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逃跑2

通風處出口距離地麵有三米多高的距離,牆外長年沒有修剪的枝椏已經伸到了口子裏麵。

蘇杳抓住一根粗壯的樹枝,蕩了過去。

一看出了院牆,她迅速的滑到了樹下。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蘇杳急忙躲在樹後。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那人的咒罵也傳了過來。

“老四,劉選過來了,真他媽倒黴!”

是那個剛出去不久的瘦子。

好在此時天色已經很昏暗了,蘇杳又藏在樹後,瘦子根本沒看到她,直接穿過破爛的鐵門,罵罵咧咧的進去了。

瘦子剛走,蘇杳便拔腿就跑。

她沒有穿鞋,腳上隻有一雙襪子,粗糙的石頭和破敗的樹枝紮在腳心,疼得鑽心。

但她顧不上這些,用不了兩分鍾,那兩個人便會找出來。

更何況,如果被劉選找到,恐怕隻會更慘。

果然,隻一小會功夫,蘇杳便聽到不遠處傳來怒吼:“臭婊子,別讓老子抓到你!”

沒有方向,不知道哪裏有路,也不知道前麵是何方,她隻知道,她要跑,她不能被抓住,她要活著!

就算那瘦子不回來,她也要跑,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秦越的手機一般人根本打不進去!

天很快全黑了,溫度驟降,風呼呼的刮在臉上和身上,如刀割一般疼。

但蘇杳卻不敢停下來,隻能拚命的向前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扶著樹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氣,胸口的悶痛讓她幾乎窒息。

同時,背後隱隱傳來亂掃的光線也讓她又驚又懼。

是有人在找她,而且人數不少。

肯定是劉選的人。

如果這時被抓住,等待她的,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下場。

可是,她真的好累,累到再也跑不動了。

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裏?

為什麽別人重生都是像開了掛一樣無往不勝,而她卻要悲慘的再死一次。

她望著天,突然之間恨透了秦越。

為什麽隻要一碰到他就沒有好事?為什麽要讓她卷入他的事情之中?他們明明什麽也不是,為什麽卻要她來承受這些?

身後的光線越來越強烈,隱隱的已經能聽到腳步聲。

蘇杳沒有時間再多想,她望著頭頂華如傘蓋的樹木,想起了小時候追迷藏躲在樹上,結果睡著了,讓媽媽找了一晚上,第二天她回去時還被狠狠揍了一頓。

她迅速的選擇了最大的一棵樹,拚命的向上爬。

當她爬上樹枝中間的三角叉時,下麵已經傳來了說話聲。

“賤人,讓我抓到我一定要弄死她!”

“她跑不了多遠!”

“順著血跡找,她跑不掉的,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找到她,秦越明天一定會找過來的!”

“老大,你看這裏有血跡,肯定在前麵,快追!”

腳步聲和燈光漸漸遠去,蘇杳鬆了一口氣。

原來,他們是順著她腳底留下的血跡一路在找她,難怪她無論往哪個方向跑,他們都能找到她。

如果是這樣,她更加不能待在這裏,用不了多久,劉選他們就會發現前麵沒有血跡了,到時候一定還會再找回來。

幾乎沒多想,她快速的下了樹,扯了幾張大片的樹葉塞進襪子裏。

其實她的襪子底部已經磨破,這樣做,隻不過能讓血跡暫時被掩蓋而已。

做完這些,她沒敢再停留,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一路上她都會停下來往腳底塞樹葉,然後又繼續跑。

就這樣也不知道多了多久,她實在撐不住了,倒在樹葉堆裏,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微弱的天光中,她看到奇形怪狀的樹冠像猙獰的魔鬼,向她露出可怕的獠牙。

但她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麽是害怕了。

她隻知道她要跑,她要活著。

此時天空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冰冷無情的落在她的臉上。

她一個激靈,慢慢的坐了起來。

不行,如果睡在這裏,她即使不被發現,也會被凍死。

可是這裏天寒地凍,根本沒有可以遮寒的地方。

絕望和恐懼再一次襲來,她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瞬間,她的手觸到地上堆積的厚厚的樹葉,突然閃過一絲驚喜。

她爬起來,將身邊的枯葉堆在了樹邊。

深山老林,枯葉長年積累,蘇杳很快便堆了一個大剁子。

這時的她已經凍得全身發抖,風割在**在外的皮膚上,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她慢慢的鑽進了那個枯葉堆裏,感覺到比剛才好了一些,但身體卻慢慢的更加疲乏。

重生後的情形在腦海中一一閃過,可是每一個畫麵,都是和秦越有關。

秦越穿西裝時冷峻的樣子,秦越受傷時流血的樣子,秦越吃她做的菜停不下來的樣子,秦越偶爾露出笑容的樣子,秦越生氣時冰冷的樣子,都一一的在她腦海中滑過。

什麽時候,她對秦越的事情記得這麽清楚?她明明就是一個善忘的人。

可是,蘇杳已經沒有力氣去想這是為什麽了。

她覺得她很想秦越,想到腦子裏全部都是他。

她望著微微亮的天空,發出喃喃的囈語。

秦越,你為什麽還不來,為什麽還不來......

雪越下越大,慢慢的,蘇杳堆積起來的枯葉堆上已經落了一層積雪,就像一個冰冷的墳墓。

天氣越來越寒冷,胸口越來越痛,腥甜的氣息在喉間揮之不去,蘇杳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隱隱間,天空中似乎有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像極了汽車的引擎聲。

蘇杳想睜開眼睛看看,可是卻沒有力氣,腦海中隻有秦越那張冷峻的臉。

他的臉,他的眉,他不高興時抿成一條直線的唇,仿佛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隻剩下了一個秦越。

漸漸的,她完全失去了意識,任雪花和飛機的轟鳴在空中盤旋。

動情是容易的,

因為不會太久,

遠遠的,仿佛可以觸摸,

留戀是不幸的,

因為曾經擁有,

夜夜被思念纏繞著。

但愛情是個輪廓不可能私有,

把最初的感覺巨細無遺的留心中,

不允許時間腐朽了初衷,

所以隱藏了這濕透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