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在望。

有十丈遠,已經依稀能夠看到上麵的花紋。

陳岩疾行,眉宇間映著星光,目光咄咄。

在他的眼中,這已不是城門,而是真正的龍門。

自己神魂修為已是差一步踏入第三個大階段神意通玄,馬上就有鄉試光環,本來在士林中因為崔學政支持混的風生水起,現在又聯係上三王集團,倚重為靠山。

有實力,有名聲,有靠山,有手段。

一躍之後,打破頭上懸劍,就是厚積薄發,鯉魚化龍,海闊天空。

“誰都不能阻擋我。”

陳岩躊躇滿誌,意念堅定。

“這個該死的小子,”

星宮之中,西華夫人已經發現下麵的變化,她一邊暗罵自己的弟子廢物,一邊不斷地揮出星光,衝下麵打去。

蘭陵郡王沉著臉,拳意縱橫,連續攔下星光,不讓其越雷池一步。

“結束了。”

蘭陵郡王見到陳岩離城門隻有三丈遠,長出一口氣。

“本座不甘心。”

西華夫人俏臉變幻數次,一咬銀牙,天門上重重疊疊的星雲之中,半透明的星焰燃燒,一股沛然不可禦的力量陡然爆發,貫通虛空。

轟隆隆,

下一刻,

天穹上的大星光芒大作,垂光生輝,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光線落下,沉到星雲中。

“你這個瘋子,”

蘭陵郡王見此異象,先是一愣,隨即駭然變色,用氣急交加地語氣道,“你竟然不惜燃燒自己三百年的壽命,這是要斷絕自己的後路啊。”

“讓開,”

西華夫人俏臉凝霜,嬌叱一聲,用手一指,無量星光璀璨,化為星河,往下一落,就將向來戰無不勝的蘭陵郡王推開,餘下的力量往城下砸去。

轟隆,

遠遠看去,天穹上一顆大星墜落,黑氣纏繞,宛若滅世天災。

“西華道友,”

元陽仙宮和兩儀道的兩人見此聲勢,亦是滿臉的不敢相信,這到底是何等的大仇,竟然會讓金丹修士放棄三百年的壽命?

“這個陳岩慘了。”

麒麟武聖和黑胄武聖都停下來,這樣含恨一擊,縱然有蘭陵郡王的一擋,但餘力也不下於金丹修士的全力攻擊,其神通蘊含的星隕災難氣息更是能夠直透靈台。

就是他們遇到,也得小心翼翼,何況一個書生?

“陳岩,”

十皇子哢嚓一聲將座椅的扶手捏成粉碎,一下子站起身,麵色鐵青。

“這是什麽動靜?”

“星隕襲城?”

“燃燒壽命,無量一擊。”

“西華夫人真是瘋了。”

府城中的各大神靈都被驚動,往城外看去。

嘩啦啦,

大星墜落,尚未到跟前,其中的災難滅絕之氣,已經能夠將人的眉宇染黑。

“老妖婆。”

陳岩感應到死亡氣息的臨近,知道自己遇到了平生最危險的時刻,這個時候,他依舊是心神平靜,不起半點波瀾。

“來。”

陳岩心念一動,引動早準備好的後手。

“鬥天踏地,聖焰焚霄。”

聖天玄將自地下一躍而起,雙臂一揮,力量爆發,打出鬥天龍拳,擋在陳岩身前。

轟隆隆,

力量升騰,化為戰龍,不屈的意誌錚然長鳴,其血玄黃。

轟隆隆,

兩種力量碰撞,一個是餘力不減,星輝中蘊含隕落災難之氣,一個是自下而上,慷慨龍吟要挽天傾。

轟隆隆,

力量餘波肆虐,打在陳岩身上,他慘叫一聲,借著聖天玄將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借力發力,輕飄飄往城門飛去。

轟隆隆,

聖天玄將再次被打沉地底,體內的法陣連續炸開,表麵都出現觸目驚心的裂痕,這一具無上傀儡損傷的厲害。

陳岩卻正好過了城門,落到城中,趴在地上,大口吐血,看樣子奄奄一息。

半尺地獄,半尺天庭。

莫過於是。

“怎麽會這樣?”

西華夫人一下子沒了力量,她想不明白,那具傀儡先前分明受了自己神通一擊,不可能還有行動力,怎麽現在還能生龍活虎地跳了出來?

“不可能,不可能啊。”

西華夫人又驚又怒,咆哮連聲。

不論是場中的三位武聖,還是來自於兩儀道和元陽仙宮的兩位道人,都是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們不相信,一個小小的書生真的從西華夫人燃燒壽命的一擊中躍過了城門。

“來人,快來人。”

十皇子在閣樓中大喊,聲音震得四周的人耳膜都疼,厲聲道,“快,快,快,派最後的大夫去,一定要把陳岩醫好!”

“咳咳,”

陳岩趴在地上,身上無處不疼,但他暗自攥緊拳頭,成功的喜悅讓暫時忘掉肉身的不適。

“一番算計,總算沒成空。”

聖天玄將的根基是來自於天外的隕石,得到過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星辰光華滋養,天生對星辰神通有一定的抵抗力。

當時西華夫人的一擊,將聖天玄將打到地下,令它一時沒了行動力,可是天外隕石的本質令它以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頻率吞噬在落在體內的星力,不多時就恢複了力量。

陳岩明白聖天玄將的狀態,令它潛伏在地下,成為自己最重要的底牌。

即使是他以後麵臨西華夫人的殺機鎖定,甚至還在兩名星宮弟子手中受了傷,但他一直按捺住自己的衝動,沒有動用這具無上傀儡。

好刀要用刀刃上。

事實證明,就是陳岩的隱忍救了他,也給了西華夫人致命一擊,來了個絕地反轉。

“一切順利。”

陳岩露出笑容,這筆賬,以後慢慢再算。

“陳岩,”

西華夫人見有人從城中跑出,過來救治躺在的陳岩,心中還是不甘心,一下子衝出星宮,要打進城裏。

“止步。”

三位武聖一字排開,擋住西華夫人的去路。

來自元陽仙宮和兩儀道的兩人見此,手中的至寶動了動,還是斂去了鋒芒,悄然退去。

在城外鬥法,他們兩人都沒有意見,但從城外殺到城內,這個性質就完全不同了,等於直接對大燕王朝的侵略,和宣戰差不多了。

他們雖然是各自宗門中的顯要人物,但也擔當不起這樣的後果。

隻有西華夫人一人死撐,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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