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火然文 w?w?w?.?

大湖日落,霜光鬆風。

曲徑煙深之間,青木垂蘿,白蓮橫生,蟲鳴啾啾,山獸出沒,殺機內斂。

嘩啦啦,

一道幽水自天穹上垂下,倏爾一開,顯出陳岩的影子,他用手一指,無形劍飛起,將洞前的凶獸斬殺,然後把一株金燦燦的靈草收入囊中。

“金紋草,”

陳岩看了眼自己玉扳指裏的靈草,目光炯炯,仙岩山雖然危機不斷,但天生靈草藥芝真不少,像自己采集的金紋草,在外麵幾乎很少見了。

“嗯?”

正在這個時候,原本靜靜地躺在玉扳指中的嗜血寶珠突然綻放出無量的血光,細細密密的花紋交織,凝成一尊魔神的虛影,頭生獨角,身有細鱗,三足拄地,睥睨乾坤,統禦八方,是血中始祖。

嘩啦啦,

魔神腳下有血河流動,纏纏綿綿,不知起源,不見盡頭。

“這是?”

陳岩心中一驚,一百零八枚念頭飛起,演化出大陣,重重疊疊的力量降臨,太冥,幽水,大鯤,龍符,冰鳳,紅塵,群星。

諸般意念演化,每一種都有一種新的力量,護持玉扳指。

哢嚓,

受力量一阻,魔神的虛影逐漸淡去,血光刷的一下,重新回到嗜血寶珠中。

“很險,”

陳岩心念一動,封住玉扳指的空間,眉頭皺了皺,這樣的異變,難道是當日那個元公子用秘術勾動血珠中的烙印不成?

“不可不防啊,”

陳岩以前就知道寶珠中可能有元公子留下的烙印,原本是打算用萬化真水將之洗練幹淨,隻是自從青丘山狐嫁女後,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發生,讓他沒有心思修煉萬化真水。

“萬化真水,”

陳岩要消除血珠的隱患,需要修煉萬化真水來洗練,可是要修煉這門道術是需要天材地寶輔助的。

“大意了啊。”

陳岩沒想到這一點,留了個隱患在手中,要不是玉扳指的封印能力,這次要讓魔神虛影顯形的話,恐怕要引起禍端。

“該怎麽辦?”

陳岩一時半會真沒有好辦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先把九心水芝拿到手再說。”

陳岩看了看左右,已經接近目的地了,不能半途而廢。

地下,千丈深。

有一座宏偉的宮殿,三正八副。

銅柱繞鳳,金梁雕龍。

仔細看去,時而有半畝大的血池,汩汩往外冒著血水,香氣馥馥。

池子裏,有俊男美女嬉戲,歡聲笑語。

“呼,”

甄郡主睜開眼,斂去重瞳中的血光,用手扶了扶光潔的額頭,玉顏上露出一絲疑惑。

“怎麽樣?”

元公子早等得心焦不已,眼見甄郡主醒來,連忙開口詢問。

“真是奇怪。”

甄郡主無限美好的身子蜷縮在紗裙中,玉音如同呢喃一樣,道,“我剛才運用返祖天元聖法,已經溝通到了力量,可是這種意誌怎麽斷斷續續,好似被封印一般。能夠阻擋聖血的意誌,這種法寶可是不一般啊。”

“沒有找到?”

元公子坐不住了,聖父之血乃是他們修羅一族的無上寶貝,要不是他也不會以之凝練嗜血珠,來化出自己的血魔之身了。

“能夠感應到,但力量斷斷續續。”

甄郡主捋了捋自己的青絲,重瞳中放出光華來,道,“可能是距離太遠的緣故,或者是對方的法寶隔絕之力。”

“哪怎麽辦?”

元公子著急上火,口不擇言地道,“你不是保證一定會找到嗎?”

“急什麽急,”

甄郡主眸光一凝,一股浩瀚如海的力量散發出來,整個宮殿都發出嗡嗡嗡的聲音,血池中的血水停止沸騰。

“呼,”

元公子這次清醒過來,眼前這個家夥可是殺人無數冷漠無情,自己真是昏了頭了,他定了定心神,道,“是我關心則亂了。”

“嗯,”

甄郡主散去身上的氣勢,平靜地道,“雖然無法直接鎖定對方,但依照聖父之血的力量,我也圈定了一個範圍。”

頓了頓,甄郡主從蓮花寶座上起身,道,“我這具真身還得坐鎮地宮,免得下麵的那條孽龍趁機興風作浪,就由我的化身和你走一趟吧。”

“事不宜遲,”

元公子殺氣騰騰,道,“要是讓我抓住那個家夥,非讓他嚐一嚐我們修羅一族的酷刑不可。”

“走吧。”

甄郡主的化身到殿外點齊侍衛,架起修羅一族的血骨冥神法舟,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地底,前往仙岩山方向。

嘩啦啦,

兩道劍光從天而降,落地之後,化為一男一女,金童玉女,氣質沉凝。

“唔,”

男子看上去二十上下,頭戴金冠,身披重雲仙衣,腰係水火絲帶,眸子純青,劍丸在頂門上盤旋,拉出一道又一道細小的火光,碰撞之後,時而有金焰升騰。

“就是這裏了。”

男子看了看地形,又看了看天色,道,“看來我們來的不晚,元君宮尚未出世。”

“是啊,”

女子聲音很幹淨,如深山老林中的泉水,道,“幸好我們就在附近,不然要趕不上呢。”

“元君宮,”

金冠男子純青的眸子動了動,道,“這次仙宮出世,肯定會驚動不少人,到時候說不定會碰到幾個老朋友。”

說到老朋友之時,金冠男子頭頂上的劍丸發出一聲清亮的劍鳴,好似是在歡呼雀躍一樣。

“師兄啊,”

少女雙眉彎彎,纖美小巧,宮裙罩身,腳下是一圈又一圈的清光,黛眉蹙了蹙,隨即展開,道,“門中要事要緊哦。”

“知道,”

金冠男子出身於古劍門的施源,是門中的真傳弟子,很有劍修一脈的特質,一旦見到對手就是不戰個痛快就不舒服。

“嘻嘻,”

少女則是黃茹盈,她隻是提醒了一句,就不再多說,用手一指,劍丸懸在天門上,叮叮當當,映照周圍。

兩人出身於古劍門,常年在外麵行走,鬥法是尋常事兒,警惕性很高,更別說現在在仙岩山,更是外鬆裏緊。

仙岩山本就夠亂了,再加上元君宮出世的消息,簡直就是熱鍋澆油,不知道多少牛鬼蛇神出出現,小心無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