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 山中。∈↗,

青竹雨收,白光涼影。

日光一照,澄翠深藍之間,花葉塗金,山峰染色,煙霞低垂。

陳岩頭戴書生巾,一身青衣,大袖飄飄,行走在山道上。

“咄,”

陳岩體內真氣流轉,健步如飛,身輕似燕,氣息悠長。

“這次定讓老妖婆你好看。”

陳岩對這一行,很有信心。

一是,他已過了入道三關,真氣入五髒六腑,氣息綿綿悠長,步罡踏鬥,肉身強大;二是,上次老妖婆作法不成,傷了神魂,到現在肯定還沒有恢複。三是,身為曾經的陰神境界,差一點凝聚道基之人,他對神魂鬥法很熟悉。

這樣一看,勝算很大。

不多時,陳岩已經看到神廟在望,幽幽深深的氣息在上空沉澱,有一種森森然的陰冷。

“哼,看你還有什麽手段,”

陳岩看了看天上的大日,冷笑一聲,慢騰騰接近。

嘩啦,

隻是還沒等陳岩走到離神廟十丈之內,突然之間,一株老桑樹擋在他的身前,合抱不交,亭亭傘蓋,粗大的枝葉垂下,嘩啦啦作響。好似吹響曲子。

“嗯?”

陳岩目光一動,往左一步,避開大樹。

嘩啦,

可是下一刻,老桑樹如影隨形,依然擋在他的身前,而且嚴嚴實實的。

“嘿,”

陳岩發現,不論是他向左還是向右,這老桑樹都是跟得很緊,擋住他的去路,讓他無法再前進一步。

“找死,”

陳岩冷哼一聲,豎掌如刀,真氣密布掌緣,狠狠地劈在老桑樹上。

嗡嗡嗡,

手掌和桑樹碰撞,竟然發出一聲聲的金鐵之鳴,好似刀劍撞擊一般,震動耳膜。

“嘿,”

陳岩吐出一口濁氣,隻覺得整個手掌被震得發麻,道,“好一株老桑樹,幾乎不遜色於金石之軀。”

又試了幾種辦法,可是陳岩發現,這株老桑樹移動速度快,軀幹堅硬似鐵,能擋抗打,自己縱然有悠長的氣息,也拿它沒有辦法。

“好一株樹妖,”

陳岩恨得牙都癢癢,自己氣勢洶洶來找老妖婆算賬,沒想到人還沒見到,就讓這樣一個老桑樹擋在外麵,無法前進一步。

“來日方長。”

陳岩到底是個人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鬱悶,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舊仇未去,又添新恨,這件事肯定沒完!

神廟中。

案上放置三足銅鼎,燒著上好的檀香,嫋嫋煙氣自鏤空花紋的鼎蓋中升起,如煙似霞,沁人心腑。

“咳咳,”

神婆拄著雙蛇拐杖,不停地咳嗽,她的臉色蒼白,目光黯淡無神。

“呼,”

顫巍巍地服下一枚丹藥,神婆臉上多了一絲紅潤。

嘩啦啦,

一陣陰風憑空而起,沙沙的枝葉抖動的聲音隨之而來。

“陳岩走了?”

神婆看了眼地上的樹影,沉聲問道。

“當然,”

老桑樹的聲音顯得異常蒼老,道,“我雖然沒有什麽攻擊能力,但擋住一個區區少年,還是能手到擒來。”

頓了頓,老桑樹繼續道,“倒是你,要抓緊恢複,要不然的話,真耽誤了那一位的事兒,他可是要比陳岩可怕百倍千倍。”

“我知道,”

神婆慢吞吞地回到木榻上坐下,焦躁地道,“可是我神魂受傷不輕,稍一動彈,就如同針紮一般,恐怕得兩三個月都不能恢複。這樣的情況下,如何替大人做事?”

“我不管,反正到時候交不了差,你自己負責。”

老桑樹回了一句,然後悄然沒了聲息。

“陳岩,都怨這個該死的小子。”

神婆摩挲著雙蛇拐杖,森森的眸子中滿是怨毒之色。

半日後,陳家大院。

淨幾暖爐,素瓷清茶,素手纖纖,香氣拍人。

陳岩坐在樹下,喝了一杯阿英親手遞過來的茶水,溫溫的熱氣在丹田氤氳,齒間留香,勉強忘掉銅陵山上神廟前發生的不快。

“是一個老樹妖,”

陳岩皺了皺眉頭,還是覺得棘手,這樣的樹妖,身軀近乎金鐵,以他現在的力量,恐怕威脅不到。

“要是能有一件法器就好了。”

陳岩摩挲著茶盞上的花紋,念頭轉動,突然有了想法,暗自道,“或許該進金台府一趟,這個世界妖鬼橫行,未必沒有法器出售。”

以他現在的境界修為,要在短時間內提升幾乎不可能,要增強戰鬥力的話,法器是首選。

“阿英,”

又喝了一杯熱茶,陳岩放下茶盞,開口道,“上一次我教你的五禽戲,你練得如何了?”

“啊,五禽戲啊,”

阿英答應一聲,來到院子中央,道,“我打一套,少爺你看看。”

嘩啦,

阿英拉了個架勢,穩穩當當,八麵來風。

嘩啦啦,

阿英屈膝抬腿,一板一眼,打起拳來。

搖頭擺尾是虎戲,雄渾沉穩是熊戲,姿態舒展是鹿戲,敏捷好動是猿戲,輕盈自在是鶴戲,五種動物,神態各異。

在五戲變化之中,舒展筋骨,活動四肢,搬運氣血,固本培元。

一趟五禽戲打完,阿英並腿而立,額頭鬢角都有一層細密的香汗。

“很不錯。”

陳岩點點頭,心中高興。

五禽戲看似簡單,但很多人再是修煉,卻隻是形似,而無法做到身似,真正體會到熊的沉穩,鹿的安詳,猿的敏捷,鶴的輕靈,虎的威猛,形似而神不似,就會讓這套功夫的效果大打折扣。

阿英雖然學拳日短,但已經做到形神兼備,一舉一動,純乎天然,進展之快,出乎意料。

這樣下去,或許用不了多久,阿英就可以易筋換骨。

“真是有意思。”

陳岩想到阿英磨麵之時有鬼神護佑,現在學起五禽戲又是這樣舉重若輕,嘴角不由得勾起一個笑容,喃喃道,“和我關係最深的三人,故去的父母,相依為命的阿英,都不是簡單人物啊。”

“少爺,我打的怎麽樣?”

阿英眨著眼睛,小臉上滿是希冀。

“打的很好。”

陳岩當然不會吝嗇自己的表揚,拍手道,“阿英,你這樣練下去,很快就能脫胎換骨。”

“嘻嘻,”

阿英聞言笑出聲來,眼睛眯成月牙狀。

“這樣也好,”

陳岩站起身來,道,“以你現在的拳法,足以對付兩三個人,再加上天馬保護,我很放心。接下來,你就待在家中看家,我得去府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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