

哪兒聽不明白男友的拿下之意,扶額,看了一眼沙發上頹廢的好友,嘀嘀咕咕極小聲的說了一段話,惹來電話那頭的賀靈均哈哈大笑,心情瞬間暢快愉悅了,逗著舒情打算讓她再說一遍,畢竟大膽嫵媚的女人難得這麽羞澀。

“如果你繼續得瑟下去,我想你會哭的。”最後幾個字幽幽的,帶著無形的威脅。

一噎,半晌無語,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掛了電話。

“得了便宜還賣乖。”掛了電話,忍不住啐了一口,隨後朝著不遠處的沙發團走去。

……

因為午飯異常的合胃口,言小亭愣是吃了晚飯,才讓談淨主動給“請”走了。

離開時,還有些不舍,一步三回頭。

總算送走了言小亭,回到客廳,看著男人歲月靜好的坐在陽台上泡茶,動作行雲流水,優雅清貴,如同一幅畫,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這麽晚了你還喝茶?”走到另一邊坐下,接下譚景翊剛好給她倒的茶。

並沒回答談淨,而是自己端起茶慢慢品了起來。

見男人不說話,談淨索性也安靜下來,默默的品茶。

整個陽台上寂靜一片,隻有偶爾泡茶時發出的聲響。

半小時後,譚景翊起身,伸手也將談淨給拉了起來,“該休息了。”

“剛喝了這麽多茶,我還不想休息。”甩開譚景翊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視線落在談淨身上,眼裏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喝這麽多茶,本來就沒打算讓你休息……”

“譚景翊,你什麽意思……”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還不等她有接下來的應對措施,隻感覺天旋地轉,旋即人已經被譚景翊給打橫抱起,半空中身體沒有著力點,加上男人提早就防著她了,愣是掙紮了半天,毫無用武之地。

心裏突然有了奇怪的念頭,明明蓮澗都說她的悟性不錯了,學的功夫也不錯了,再努力幾年時間都能夠達到元嬰階段了,這放出去隨隨便便都是個武林高手了啊,可怎麽每次和這個男人對抗,她都是弱勢的一方呢。

這樣想著,談淨已經打算等明天去蓮澗裏問問靈兒了。

一整晚,談淨如同男人說的那般,真的沒能睡覺,迷迷糊糊即將睡過去又醒了,也結結實實嚐到了這個男人瘋狂起來時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勁兒了,簡直不是人。

迷迷糊糊聽到手機鈴聲,談淨愣是連抬一抬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略微睜開眼睛,模糊間看見男人拿起她的手機接起了電話,然後簡短的說了幾個字後,掛斷了電話。

……

赫蘭會所

安靜又敞亮的包廂,典型的歐式富貴風格,進口軟綿的羊絨地毯加上奢華的水晶吊燈,以及長條形餐桌,都顯示出了這處包廂的不凡。

長條形餐桌的兩個盡頭,分別坐著一人,同樣的手工定製西裝,穿在兩個男人身上卻顯現出了他們各自的優勢和氣質,一個霸道俊美,一個清貴儒雅,怎麽看,這兩個男人都是他們各自“領域”的代表者。

“叫我來,不會就是要我們這麽一直對看到次日吧。”刀叉碰撞骨瓷的清脆聲響,打破了詭異的沉悶氣氛,一道淡淡的男音清冷響起,語調一字一頓,吐字清晰。

另一頭,刀削般硬朗霸氣的臉上露出冷意,眼神滿是譏笑,“這麽一會兒就沒耐性了,你也不過如此。”

絲毫不在意的拿起刀叉,擺這麽多吃的難道是給他看的,可他都餓了,雖然有些嫌棄,也不知道幹不幹淨,但他餓了,先填飽肚子再想其他吧。

墨天擎也不是一般人,雖說被無視,可他也沒動怒,從這個男人來赴約,他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明白,男人之間的直覺是很敏銳的,這個世上,他知道且忌憚的人,一隻手都數不出來,可見到談淨的這個丈夫後,他卻有種棘手的感覺,下意識的將他列為了那一隻手上的人。

低頭,也開始吃起來。

四十分鍾後,兩人陸續放下刀叉。

“你是洋人?”譚景翊突然出聲。

“從小生活在國外。”頓了頓,隨口答了一句。

“哦。”點點頭,又接著道了句,“那就是半洋不土人。”

“……沒想到你耍嘴皮子這麽利害。”同樣眼神也赤果果的袒露:表裏不一的臭男人,跟他得到的他的資料可大不相同。

點了點頭,直接承認了,“一般。”

“行了,我不想跟你耍嘴皮子,關於你和談淨之間的婚姻,我想跟你談談。”臉上的平靜都有些裝不下去了,墨天擎不擅聊天,很多時候他都喜歡直接動手,不如意的都捏死,哪像這個男人,滑不溜秋,才聊幾句,他就被他給堵得心頭煩了,惹不住都想動手直接弄死這個臭男人了。

仍舊不鹹不淡的眼神,雲淡風輕,反正情緒沒受到墨天擎的絲毫影響,不緊不慢的抬頭看著墨天擎,一字一頓從嘴裏吐出,“你……算哪顆蔥?”

