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半空中。

絳霞綠雲,煙光煥彩。

浮景千百妙,靈鶴有好音。

西華夫人穩穩當當地坐在雲榻上,她看上去三十上下,著錦帔,青羽裙,左佩虎書,右帶揮靈,顏容瑩朗,鮮徹如玉,。

左右有二侍女,一著青衣,帶青章囊,手持一錦囊,長一尺二寸,盛有周天萬星飛輪旗,星光璀璨,銀河在望。其一侍女著紅衣,捧白箱,以絳帶束絡之,白箱似象牙形,裏麵亦是如夢似真的星辰寶砂流淌,寂靜無聲。

再往後,則是成排的星將,高大威猛,身披鎧甲,氣勢逼人。

不多時,西華夫人睜開眼,看了看下麵,道,“前麵可是金台府城?”

“是的,殿主。”

一侍女看了看手中的堪輿圖,用清脆脆的聲音道,“前麵就是金台府城。”

“嗯,”

西華夫人點點頭,用手一指,天門上的星雲衝起,刹那之間,天穹上的千百星辰同時亮起,絲絲縷縷的星光垂下,波瀾壯闊。

遠遠看去,一個連綿上千裏的星圖浮空,光明璀璨,搖曳生姿。

轟隆隆,

金丹修士一出,引動星辰之力,氣象萬千。

“嗯?”

“金丹修士?”

“怎麽這麽大的動靜?”

“氣勢洶洶啊。”

這一刻,不知道多少金台府中的人物抬起頭,看到滿天星光大盛,各有所思。

嘩啦啦,

不多時,半空中一道金光自遠而近,化為虹橋,在神唱之中,一名女子從上麵走了下來,正是當日主持院試的靈慧夫人。

她今天依然是身披雲錦裙,上丹下青,容顏精致,頂中作髻,餘發垂到腰間,用金環束起,顯得莊重。

看了眼西華夫人,靈慧夫人吃了一驚,行禮道,“不知這位道友從哪裏而來,來我金台府城何事?”

“一個小小的神靈有什麽資格和我說話?”

西華夫人容顏冰冷,雲袖一拂,一股蒼茫大力發出,將靈慧夫人裹起,道,“讓你們主事者過來。”

“你,”

靈慧夫人在府城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受過這樣的侮辱了,臉都氣的發紅。

不過,麵前的西華夫人是貨真價實的金丹修士,一揮之下,星辰之力衍生,有一種規則的力量束縛,讓她掙紮都無法掙紮。

“可恨,”

靈慧夫人銀牙咬緊,發出咯咯的聲音。

“瑤光殿主大駕光臨府城,有失遠迎。”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無量神光從天而降,紫青之氣橫生,交織花紋,懸如明鏡,有一種難言的威嚴霸道,鏡光一照,就瓦解掉星辰之力。

救下靈慧夫人後,寶鏡散去,聲音繼續響起,道,“本神還有要事,恕不能接待殿主,幸好今日有蘭陵郡王在此,就由蘭陵郡王盡一盡地主之誼吧。”

話音一落,

一道恢宏的精氣出現,蘭陵郡王頭戴金冠,身披祥雲錦衣,上描麒麟,下繪經書,麵容白皙,不像是一代武聖,反而如同翩翩佳公子。

轟隆隆,

蘭陵郡王一出現,雙目如電,看向西華夫人,沉聲道,“閣下身為無極星宮的一代殿主,緣何大張旗鼓地來我雲州?”

麵對同境界修士,西華夫人收斂了剛才的不屑,冷漠地道,“我瑤光殿主一名長老無故隕落在金台府城,你們要給我一個交代。”

“哦,”

蘭陵郡王劍眉一挑,麵不改色,道,“府城每天都有人死去,難道都有找我給他們一個交代不成?”

大燕王朝國勢鼎盛,武道發展一日千裏,縱然對方的無極星宮是仙道玄門中的大勢力,依然是平靜對待,不卑不亢。

“嗯?”

西華夫人一聽,眉宇間就閃過一絲煞氣,就要發作,不過她還是硬生生地壓了下去,開口道,“別的人我不管,不過死在府城的人不光是我瑤光殿的長老,還是我的兒子,這樣的深仇,我豈能不報?”

“殺子之仇,”

蘭陵郡王目光閃了閃,民間都有殺子之仇,血濺五步的故事,何況仙道之人,他想了想,緩和語氣道,“不知道瑤光殿主可有眉目?”

“是,”

西華夫人屈指一彈,一點明光自指尖冒出,倏爾化為一幅畫卷,赫然是金台府城的地圖,上麵有個六角星芒標出,道,“我的孩子就是在這裏隕落的。”

“嘿嘿,好詳細的地圖,”

蘭陵郡王冷笑幾聲,任誰自己家中的布置讓外人知道的一清二楚都不會舒服,無極星宮的心思,路人可知。

“嗯?”

蘭陵郡王順著星芒一看,認了出來,訝然道,“這是白水雲宅。”

“蘭陵郡王可認識此府邸的主人?”

西華夫人冷眸凝霜,聲音中都有絲絲的寒意,道,“他脫不了關係。”

“白水雲宅的主人隻是個少年,是上一屆院試的案首。”

蘭陵郡王抬起頭,目光咄咄,道,“難道瑤光殿的一個長老還會栽到一個少年讀書郎手中不成?”

“誰知道他有沒有幫手?”

西華夫人怒氣勃發,身子周圍星芒跳動,碰撞爆炸,發出沉悶的聲音,道,“你把他找來,我要親自問一問。”

“好。”

蘭陵郡王沒有拒絕,吩咐一聲,讓下人趕往白水雲宅。

不多時,陳岩出現在場中,頭戴書生巾,一身青衣,很標準的讀書人打扮,從從容容地向蘭陵郡王行禮道,“小生陳岩,見過郡王大人。”

“嗯,”

蘭陵郡王聽過老友提過陳岩,今天一看,果然是相貌堂堂,氣質沉凝,笑道,“我在府城中也沒少聽到你的詩詞,寫的不錯。”

“多謝大人誇獎。”

陳岩聽著話音,稍稍放心。

“陳岩,”

西華夫人居高臨下,目中冷意幾乎化為實質,盯著眼前的少年人,一字一頓地道,“可是你殺害的我瑤光殿下的長老?”

轟隆隆,

話音一落,陳岩就感應到一股如山嶽般深沉的壓力落到自己的身上,自己的思維根本沒法運轉,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實話實說。

“道術逼供,”

陳岩一咬牙,有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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