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舊事

王嬤嬤見沈輕涵的摸玉牌上的字,解釋道:“小姐這塊是‘意’字大,欽字小,舅爺那塊是‘欽’字大,‘意’字小。”

沈輕涵點點頭,將玉牌掛到脖子上,說道:“從今兒起,我就戴著它,看看能不能遇上奇跡。”

王嬤嬤笑著點頭:“這是個好法子,小姐戴上吧。興許,那日就遇到舅爺了。”

沈輕涵在城裏呆了兩日,見了幾位掌櫃,處理些生意上的事。

雙和門的事,沈輕涵交待阮大慢慢查,然後帶著王嬤嬤她們回莊子上。一起回來的,還四個看護院子的護院。

這日,暖光過來給沈輕涵送吃的,飯後,沈輕涵將暖光送到院門口,輕聲說道:“暖光,我想見王爺,你回去幫我稟一聲,看看王爺是否有時間?可好?”

暖光欠身道:“好的,小姐。”

暖光走後,沈輕涵回到書房等消息。

沈輕涵直等到酉末,也沒收到暖光的回信,她隻當秦王沒有時間,轉身進屋歇下,星月在外值夜。

沈輕涵平躺在**,想著雙和門的事,憑她的推斷,靖遠伯府的人支使不動雙和門的人,可她又怕自己推斷錯了。

沈輕涵睡不著,索性坐起來。

星月聽到屋裏的動靜,問道,“小姐,你起來了?”

沈輕涵說道:“睡不著,想到些事情,我起來理理,你睡你的。”

沈輕涵沒睡,星月哪敢睡,跟著翻身起來。

沈輕涵見星月進來,說道:“你睡你的呀。”

星月將燭台放到桌上,說道:“奴婢也睡不著,幹脆起來陪小姐。”

沈輕涵想了想,說道:“你去書房裏給我取筆和紙過來。”

等星月將紙筆拿過來,沈輕涵對星月道:“接下來,你幫不上忙。回去歇下吧。”

星月連說她不困。

沈輕涵好言相勸道:“星月,我知道你注重規矩,主子不睡,你便不睡。但咱們要靈活,要懂得變通。眼下,咱們人手不夠,明兒還有許多事要做。晚上你得睡好,明兒才有精神做事。”

星月說道:“可是……”

沈輕涵打斷她的話,“沒什麽好可是的,你趕緊去睡下吧。我將想到的事記一記。否則,回頭又忘記了,等記好了,我就去歇下了。”

在沈輕涵的要求下,星月回到外間去歇下。

臨躺下前,星月朝裏屋喊道:“小姐,若有事,你喚奴婢。”

沈輕涵應道:“好,安心睡吧。有事,我會叫你。”

星月這才放心的睡下。

沈輕涵坐到桌邊,作了個計劃表,將要做之事一一羅列出來。

“再等我!”秦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沈輕涵沒想到秦王會來,手裏的筆嚇得落到桌上。

秦王見沈輕涵被嚇得不輕,忙說道:“別怕,是我。”

沈輕涵扭頭看秦王,“我以為你有事,今晚不會見我。”

秦王環顧一下,問道:“你一人?丫鬟呢?”

沈輕涵解釋道:“我讓她去睡了。我睡不著,想到些事,起來整理一下,丫鬟在這兒也幫不上忙。”

秦王輕聲道:“你待下人到是寬容。”

秦王往房外看一眼,暖光急步到外屋,點了星月的睡穴。

回來稟道:“主子爺,小的在外麵候著。”

秦王點點頭。

沈輕涵看著暖光一個閃身,人已經從跳出窗外。問道:“暖光剛才到外間做了什麽?”

秦王回道:“沒什麽,讓你的丫鬟睡得熟點。你找我?”

沈輕涵點點頭,上前挪了挪椅子,“五爺,請坐。”

秦王走到桌邊坐下。

沈輕涵忙將桌上的紙筆收起,從暖巢裏取出水壺,給秦王倒了杯茶遞過去,“五爺,你請喝茶。”

秦王端起杯子抿一口。

沈輕涵坐下來,抬頭看向秦王,問道:“五爺,我想向你打探個事。”

秦王放下杯子,迎著沈輕涵的目光問道:“你說。”

沈輕涵說道:“我想問問那個雙和門是什麽來頭?五爺知道嗎?”

秦王點點頭,問道:“你想查他們為什麽朝你下手?”

沈輕涵點點頭,“嗯,千芊說他盤踞在上河一帶,靠水運做營生。碼頭上的生意幾乎都是他們的人。這樣的人,不缺錢,一般的人也指使不動他。我想不出來他們為何朝我下手。”

秦王的眼神裏透著讚賞,微微點頭道:“嗯,你的判斷很準,他們朝你動手,不是為錢。”

沈輕涵疑惑的看著秦王,期待他往下講。

秦王又喝了口茶,才說道:“前兒知道是雙和門的人,我讓人去拿了雙和門的韓雙禾。

‘雙和門’的名,就是取韓雙禾的名,雙和門是他創下的。

韓雙和家住在東水門附近,此人年少時,是在街上混的一潑皮,好吃懶做,窮得身無分文。

因長了一副好皮囊,又極善甜言蜜語,怎麽與你說呢,這人就是……”

沈輕涵見秦王解釋得極為難,接過話來,“我懂,這人就是靠著皮相,吃軟飯。”

秦王聽了沈輕涵的話,笑道,“你說你,一個姑娘家,怎麽啥都懂?”

沈輕涵極坦誠的說道:“這有何難?話本子裏都有。”

秦王眉頭微皺,說道:“小姑娘家,看什麽話本子?往後別看了。”

沈輕涵笑道:“話本子有什麽不好?開卷有益,話本子可以看盡世間人生百態。”

秦王笑道:“你這丫頭,你還有理了。”

沈輕涵揚了揚眉毛,想要反駁,轉念想著此刻有求於人,於是順毛驢的說道:“好吧,往後少我看點。對了,這個韓雙和不就是一潑皮嗎?怎麽在碼頭上混起來的?”

秦王見沈輕涵低眉順眼的樣子,嘴角往上揚揚,接著說道:“據說他在金鳳樓結識了個妓子。

那個妓子對他動了心,拿出銀錢來支助他,讓他在東水門的碼頭豎了塊牌子,買了幾個下苦力的壯年跟著。

接著,妓子再從嫖客那兒為他接碼頭上的活。

有妓子的幫襯,加之這人善於言辭,一來二往的,碼頭的營生就做起來了,幾十年的時間,上河一帶,算他一家獨大。”