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八月第一天的新增就這麽差,這是開門黑的節奏嗎?求訂閱,求打賞,求月票!

不多時。

晨曦自群峰之中射出,和鬱鬱青鬆交映,飛彩流丹,暈光生姿。

風一吹,石隙中橫出翠竹。

仰枝垂葉,嘩嘩作響。

黃久文坐在雲榻上,身子半掩在竹色之中,劍眉銳利。

他居高臨下,看著下麵熙熙攘攘的各路修士,道,“陳兄,你可是下了一大盤棋啊。”

“剛剛起步。”

陳岩手指顫動,上麵的萬魔災星扯出絲絲縷縷的星光,如光似紗,還有一種光陰流逝的感覺,笑了笑,道,“千頭萬緒,焦頭爛額啊。”

“陳兄你魄力不小。”

黃久文收回目光,讚歎一聲。

要知道,整合這麽多的勢力,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一件事。

平衡裏麵的各種利益衝突,想一想就讓人頭疼。

更何況,朝廷由於天然立場,對修士向來是抱有警惕之心的,要規劃這樣的行動,還得頂住上麵的壓力。

其中的紛紛擾擾,真的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

“走一步是一步。”

陳岩神情平靜,眸子深深,看不出半點壓力在身的樣子,手中的星線纏繞,笑道,“說起來,還是多虧了天工院的大力支持啊。”

“合則兩利。”

黃久文說的很直接,天工院這樣的支持陳岩,可不是因為他的人格魅力,而是天工院能從中得到巨大的好處。

“嗯。”

陳岩聽到這四個字,沒有說別的廢話,隻是平靜地道,“要是不出意外,三個月後,落雲穀能夠提供的材料再翻一倍沒有問題。”

“那就好。”

黃久文點點頭,然後展袖起身,道,“陳兄,現在局勢艱難,不要放鬆對仙道玄門的警惕。”

說完,他身子一縱,起了一道劍光,托住身子,倏爾上了中天,一個閃爍後,沒了蹤影。

真的是,來如鶴,去似龍。

一柄法劍任西東。

端的是瀟灑,從容,無拘無束啊。

陳岩收回目光,看著眼前青竹幾杆,節節如珠,綠氣漉漉,溢出葉外,如煙如霞。

一隻翠鳥飛了過來,停在竹葉上,嘴巴尖尖。

啦啦啦,

翠鳥發出歡快的聲音,像唱歌一樣。

“仙道玄門之人啊。”

陳岩眉宇間映照竹光,一片綠意。

他知道黃久文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不光是落雲穀中蜂擁而來的各種勢力,還有自己得罪的仙道玄門。

朝廷現在力量收縮在燕雲十六州中,其他大州頂尖力量不足,仙道玄門就沒了太多的顧忌,肯定要出手。

“時間不會太長,不過也不會太短。

陳岩念頭轉動,以他的修為和實力,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大人物了,很有震懾力,即使是像無極星宮這樣的龐然大物要對付他,都得小心謹慎。

不然的話,派幾個人來,就是送菜。

“還有時間。”

陳岩深吸一口氣,看著下麵的山穀,趁著這個緩衝期,自己要多做準備了。

亭子裏。

銅爐煙細,梅花瘦影。

軟風斜吹,玻璃窗上,日光跳動。

汪容甫一身緋衣,坐在木榻上,看著外麵的景象,沉默不言。

好一會,他才開口道,“沒想到,這個模式運轉起來,會有這麽大的影響。”

“是啊。”

陸雲鶴站起身,來回走動,道,“我們真是低估了落雲穀的價值,你看看那些修士,簡直是禿鷹一樣,越聚越多。聽說,妖魔的屍身都堆積如山了啊。”

頓了頓,陸雲鶴開口道,“上麵的大人怎麽說?”

“上麵,”

汪容甫皺了皺眉,歎口氣,道,“隻能我們自己做了。”

陸雲鶴先是一愣,隨即倒吸一口冷氣,用不敢置信地語氣道,“形勢已經這麽惡劣了?”

“嗯。”

汪容甫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沉著,道,“欽天監和道盟短期內都分不出人手。”

“這樣的話,”

陸雲鶴神情變幻了幾次後,才緩聲道,“陳岩真的是一手遮天,大權獨攬啊。”

“不然的話,他也不敢這麽大刀闊斧地行動。”

汪容甫的聲音中有三分佩服,有三分羨慕,還有三分無奈,複雜難明。

“真是,”

陸雲鶴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情緒,中央力量收縮,地方諸侯可是權力大增,陳岩更是沒有顧忌,完全按自己的心意辦事。

“形勢在短期內隻會惡化。”

汪容甫目光霍霍,有了決斷,道,“我們雖然沒法搶奪主導權,但不能隻看著,也得分一杯羹。”

陸雲鶴重複一句,道,“分一杯羹?”

“是啊。”

汪容甫麵上露出笑容,道,“我可是落雲穀的三巨頭之一,理應拿到改得的一份。”

“我明白了。”

陸雲鶴點點頭,道,“我下去安排。”

“好。”

汪容甫給自己倒了一杯靈酒,仰頭飲下,看向外麵。

溪水潺潺,鬆光煙氣氤氳其上,化為大小不一的光暈,搖曳不定。

千百頭細鱗小魚簇在一塊,尾翼通紅,像燃燒的焰火。

火辣辣的味道在口中升騰,汪容甫神態莫名,喃喃道,“力不如人啊。”

京城。

聶道人頭戴日月冠,身披法衣,坐在雲榻上,背後顯出大日光輝,層層疊疊的火焰燃燒,將周圍映照出赤紅。

“唔,”

聶道人將手中的書信看完,隨手放到玉案上,笑道,“這個陳岩,真是不甘寂寞,在哪裏都能搞出大陣勢。”

下首上坐著一個青年人,麵容如鐵,雙眉似刀,看上去堅毅果敢,開口道,“陳岩隻是和我們打了個招呼,就馬上開始行動,膽子也太大了點。”

“膽子大了沒什麽不好。”

聶道人笑了笑,嗅著鼎爐中散發出的香氣,道,“大國師以前將陳岩安排到落雲穀,是想讓他避一避風頭,誰能想到,形勢突然急轉而下,我們道盟也不得不配合朝廷行動,收縮力量,集中對付居心叵測的各大勢力。”

“這個時候,陳岩搞出這樣的場麵,倒是可以替我們分擔一部分人的注意力。”

“哼,”

下首的青年人冷哼了一聲,道,“看陳岩跟天工院勾勾搭搭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個完全自私自利的人,他就是要以落雲穀作自己晉升的資糧。”

聶道人點點頭,又搖搖頭,沒有說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