“你別太過分。”砰的一聲一巴掌拍在麵前的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因為生氣,厚實木絕對質量保證的長條桌都猛烈的晃動了幾下,似乎隨時都會散架。

看著眼前的桌子,譚景翊的手不緊不慢的放到長條桌的兩邊,晃動的厲害的長桌,慢慢平穩下來,而後才繼續道:“過分什麽,我是被你邀請來的。”

“好了,不跟你耍嘴皮子,你和談淨沒有感情基礎,你知道我跟她的過往嗎?”雙眸直直看著譚景翊,他就不信這個男人的心這麽大,能夠不介意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有過一段。

“我跟她是現在和以後,以前關我什麽事?”略微挑眉,譚景翊直直的道。

墨天擎眼裏露出笑,“你果然和談淨的感情並不深。”送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譚景翊,似乎都變得順眼一些了。

“誰告訴你我和談淨感情不深的?”他和談淨是細水長流的感情,並非那種轟轟烈烈要死要活的,他們在一起很溫馨,彼此在一起不管走到哪兒都是家,那張心靈上的契合,是誰都無法替代的,倒是這個請自己過來的男人,腦子有病或者燒糊塗了吧。

聽著譚景翊的反問,心裏滿意,這男人總算問了句點兒上的話了,略微得意道:“如果你深愛他,就會在意她的全部,無論是過往曾經還是未來,如果你沒掌握她所有的事情,就算你們在一起了,也並不完整,而我剛才問你,你毫不在意她的以前,這說明你心虛,你不敢探究,或者說,你根本沒機會知道她的以前……”

“這給你。”突然手一晃,另一邊盡頭的墨天擎隻感覺眼前一花,猛地抬手,下意識側身,躲開了那扔過來的東西。

沉悶的聲響,東西掉落在低歎上。

“貪生怕死。”簡短四個字,總結了對麵男人剛才的舉動。

低頭,看著地上的小瓷瓶,眼裏閃過一抹古怪和尷尬,但很快恢複過來,做他們這行的,事事小心謹慎這是必要的,否則,丟命的幾率絕對暴增;這麽一想,安慰好了自己的內心,抬起頭來麵對譚景翊,心裏也好受了。

“我們是對立方,誰知道你會不會對老子下黑手。”說這話的時候連老子這樣的字樣兒都飆出來,顯然心裏還有些古怪的。

“……”沒有回答,低頭端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口。

伸腳踢了踢地上的小瓶兒,大概三十秒後確定瓶子沒問題,才從包裏拿了一隻手套,慢吞吞的躬身將瓶子撿了起來,坐下後又抬頭看向條桌盡頭的譚景翊,“這什麽?”

“治病。”簡短兩個字回複了墨天擎。

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十秒後,眼神微眯,一股殺氣流瀉而出,頓時彌散開來,整個包廂內氣氛變得極具危險,一觸即發。

“你才有病。”幾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中出來了。

“行了,叫我來幹什麽,沒事我得回去了,不然談淨醒了餓了沒飯吃。”這算是來到這裏後,譚景翊說的最長也是最耐心的一段話了,說到談淨的時候,眼裏情不自禁流露出滿足又愉悅的笑容,更是刺激到了墨天擎,連帶著這句話裏讓人回味的字眼兒,讓墨天擎有些控製不住心裏的殺意。

……

等談淨真正清醒過來,下床拉開窗簾,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腦子逐漸恢複思緒,嘴角也逐漸變得僵硬。

迅速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

她不記得那個瘋狂的男人累了她多久,反正她這一覺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間醒了幾次又睡了過去,精神狀態完全不受她掌控。

猛地,眼睛裏突然迸射出犀利的冷光,她雖然很累,但自製力也一向很強,如果想要清醒過來絕對不難,忍著疲倦她也不會睡到這個時間,唯一的可能,就是譚景翊對她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