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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岩坐在祭台上。

手披日月,朗若星沉。

流金生足下,綠蓋遮天門。

吐納六虛乾坤氣,呼嘯八景天地煙。

周天靈竅,天青寶氣,上下綿長,不知時光。

叮當,叮當,叮當,

再仔細看,細細密密的篆文自體內激出,晶瑩剔透,上浸三光,墜到地上,叮當一聲,化為福祿壽,暈開金輝。

轟隆,

不知何時,陳岩身子一震,周天靈竅齊蕩,又打開了一個神秘的穴竅。

法身之上,冒出一股濃鬱的血氣。

不動肉身,純以神魂,駕馭元氣,生出氣血。

這一刻,居然給人一種精氣神融合,上存天道,下覆自身,是為小元神。

“小元神?”

陳岩從來沒有從典籍中見到過,但他知道,確實存在。

轟隆隆,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浩瀚的力量轟然降臨,然後凝成手掌,五指伸開,捏成古怪手印。

九鳳朝陽,龍鱗在握。

八極之外,靈變玄機。

時空,生死,陰陽,五行,造化,種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在一瞬間扭曲,居高臨下,覆蓋下來。

陳岩猛然抬起頭,看著大手落下,五指捏印,時刻變化,引動時空之力,交織規則光線,雖然力量不強,但神妙非常。

“斬。”

要是以前,陳岩或許忌憚一二,但他現在卻是精神抖擻,無形劍隨心而動,倏爾躍出,霜白如雪,劍刃上花紋璀璨,平平斬出。

叮當,

無形劍窄細狹長,由虛化實,自下而上,斬中法印,發出一聲清脆的金石之鳴。

“哈。”

陳岩趁勢追擊,彈劍長嘯,整個人和無形劍合二為一,化為一道劍氣,鋒銳不可匹敵,斬天滅地。

哢嚓,

劍光一閃而過,落到台上,陳岩踱步而出,轉身看去。

下一刻,

大手之上,出現一道白線,然後轟然一聲炸開,化為漫天的雲氣。

“我的主場啊。”

陳岩笑了笑,身姿如鬆,靜待接下來的變化。

洞府中。

藍衫少年站在三足丹爐前,神情冷峻,他能夠感應到對麵之人的力量,哼了一聲,道,“一個螻蟻般的角色,也敢動手?”

話音一落,

天門大開,自裏麵湧出一股偉岸到難以形容的力量,貫通時空,混亂五行,排山倒海。

舉日月,摘星辰,撥動風雲。

在現在,破未來,時空一線。

力量節節升高,囊括四海,並吞八荒,狠狠落下。

這一擊,已經用上全力。

藍衫少年嘴角微微上揚,對方要死無葬身之地。

“嗯?”

突然之間,藍衫少年的笑容凝固,麵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他感應著力量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弱,飛快流逝。

“不是大能禁製,而是天地胎膜。”

藍衫少年見多識廣,一下子就有了判斷,然後就是深深的疑惑,道,“可是這是什麽樣的世界,有這樣的天地胎膜?”

作為真仙一流,他橫渡虛空,遊走萬界,不知道去過多少時空,可是這樣能夠將自己一擊無聲無息散去的世界,聞所未聞。

“不對。”

藍衫少年驀地想到一個可能,眸子一片純青,喃喃道,“想不到我的化身還有這樣的奇遇,可惜讓人破壞掉了,真是該死。”

藍衫少年在丹閣中來回踱步,大袖獵獵,風起雲湧,目中的蕭殺之意越來越濃,道,“要是以往,有天地胎膜在前,我無能為力,但你竊取我的上清玉胎三全氣,就是結下因果,彼此相連。”

“那是你自己找死。”

藍衫少年細眉一挑,被天地胎膜消融的力量,陡然間生出絲絲縷縷,然後左右交纏,化為一枚四四方方的金籙。

金籙長有三尺,飛龍翔鳳,青光隱隱,日月星辰在其中流轉,玄音清越。

輕飄飄落下,看似沒有任何的力量。

“看你如何應對吧。”

藍衫少年負著手,看著門戶,他剛才的仙人一擊雖然被天地胎膜化去,但牽著一份因果之線,將神念化符,還是傳遞下去。

沒有力量,但蘊含著仙人的理念精神,真知灼見。

到時候,會給對方一個驚喜。

連元神都不到的人,怎麽能夠受得了仙人的真知?

局麵一定很精彩!

在同一時間,陳岩看到了從祭台上空飄飄然落下的金籙。

真的是,暖日霞升,晨風朝陽。

陰陽五行,六合八卦,盡在其中。

流光溢彩,見之忘俗。

叮當,

金籙順著因果牽引,往陳岩身上飛來,躲是躲不掉的。

“用心歹毒啊。”

陳岩目光一凝,金籙中囊括數不勝數的各種玄妙,超乎想象,要是自己真的接到,別說是消化,恐怕瞬間就會被奪舍。

“該如何應對?”

陳岩抬頭看著金籙越來越近,知道自己無法遁走,而自己身上的神通法寶肯定對付不了。

“咄。”

想了想,陳岩大袖一揮,自裏麵衝出一幅畫軸,然後徐徐展開。

浩瀚的星空下。

一個白衣少年,手持豎笛,目光清亮。

座下是一隻青蟬,晶瑩剔透。

寶圖一出,虛空中響起綿長的蟬鳴,聲聲清脆,有一種說不出的出塵脫俗。

轟隆隆,

跨蟬飛升圖一起,裹住金籙,萬千的清輝激射,壓製氣息。

“果然如此。”

陳岩手一招,將跨蟬飛升圖收入袖中,目光平靜。

跨蟬飛升圖是白於玉留下的寶貝,作為以仙人之姿飛升之人,正好可以抗衡對方的意念。

彼此交鋒,占據上風。

“寶氣要消失了。”

陳岩看著祭台,天青寶氣化為絲絲縷縷,如果以往是長江大河,現在恐怕已經變成小溪,斷斷續續。

不過有牛頭蛇身的小家夥在,它還是能夠通過額頭上不知來曆的黑白紋理從遙遠時空吸收寶氣。

對方留下的祭台,像是時空坐標,即使是單方麵關閉都困難。

“我就慢慢地吸血就是。”

陳岩笑了笑,重新在祭台上坐下,他微微低下頭,神識內照,自己的法身又有變化。

哢嚓,

這個時候,在丹閣中的藍衫少年麵色一變,他已經感應到自己發出意念的變化,神情第一次變得陰沉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